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我現在可以證明，我是正常的。”楊清晨掙扎著。

    眼前的證據，讓楊清晨無語，他做法醫這麼久，自然能夠了解到，憑著眼前這些證據，一般人，早就能夠定罪了。

    “正不正常，一般的人不用證明，而且還有一個問題，就是你有可能在面對別人的時候是正常的，在面對韓奎的時候，就會引發你內心深處的陰暗面。”

    楊清晨無奈的攤了攤手，道：“賈冰心的病例裡，好像並沒有說我有雙重人格吧？”

    “對於一個長期獨居，性格自閉的人來說，雙重人格，醫生也是很難判斷的。”

    楊清晨沉默了。

    楊清晨的一切，現在古亮瞭如指掌，在他的潛意識裏，楊清晨有百分之八十的機率，就是兇手。

    天網恢恢，法律不會因為你是一個法醫，而對你犯下殺人罪刑時而有半點兒的鬆懈。

    揮了揮手，古亮道：“楊法醫，對不起了，現在不能放你走，按規矩，我們會把你關起來。”

    楊清晨的身子重重的向後倒了下去，他很清楚，現在的結果，意味著什麼。

    楊清晨被送進了看守所。

    李婷林現在休假，想回單位上班，可是卻被古亮告知，假期無限期延長，這件案子，所有人都得對她保密，因為一個女人在面對愛情的時候，很容易失控。

    沒辦法，李婷林只得晚上，在孫小小下班的路上，對她圍追堵截。

    剛剛下了地鐵，孫小小正在拿著手機，回一個資訊，突然，有人在她身後，拍了她一巴掌，嚇得她“媽呀”一聲，差點兒把手機扔了出去。

    回過頭來，見到李婷林站在她的身後。

    “姐，你幹嘛？你要嚇死我了。”

    李婷林向四外看了一眼，道：“挺大個人，這麼點小膽兒。”

    “多大膽兒也架不住你這麼嚇呀我的姐，你找我什麼事？”

    李婷林指了指一邊的牆角，道：“走，那裏是監控盲區，咱們去那兒聊。”

    孫小小無奈的跟著她蹭到牆角。

    “說吧，神神秘秘的。”孫小小撅著嘴。

    “我哪裏敢明目張膽的找你，要是讓古隊看見了，看他明天不給你上眼藥。”

    “只要你不問我楊法醫的事就好，古隊都交待了，任何人不許向你透露楊法醫的案情細節。”

    “他真這麼說？”李婷林眉頭擰成一個疙答，這個古亮，做事也太無情了。

    孫小小無奈的攤了攤手：“沒辦法，誰讓他是我們領導呢，婷林姐，你可別害我。”

    李婷林沒有說話，眼神壞壞的掃過她的臉，突然間道：“如果今天出事被抓的是宋小兵，你會怎麼辦？”

    孫小小不禁臉色一紅，有些尷尬道：“姐，你，你說什麼呢？這事，關宋隊什麼關係？”

    李婷林冷冷一笑，她果然沒有猜錯，這丫頭對宋小兵的感情她早就看出來了，不過是宋小兵現在有小草這個女朋友，而她只能自怨自艾的把感情埋在心底而已。

    想到這兒，李婷林一把拉起孫小小的手：“走。”

    “去幹嘛？”孫小小要哭了。

    “去找宋小兵。”

    “啊？”

    雖然不知道去找宋小兵幹什麼，但是一聽說要去見他，孫小小還是有些莫名的興奮。

    也許，她想來這裏很久了，只是她沒有一個合理的理由而已。

    此時的宋小兵，正在那裏忙著給寶寶衝奶粉，李婷林風風火火的衝進來時，宋小兵連忙回頭衝她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我的大小姐，你能不能別這麼急，你這走路帶風，會傷到寶寶的。”

    李婷林哭笑不得，這宋小兵現在哪裏還像個刑偵隊長，這整個一個專職奶爸呀。

    “宋隊好。”孫小小跟在李婷林身後，衝着宋小兵陽光一般的笑笑，宋小兵臉色變了變，“你怎麼來了？”

    李婷林急道：“是我叫她來的，宋哥，楊清晨出事了。”

    “哦？”宋小兵不慌不忙把已經晃涼的奶瓶遞給裴娜，然後這纔回過頭來，道：“他出了什麼事？”

    “韓奎死了。”

    宋小兵眉頭一皺，六兄弟，最後還是沒能逃過一個全軍覆沒的下場，六個人，全死了，沒有一個活口。

    他把目光投向鄰床的小草，小草正低著頭默默的喝著湯，看不出臉上的表情。

    “你們確認是韓奎？”宋小兵問，因為他知道韓奎已經整了容，一般人見到他，可能都不會認出他來。

    “小小，你來說。”李婷林把孫小小拉在了最前邊。

    孫小小笑得有些尷尬：“是，馮明彪已經提取了屍體的DNA，與韓奎當時留在警局裏的DNA做了比對，可以確認身份。”

    宋小兵默默的點頭：“他是怎麼死的？”

    “被人撞死的，但是透過法醫鑑定，說是故意撞的，就是謀殺。”

    韓奎這一輩子得罪不少人，他被殺死，也可以理解。

    “宋哥，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清晨，古亮查到了線索，硬說清晨的兇手，你救救他。”

    “啊？他殺人？他，他幹什麼殺了韓奎？”楊清晨雖然與韓奎有些仇怨，也不至於要親自動手鏟除他的地步吧。

    “別提了，這事全怪我。”李婷林把事情的經過與他一一說了一遍。

    宋小兵捏住了鼻子，不禁陷入了沉思。

    “宋哥，我現在根本就藉助不到任何警隊的力量，古亮讓我無限期休假，就是想讓我不碰這個案子，但是我堅信清晨是無辜的，宋哥，這次你幫幫我，咱們替清晨找到兇手，好不好？”

    “從哪裏找？”宋小兵反問。

    一句話給李婷林弄蒙了：“從，從，唉呀，我現在腦子一團亂，我也不知道從哪裏開始，宋哥，求你了，你幫幫我。”

    宋小兵眼睛眯了起來，道：“韓奎的死，如果是謀殺的話，就得從他身邊的人查起，他逃出監獄之後一直被通緝，新拿的假身份證，他一定不會有什麼人際圈，他邊接觸的人，肯定也不多。”

    “對呀。他說，他和我說，他從國外回來的。”李婷林回憶起來。

    “一個，是你媽媽。她是他的老闆，還有一個，應該就是——呂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