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1章 呂蘭歸案
呂蘭的臉色有點兒不太好看:“在我家裏翻出來的?你們有什麼資格去我家裏翻?你們有搜查證嗎?”
搜查證,還挺懂行的。
古亮冷冷一笑,道:“少給我來這套,我們的證據如果想呈上法庭,有的是方法,你現在只要回答我,你和韓天城,之間到底有什麼特殊關係?”
呂蘭咬著下唇,顯然,警察對這件事的知情程度,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怎麼,還不想說嗎?呂蘭,你最好能明白一個道理,咱們的政策,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現在法醫已經在韓天誠和劉東身上找到了足夠的證據,你別再心存僥倖了,這可是你最後一個機會了。”
呂蘭的頭上開始冒起了冷汗,在那種陰暗的審訊室裏,沒有幾個人的心理承受力能夠挺得住的。
“我,我們,只是有些,男女關係。”
“什麼叫男女關係?”
呂蘭嚥了口唾沫:“我也是剛剛四十多歲嘛,我也有需求,這很正常,東子又死了,我一個人住在那麼大別墅裡,有時候,也寂寞難耐,正好,天誠他,他對我……”
接下來的話,她有些羞恥的說不下去了。
“韓天誠和你上床了,是嗎?”
遲疑了半響。
“是。”
“韓天誠死的那天晚上,你們應該曾經在一起過,是不是?”
呂蘭低下了頭:“只是,只是傍晚的時候,他在我家裏,後來很晚了,他就,回去了。”
古亮冷冷一笑:“如果你貪戀的是他的人,那麼為什麼他傍晚時,還在你家裏喝酒,喝了那麼貴的酒,而你卻在晚上的時候,放他回家了?”
“你怎麼知道,他在我家裏,喝了很貴的酒?”
古亮把驗屍報告遞了出來:“韓天誠的胃裏,有這種酒的成份,這種紅酒,是收藏級別,一般的酒吧,夜店,都是沒有這種酒的,但是,呂女士應該有,對吧?”
呂蘭說不出話來,警察們掌握的線索,太多了。
“還有一件事,”古亮道:“這是前一段時間,劉東的驗屍報告,劉東胃內的迷幻藥劑,和韓天誠的一樣,呂女士,你難道不應該解釋一下嗎?”
突然間,呂蘭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然後身子重重的向後靠去,然後一言不發,無論古亮怎麼問,她都只是用微笑的眼神看著他,一句話也不說。
古亮有些生氣了:“呂蘭,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和我裝沉默是嗎?我告訴你,不要妄想能僥倖逃脫,我們證據確鑿了,也可以零口供的讓你坐牢。”
“好啊,”呂蘭自信的一笑:“前提是,你得先拿到能汙陷我的證據,我只是一個女人呀,雖然我很有錢,但是也不是惡魔,在你嘴裏,我成了什麼,又殺天誠,又殺東子,我好端端的,怎麼變成變態殺人狂了?”
“就是不肯說了?”
“想冤枉我,沒那麼容易。”
顯然,古亮在裡面危脅恐嚇這一招,是不好用了。
氣氛一度變得很壓抑,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呂蘭卻似乎變得更加自信了,再過幾個小時,估計她的律師來了,可能她更容易脫身了。
心情焦燥的古亮,不得不拿起煙,然後憤然的走出審訊室。
他心中不服,宋小兵能跑到人家屋裏找出證據來,而自己卻連審個犯人都審不出什麼個屁來,他覺得自己相當沒用。
把煙捏出來,放進嘴裏,但是在打火時,卻發現火機連打兩次,也打不著火。
他有些鬱悶,按火機的次數更頻繁,正在這時,一支火苗,適時的出現在他的眼前。
抬頭,是宋小兵。
他已經沒有了再抽菸的興趣。
宋小兵指了指審訊室:“很難審嗎?”
“心理素質太高了。”古亮無奈的道。
很多看起來平時驕橫跋扈的人,其實一遇到警察,耗幾個小時,幾乎百分之九十都能招供,反而這種平時看起來十分膽小怕事的人,在遇到審訊時,反而心理耐受力極高,任你連哄帶嚇,就是一個雲淡風清。
“我早預料到這個女人不好對付。”宋小兵道。
他深切瞭解過呂蘭,正如她自己所說,一個女人能做到黑寡婦,她一路走來的里程,肯定也是充滿了故事的。
“我給你一個思路,你詐她一下,也許,能成。”宋小兵想了想道。
“詐她?怎麼詐她?”
“你就這樣,這樣——”
“這,這能成嗎?”古亮瞪大了眼睛。
“現在也沒辦法了,好不好用,先試試再說。”
幾分鐘後,古亮回到了審訊室。
“小趙,你出去一下。”古亮道。
小趙正拿著筆在那裏整理筆錄,聽古亮叫他出去,他“哦”了一聲,聽話的退了出去。
屋子裏只剩古亮和呂蘭兩個人,相反,呂蘭的心理壓力卻更大了。
“隔壁,我同事正在審宋小兵。”古亮道。
呂蘭眉頭一皺:“你們抓他幹什麼?”
“我們當時的監控拍到他從你家裏出來,應該是,嗯,頭天晚上,他在你家中過的夜吧?”
“他是我旗下的一個拳手,頭天晚上,我們一起參加了一場比賽,他送我回家時太晚了,我住的別墅又偏,當時他剛剛打完比賽,我怕他太累了,便讓他留在那兒了,但,僅僅是這樣而已,他睡在另一個房間。”
拳手?
“你說,宋小兵,是個拳手?”
“對,他什麼也不知道,他只是因為老婆懷孕需要用錢,才認識我,接近我的,就這樣。”
古亮心中一酸,宋小兵不至於吧。
一個堂堂的刑偵隊長,最後淪落到去打拳,這事說出來,有點催人淚下呀。
“宋小兵交待,你曾經親自當著他的麵,承認你自己是黑寡婦,而衆所周知,這種母蜘蛛會在交配成功後,會吃掉公蜘蛛來補充自己的營養,你是否是當著宋小兵的麵承認,你曾經殺過你的老公,和韓天誠?”
“這種話你也信?”呂蘭笑道:“這只不過是一個苦命的寡婦,對自己的現狀的一種無奈的感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