“那你可知道，宋小兵和韓天誠，以前是過節的？”

    “他們？他們兩個以前，認識嗎？”呂蘭仔細的回憶起來：“當時，他們在醫院見過麵，他們，不像是認識的？”

    在呂蘭的印像中，當時他們並沒有說話。

    “那只是你看到的假像，據我們審訊，宋小兵曾於一年前，與韓天誠有過一段仇怨，當時因為韓天誠是律師，所以讓宋小兵吃了啞巴虧，這次我們在監控那裏看到宋小兵從你的房子裡出來，而韓天誠也在你家呆過，我們現在懷疑，之前韓天誠的死，可能就是宋小兵在你家確認了韓天誠的位置，然後另找一個合適的機會，把他給殺了。”

    “不可能。”呂蘭突然間有些驚叫：“他不可能殺韓天誠的，韓天誠明明是被車撞死的，宋小兵明明是拳手，他又不是打不過他，不什麼要撞死他？”

    古亮突然間悟出點什麼，道：“你的意思是，之所以開車撞死韓天誠的人，是因為，打不過他？”

    而就在這個時候，楊清晨推門而入。

    “呂女士，謝謝你的提醒，不過，我已經完成了。”

    呂蘭眉頭一皺：“你是誰？”

    楊清晨掏出自己的證件：“A市法醫科執行法醫楊清晨，剛剛在幾分鐘前，我對你的車前臉進行了抽檢，很可惜呀，雖然你把車子用高壓水槍清洗過，但是，你忘了，這個世界上，任何兩個事物，只要有了接觸，就會留下印記。”

    把手裏的報告扔在桌子上，他道：“在你的車身上，發現了韓奎的血跡，而且是含唾液的血跡，這證明，這口血，有可能是從他嘴裏噴出來的，撞死他的，明明是你，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呂蘭的臉色變得鐵青，她沒想到，自己把車子洗了三遍，卻依舊沒有逃脫法醫的法眼。

    “最後一個機會，交待吧。”古亮道：“如果是你自己說出來，你還可以受到減刑，但如果全程是我們查出來的話，你再進行狡辯，那意義可就不一樣了。”

    呂蘭開始焦慮起來，手指也開始拼命的揉捏，最後，她終於承受不住心裏的壓力了，道：“能，給我一支菸嗎？”

    古亮與楊清晨對望了一眼，這個女人，看來這次，已經被攻破了。

    從自己的煙盒裡拿出來一根，遞給了她，古亮又去給她點火，這一次，他的破火機好像十分聽話，一下子就打著了。

    呂蘭點著了煙，然後在沉默中開始吞雲吐霧，幾分鐘以後，她終於緩緩啟齒。

    “是，是我，撞死韓天誠的。”

    “為什麼？他不是你的代理律師嗎？在離婚案上，他能替你爭取到的所有的遺產，他應該是你的貴人才是。”

    “每一個律師，都是貪得無厭的，以為幫我賺到了錢，就獅子大開口。”

    古亮苦笑：“我以為，像你這樣的女人，應該不會在意錢了。”

    “我是不在意錢，但是我無法忍受，他們用我的錢，來養別的女人。”

    似乎是情緒有些激動，她恨得雙眼充血，古亮不想逼她，只能任由她咬得牙齒咯咯做響，良久，她才勉強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緩緩講出了當天的經過。

    “當時東子留了一千萬給裴娜那個賤女人，我自然是不甘心的，東子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一窮二白，是我幫著他，打了一場又一場的比賽，賺得盆滿缽滿，我們在一起十年了，十年呀，一個女人一生中，能有幾個這麼珍貴的十年，我真的想洗去千華，和這個男人，就此斯守一生，可是，可是東子卻早早的死了，還把自己攢下的積蓄，都留給了別的女人，我身為他的亡妻，自然得要爭財產的。”

    “可是韓天誠這個混蛋，卻要脅我，要那一千萬，我知道當時他在泡一個女警察，他要這麼多錢，就是爲了和那個女警在一起，我受不了，我可以給他錢，卻不允許他在和我上床的時候，還想著給另一個女人花錢，我接受不了，那天晚上，我們喝完酒，就因為那個女人的事，吵了起來，他半夜就離開我的別墅了，我心裏覺得不舒服，就跟了出去，想把他找回來，結果我看到他居然還和那個女警察在一起，女警察喝醉了，他想強.暴人家，卻被那個法醫，就是你，被你把好事撞破了。”

    楊清晨不悅的道：“他是想趁人不備實施強.奸，怎麼說叫好事？”

    呂蘭卻只是淡然一笑，也沒說什麼。

    隨楊清晨怎麼說吧，總之，這件事，都過去了。

    “我看到他和那個法醫打架，韓天誠明顯是吃了虧，可是他卻不甘心，半路回來，還要去找那個女警，我當時真的受不了了，我理解不了，我身邊的男人，一個一個，全都是這樣的，明明身邊有一個佔着了，還想巴望著鍋裡的，喜新厭舊，毫無半點人性，這種男人，活著還幹什麼？”

    “所以你就一腳油門，直接撞死了他？”

    “是。”呂蘭道：“我當時實在是氣得不行，一時衝動，就一腳加了油門，但事後，事後我是害怕的，我真的，害怕的要死，我很後悔，我沒想到自己會那麼衝動的殺了他的。”

    “你撒謊。”楊清晨聽完她的話，立時翻臉：“你不是沒想到，而是你早就有預謀了要殺韓天誠滅口，因為你發現韓天誠的女朋友是個警察，韓天誠知道的太多了，如果他對你稍稍一點兒的背叛之心，你都會死。”

    呂蘭沒有說話，楊清晨猜得沒錯。

    “你可知，韓天誠從不缺錢？”

    楊清晨道：“韓天誠，原名韓奎，曾經是國外一所國際律師樓的高階律師，幾年前回國，在A市開了一家金牌律師行，在此之前，他是專門給人打刑事案子的，你殺他的案子，如果由他來替你打這場官司，有可能，你還能有無罪釋放的機率，只是可惜，他死了，你再也找不到能幫你打贏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