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婷林微一愣神，當時那張卡里的影片，大夥兒都看了，沒有人發現裡面有王長河出現呀？

    古亮眯起眼睛：“你有什麼想法，可以和我們警察說，我們可以幫你。”

    有證據，自然是要共享的。

    “可是我不想用警察幫，我只是想幫文龍。你們在意的是破案，而我只是想知道，為什麼他們要殺文龍。”

    李婷林愣了愣，的確，最近忙著破沈偉的案子，把文龍的事都差點兒給忘了，現在，她們的好同事，還躺在醫院裏。

    “王隊長也是我們的同事，我們也有義務幫他尋找兇手，如果這個卡里能找到證據，我們也一樣可以。”

    古亮表了態，就是你宋小兵說出天花來，我就是不給。

    無奈之下，宋小兵只得咬了咬牙，轉身離開。

    “宋隊長——”李婷林有些不忍的叫了他一聲，但卻並沒有追過去，倒不是人走茶涼，而是宋小兵此時已經不是警察了，他卻非要像警察一樣辦案子，誰也幫不了他。

    走到小草的病房門口，宋小兵深深的吸了口氣，他曾經答應過小草，不再做錯事，他也曾為自己襯衫上的那枚口紅印而懊悔不已，但是此時此刻，爲了他想要拿到的東西，他不得不再次越界。

    掏出手機，他打通了一個熟悉的號碼……

    審訊室裏。

    卓依正冷漠的坐在椅子上，雙手被拷起來，鎖在桌子上，綠色的頭髮也消失不見了，餘下的，只是一個有些斑禿的腦袋。

    那是一個看起來，就像是被病魔一直折磨著而苟延殘喘的人，讓人心生憐惜。

    “卓依，交待一下吧，為什麼殺蘇晚？動機是什麼。”

    “因為，她們兄弟幾個創辦的那個什麼邪教，害死了我老師的女兒，王語新，我必須要讓他們幾個陪葬，六個，一個不留。”

    “蘇晚的屍體呢？”

    “火化了，就在那個實驗室的大號馬伏爐裡，她罪惡的身軀化成灰，然後被引風機吸走。”

    “那兇器呢？兇器是什麼，你又把它扔哪兒了？”

    卓依哈哈大笑起來，道：“兇器，兇器就是一段鐵管，我把它也放在高溫箱裏給融了，你們什麼也找不到。你們定不了我的罪，哈哈哈。”

    古亮眉頭緊緊的鎖在一起，扔下了手中的筆。

    不能不說，卓依說的話，有一定道理。

    他求助楊清晨。

    “這是她的證詞，你看看，這個人實在是太囂張了。”古亮道：“她現在什麼都敢承認，但是因為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到了法庭上，如果她一旦翻供，汙陷我們屈打成招，我們就慘了。”

    法庭上講究的是證據，沒有任何人證物證，她現在空口所說的一切，都將會是一個笑話。

    楊清晨把證據翻了兩眼，然後道：“火化屍體，融掉兇器，這些，都是專業人才做出的事，火化屍體，就是讓法醫無法從傷口上判斷死亡前到底發生過什麼事，融掉兇器，其實融掉的是兇手的指紋和任何與身體接觸後形成的印跡，這些，都是從法醫的角度來掩蓋真相的，她是一個法醫，這些，對她來說，只是小兒科，但是，如果，她真心想毀掉證據，為什麼不把那個房間進行一次大規模的清掃，而反而留下蘇晚的血跡呢？”

    古亮不解：“這，說明什麼？”

    “說明，兇手是另有其人。而她，確是在頂罪而已。”

    頂罪？

    “看她現在的狀態，估計是移植的腦細胞與她的身體有強大的免疫抗體，她雖然大量的吃藥，但是依舊不能排除掉身體的免疫後遺症，照這樣下去，她可能也沒有幾年的性命了，她破罐破摔，索性把這個殺人案給頂了，所以纔會做得這麼絕。”

    看來，這個女人，還真是不簡單呀。

    楊清晨道：“這樣吧，我和明彪再去一趟現場，你讓小周陪我們一起去，我們先找找她所謂的殘餘骨灰和融化後的鐵器，你再攻擊一下她的心理防線，看看她到底是替誰頂罪。幹了這麼多年的刑警，這點小事，應該不成問題吧。”

    古亮呵呵一笑：“手拿把掐。”

    來到A市刑警隊以來，還真是隻有楊清晨這一個同事與他算是和氣的，這也讓他覺得黑暗中還有些曙光。

    回到審訊室裏，古亮重新得意洋洋的坐在她對面，然後點燃了一隻煙，看著卓依傻傻的笑。

    把卓依笑得心裏直發毛。

    “你，你笑什麼？”

    古亮吸了一口煙，道：“我笑你這小丫頭，年紀不大，還挺講義氣的，變著花樣的替別人頂罪，怎麼的，爲了愛情唄？”

    卓依臉色一變：“你說什麼？”

    “我說什麼，你心裏應該清楚，你是法醫，我們這裏也有一個法醫，而且，比你高明的多，你做的那些小把戲，在他眼裏，他早就看得明明白白了，他現在去追查真正的兇手了，而你，撐死也就判一個處理屍體罪，你又老實交待了，所以，不會判幾年的。”

    卓依的臉色變了變，儘管因為被病魔侵襲，她的臉已經毫無血色，但經古亮這麼一嚇，她的臉只會顯得更青。

    古亮知道，楊清晨猜對了。

    “你在為誰隱瞞？孫威嗎？你可能還不知道，孫威已經死了。”

    “死了？”卓依抬起頭來：“他，他怎麼會死的？”

    “被車撞死的，我聽說，他第一次，就是被車撞死的，難得他還能多活一年，估計，也是閻王算錯了他的壽絡，然後給他又加了一年吧。啊，興虧有沈偉的影片記錄，否則，我們警察都查不出來這個人。”

    一個在戶籍上已經顯示死亡的人，第二次被車撞死，估計警察也會嚇一跳。

    “如果你是替他頂罪的話，那你就白瞎了，生命誠可貴，你還是多為自己打算一些為好。”

    卓依的眼神變得空洞起來，她有些歇斯底里的笑起來，良久，才道：“原來你比我先死了，我還以為，你在外面自由著，可以替我們消滅最後一個敵人，想不到你這個大懶蛋，居然比我還要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