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亮，男，二十六歲，某保險公司業務經理，業績很高。”

    “賣保險的？”宋小兵道：“那他和何柳有什麼關係？”

    “何柳，”孫小小又用電腦查了一下，道：“找到了，嚴亮的名下業績有四張保單都是名字都是何柳，這何柳保的是什麼？有兩份意外傷害險，是何柳買給她老公華群一的，保額都達百萬。”

    宋小兵默默的點了下頭，怪不得韓奎說何柳諮詢過他，不過估計何柳諮詢的，肯定不像他說的那麼簡單而已，到底什麼情況是意外，什麼情況是謀殺，何柳肯定會了解的一清二楚之後才能動手。

    孫小小很快看出了門道：“不對呀，這何柳，居然還有兩份保險，買的是自己的店，我考，連保費都是每年上萬塊，她的店值不值那麼多錢呀？”

    楊清晨在一邊插嘴道：“這種火災類的商業險業務員提成很高，應該是何柳特意照顧嚴亮的生意。”

    “就是故意送錢給他花唄。”宋小兵哼了一聲。

    楊清晨似乎想到了一點，“那小子被你打成那樣，我還沒注意看，是不是長得挺帥的？”

    “油頭粉面吧。”宋小兵有些厭惡的道。

    何柳的年紀應該也快五十歲了，如果嚴亮真的是靠出賣色相的，那這也太噁心了吧。

    開了一個多小時的車，終於來到了看守所，那民警正是剛剛送走宋小兵的那位，他看了一眼宋小兵，不禁笑道：“怎麼還回來了？”

    宋小兵把自己的警官證掏出來亮了一下，道：“你好，我是市刑警支隊隊長宋小兵，已經和你們領導打過招呼了，提審嚴亮。”

    民警愣了一下，“大哥，你這剛剛把人家揍完，回來就提審人家，是不是，有點公報私仇的嫌疑呀。”

    楊清晨不愛聽了，他剛想去解釋一下，可是宋小兵卻淺淺一笑，道：“我們現在查的這個嫌犯，是一個極其變態的殺人犯，他的殺人手法可以遠距離用透骨釘把人釘到石頭做的大壩上，如果你認為我是公報私仇，那我就回去了，不過暫時他留在你的看守所裡，出了什麼事，你可別怪我。”

    民警臉色有些慘白，他還真想不到，刑警隊還真有這麼變態的殺人犯，他還以為這都是電視裡的故事呢。

    “誤會，誤會。”民警陪著笑，連忙站起來去帶嚴亮。

    剛剛還在一起鬥毆，一轉眼，宋小兵就坐在了審訊的位置上，這讓嚴亮心裏很不服氣。

    “怎麼的，是警察就可以欺負人是不是？我告訴你，你這種行為，我可以找律師告你。”

    嚴亮大聲叫囂著。

    王文龍把手裏的照片往他面前一拍，道：“宋隊不怕你告，但是，你最好還是先交待清楚你和這個女人的關係，再告他不遲。”

    嚴亮哼了一聲，掃了一眼桌子上的照片，立時臉色一變，連氣焰也沒了。

    “認不認識？”王文龍道。

    嚴亮咬著下唇，“好像，好像是我的客戶。”

    “8月5號晚上，你在幹什麼？”王文龍道。

    “和朋友一起在夜店嗨嘛。”嚴亮道：“我有證人的，那天，我和我兩個朋友一起去的，在“夜皇”酒吧玩到很晚。”

    宋小兵拿出了那張何柳穿著惡魔服的照片，放在了桌子上，道：“見過她這身打扮嗎？”

    嚴亮不再說話了。

    “8月5號晚上，你見過她，我們法醫有證據，識相的，就老實交待，咱們的政策，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宋小兵拿出他威懾的那一套，這個手法，對於那些心虛的罪犯，百分之百好使。

    果然，嚴亮的頭上冒了汗。

    “我，我們什麼也沒幹，那天，她突然打電話給我去海邊，我就去了，結果看她穿成這樣。”

    “角色扮演嘛，都是比我們年紀還小的人才玩的遊戲，她那麼大歲數了，還玩，真讓人受不了。”

    “你肩膀上的牙印是怎麼出來的？”宋小兵問。

    嚴亮低下頭，不敢看宋小兵，似乎是有些話說不出口。

    “我問你肩膀上的牙印是怎麼來的？”宋小兵加重了一下語氣。

    “是，她咬的。”嚴亮終於從牙縫裏吐出幾個字來。

    宋小兵釋然的一笑，果然，這小子承認了和何柳不尋常的關係。

    “她為什麼咬你？是恨你？”

    “我怎麼知道她發什麼神經呀，”嚴亮相當介意提起當時的事，滿臉都是厭惡的表情：“那天她突然給我打電話叫我過去，然後見了面，就和我說，怕我忘了她，我當時就得哄嗎，結果這娘們上來就咬了我一口，她嘴上戴著的是殭屍牙呀，帶尖的，疼死我了。”

    這個場面倒是可以腦補一下。

    “然後呢？”

    “沒有然後了，我當時，有點生氣了，扭頭就走了。”嚴亮道。

    宋小兵沉吟了一下，道：“你和她這種關係，多久了？”

    嚴亮咬著牙，很不想提及這些事：“三年了吧。”

    “三年，那她有沒有和你說起，她的婚姻上的問題。”

    “有，她老公有外遇嘛，不然她也不會孤獨寂寞冷，過來找我。”

    “我們查了一下你的財務狀況，你新買的一輛車好像貸款有二十幾萬，你是不是很缺錢？”

    “是，不然，我也不會有精力去敷衍她。”

    “那是不是她不給你錢，所以，你就索性殺了她？”

    “殺她？”嚴亮愣了一下，眼神裡滿滿的都是驚恐：“你是說，她死了？”

    “是。”

    “天呀。”嚴亮的頭上開始冒冷汗，“當天我們分開的時候，她，她還好好的，她怎麼會死的？掉海里淹死了？”

    “她怎麼死的，難道不應該問你嗎？”

    “你，你懷疑是我殺了她？”

    “你脖子上的牙印和她當時嘴裏的殭屍牙相吻合，我們的法醫也證實了她嘴裏的皮屑是屬於你，所以，你的嫌疑最大。”

    “我沒殺人。”嚴亮嚇得連聲音都顫抖了，“相信我，我，我不會殺人的。她，她每次都會給我錢，還從我這裏買保險，她就等同於我的衣食父母，殺了她，我，我以後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