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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陣法學習

    屈浩廣點點頭:“他確實是個怪人,以前我們師兄弟三人一起跟著師父修練的時候,越是刻苦的修練,他便笑的越開心,可是當我問他笑什麼的時候,他卻只說看我們兩人累的說不出話來的模樣很好笑。”

    聽屈浩廣說著元豐以往的事,紫蘿噗嗤一聲,露出笑顏,但笑容在紫蘿臉上綻放僅僅一瞬之間,很快又轉為憂慮。

    紫蘿輕咬下唇:“我…我該怎麼辦,其實若他不歡喜我也不要緊,我只想見他一面,對他說我的心意,而且謝謝他幫我報仇,我自己知道,當年若不是他出手,憑我合體初期的修為要替我爹、娘還有師門報仇,簡直是痴人說夢。”

    “我師弟他心性懶惰,如果不是他真心想幫你,天底下叫的動他出手的人屈指可數。”屈浩廣說道:“我會幫你勸勸他,不過他固執起來也是很麻煩,你要對他有些耐心。”

    紫蘿幽幽一嘆:“我都已經在這等了他好些年了,這期間他一次也沒有探望過我,我都不知道我還可以再等多久,我在世上沒有爹孃,沒有朋友,若他…若他…唉…”

    屈浩廣微微一笑:“你怎麼知道他不曾探望過你?”

    紫蘿眼睛瞪大,張了張嘴巴,饒是修為已到了合體期,但紫蘿此時卻剋制不了自己如同海浪般起伏的心境。

    “以他的修為還有在浴血鬥場裡的地位,想要探望你而不讓你知道,對他來說輕而易舉。”屈浩廣淡然地說道:“若是你不信,我有證據。”

    “什…什麼證據?”

    屈浩廣手一翻,取出與元豐的傳訊玉簡:“你自己看看。”

    紫蘿雙手微微顫抖,察看著屈浩廣與元豐之前的對話。

    “大哥,她回到浴血鬥場了,看來她知道是我做的。”

    “大哥,她竟然在浴血鬥場待下來了。”

    “大哥,道元大陸如此之大,她卻哪兒都不去,一直住在浴血鬥場。”

    “大哥,她難不成是在等我?”

    “大哥,她…”

    紫蘿望著傳訊玉簡的內容,除了屈浩廣請託元豐照顧馮夢之外,全部的話語都與她相關,一時間,紫蘿眼前一片模糊。

    “謝謝你。”紫蘿將傳訊玉簡還給屈浩廣,雖然始終沒有見到元豐,但是今天至少知道元豐心裏也是有她的存在,讓她感到又是欣慰又是感動,更鬆了一口氣。

    自從仇人全死在自己眼前之後,紫蘿的生命便缺乏了目標,若不是世上還有元豐這個男人的存在,說不定她也會下黃泉找爹孃,不過元豐始終避不見她,讓紫蘿的芳心一天比一天更消沉,今天知道自己不是單相思,讓紫蘿這些年來的苦悶與傷心全化成了淚水,從心裏面流了出來。

    屈浩廣靜靜地坐著,等到紫蘿心情平復之後,說道:“我當初會把馮夢交託給元豐,心裏也是打著元豐必定會帶馮夢過來浴血鬥場修練的盤算,讓你有機會與他見面,畢竟是自己的師弟,我不希望看到元豐跟我一樣忍受孤獨的痛苦,尤其他有著一個已經等候他許久的女人。”

    “只不過你也要堅強,你的心境修為並不穩定,所以修為已經停滯在合體期太久,你要想辦法讓自己振作起來,我能夠理解報仇完之後心裏的虛無空洞,可是你既然現在知道元豐一樣愛著你,你必須想辦法讓自己前進,元豐身上背的東西遠遠比你想的多很多,以你現在的情況,往後若跟他走在一起,會拖累他。”

    紫蘿點點頭,堅定地說:“我知道。”

    屈浩廣沉默一會,站起身來,對紫蘿微微躬身:“我知道這些日子都是由你教導馮夢,我是個失職的師父,只能在此感謝你對馮夢的用心。”

    紫蘿如何敢受屈浩廣這個禮,馬上跳起身來讓到一旁,急忙擺手:“前輩你萬萬別這麼說,我沒有教馮夢什麼,馮夢的資質實在高的令人不敢置信,我沒有能耐教他,只能利用實戰讓他吸取經驗爾爾。”

    屈浩廣微微一笑,坐了下來,說道:“關於我來到這裏一事,請你別對馮夢說。”

    紫蘿雖然心中有些愕然,但既然是屈浩廣的請託,馬上點頭答應道:“好。”

    “我會待在浴血鬥場一些時日,這段期間我會幫你好好勸勸元豐。他會如此躲著你,其實是因為他害怕若是擁有了你,未來發生了什麼萬一你永遠離開他,他會受不了失去你的苦痛。或許你會覺得奇怪,但元豐確實是這樣想,這與他以前的遭遇有關,不過那些事情沒有他的允許,我沒辦法對你說,能讓你知道的只有他人生前半段皆是在極端的痛苦中度過,所以他對世上絕大多數人都帶著防備之心,若想要開啟他的心房,需要許多的耐心。”

    紫蘿專心聆聽屈浩廣述說元豐的事,越是瞭解元豐,她心裏便感到更踏實。

    “好了,我話就說到這裏為止,說實話我能幫的也不多,主要還是元豐自己要想的開,對你敞開心房。”屈浩廣站起,走出門外。

    “多謝前輩。”紫蘿連忙站起,將屈浩廣送到門口。

    屈浩廣淡然地笑道:“不用謝,我這麼做也是爲了元豐。”

    “大哥,你別這麼看著我行不行?”元豐手裏拿著酒壺,感受到屈浩廣灼灼目光,頓時間沒了喝酒的興致,嘆了一口氣,把手中的酒收進儲物戒指內。

    “你應該知道,我見過她了。”屈浩廣口中的她,自然是紫蘿。

    “大哥,我倆這麼久不見,你就別提她了,行不?”元豐有股想要逃離的衝動。

    “我記得以前你常常在我耳邊提起她,怎麼這會兒卻不讓我提她?”屈浩廣說道:“她是個好女人,你該好好珍惜她,至少去見見她。”

    元豐又嘆了一口氣:“我想要珍惜她,我也很想見她,每日每夜都在想,只是…”

    “只是什麼?”屈浩廣問道。

    “我怕呀,大哥。”

    “怕什麼?她可是一個標緻的美人兒,不是什麼妖魔鬼怪,有什麼好怕?”屈浩廣露出笑意。

    元豐沉默一會,緩緩說道:“我怕她…不是真心歡喜我。”

    屈浩廣愣了一下,顯然沒預料到元豐憂慮的是這個問題。

    元豐嘆了一口氣:“大哥,你瞧我這個模樣,就連一般的女人都會嫌棄我了,更何況是紫蘿這種貌如天仙的女子。她怎麼可能會愛上我這種人,渾身酒氣,四海漂泊,無處為家。”

    屈浩廣反問:“若是她不愛你,她何苦在這裏痴痴等你?”

    元豐:“說不定她並非愛上我,只是她在世上沒有家,沒有依靠,身旁認識的人也只剩下我一人,而她又發現是我幫她報了家仇,所以她才把我當成可以依靠的物件。大哥,你也對你說過不止一次,我之前在浴血鬥場時總是欺負她,總是喜歡看著她被我打倒後,一次又一次不甘心地站起來,那時候她簡直恨透了我,光是眼神就好像要把我殺了似的,可是突然間她的態度變的這樣快,我會怕,我真的會怕呀,大哥。”

    屈浩廣緩緩點頭:“我瞭解了。”

    元豐繼續說道:“大哥,我真的好喜歡她,她跟我遇到的女子都不一樣,她本來是一個門派的天之嬌女,卻遭逢大變,一個人逃到了浴血鬥場,但是她卻一個人背下了整個門派的血海深仇,堅強又孤傲地在浴血鬥場內生存下來,她那麼瘦弱的肩膀,承受的卻是那麼重的擔子,大哥,你說,我配的上她嗎?”

    “像她這樣的女人,一定可以找的到比我更好千百倍的男子照顧她,我知道她值得,天底下很難找的到像她一樣這麼好的女人,那麼堅強,那麼可愛,那麼美。大哥,我真的好喜歡她,可是我怕我一旦去找她,她一發現我並不是她所希望的那個男子之後,會馬上離開我,找尋下一個男人的懷抱。”

    “大哥,我怕,但我不是怕她愛上另一個男子,我怕的是,如果我無法擁有她,那麼我寧願一直站在一旁,默默的關心她,看著她,也不願在擁有她之後,忍受她離我而去的痛苦。”

    屈浩廣靜靜地聽完元豐所說的話,心裏的思緒頓時如潮汐般涌上,元豐最後的兩句話,觸控到他深埋在內心底層最傷心難過的往事。

    元豐發現屈浩廣眼神中的悲傷,驚覺自己不經意間戳中屈浩廣的傷疤:“大哥,對不起,我不是…”

    屈浩廣微微搖頭:“沒關係,都過去了,我也…放下了。”

    兩人沉默下來,沉浸在彼此的思緒之中。

    良久後,屈浩廣深深吸了一口氣:“二弟,我瞭解你的疑慮,可是…”屈浩廣話才說到一半,突然間有人闖了進來。

    陳南庚用力推開門,臉上帶著喜不自勝的神色:“成了!花費了我整整七天的時間,總算是成了!”

    陳南庚發現屈浩廣與元豐面色有異,臉上的笑意收斂,手指著門外:“或許我晚點再來?”

    陳南庚面色顯露得意,撫著自己寬闊的下巴,說道:“我看到這個血池東南西北方位就是四個鬥場,靈光一閃,擺出了五大困陣之一的“四象陣法”,我纔剛佈置完成,所以你還沒辦法察覺到陣法的存在,這個浴血鬥場雖然血氣多的嚇人,但是天地靈氣也相當之濃厚,足以撐起四象陣法,約莫一個月之後,四象陣法便會開始運轉。”

    元豐對陳南庚拱手,恭敬道:“只花僅僅七天時間便佈置好四象陣法,果然不愧是溫先生,陣神這稱號來之不虛。”

    陳南庚擺擺手,眼神顯露得意,言語卻是謙虛:“陣神不過是虛名爾爾,一些沒見識過世面的東西大驚小怪給個稱呼罷了。”語畢,笑容收斂,臉色一沉:“這四象陣法是最符合此處的困陣,而且威力強大無比,抵的過一百名合體期修真者的聯手轟擊,正因為如此,你該有心理準備,若是裡面真的有一頭怪物,而且突破這個困陣,那也就代表著…”

    “他擁有超過一百名合體期修真者聯手的修為。”

    元豐沉重地點點頭:“我懂。”

    “好,正事辦完了,你還有什麼事沒有?”陳南庚望向屈浩廣。

    “沒有,也該動身了。”

    陳南庚卻突然擺擺手:“你急什麼,你沒事,我可有事,正事剛辦完,輪到小事了。”陳南庚手一翻,手中多了一本書,遞給元豐,比比屈浩廣:“這本書好好收著,是我要送給他的徒弟的,畢竟我跟他過命的交情,若不送個東西給他的徒弟可說不過去。”

    元豐看著約莫一個指節厚的書,封面寫著:“陣法大全。”

    陳南庚說道:“收好,裡面的東西是我畢生學習陣法所得,花費無數精力寫成的。”

    聞言,元豐突然覺得手中的書本多了些許重量,陣神陳南庚畢生的精華便濃縮在此本書中,這本書的價值,已經完全超越物質所能夠代表的範疇。元豐恭敬道:“那我便替馮夢謝過前輩。”

    溫靖伸:“不急著謝,我可沒那麼吝嗇,只送這一本書怎麼夠意思,帶我去他們平常練功的地方。”

    於是一行人往平臺的方向移動,而馮夢還在療傷,風清依然在穩固分神期的修為,現在平臺上自然空無一人。

    陳南庚馬上在平臺落下,站定後說道:“我發現這個浴血鬥場的血氣裡面蘊含著一絲毒性,雖然不多,對我們也不會有太大影響,但是他徒弟修為不夠精深,我怕他會受到血氣影響,對未來埋下隱憂。”

    話一說完,陳南庚飛快的在平臺上佈置陣法,身形在平臺各處飛躍,不斷從儲物戒指內取出各種物品,屈浩廣與元豐就站在一旁看著陳南庚擺弄。

    “好快。”元豐望著陳南庚的手法,不由得驚歎出聲,雖然對陣法所知不多,但是元豐至少還是知道佈置陣法時,只要有任何一個地方出了錯,不管是順序錯了,或是擺放的東西錯了,輕則陣法無法運轉,嚴重則是陣法不受控制,把施陣者捲入陣法之中,因此一般陣法家在施陣時皆非常小心翼翼,而且撿查再三,確認上一個步驟沒有錯誤之後,纔會繼續下一步,只不過陳南庚卻絲毫沒有任何猶豫,動作完全不拖泥帶水。

    “我第一次親眼見到他佈陣時也十分驚訝,這輩子從未見過有人這樣大膽的施陣,不過這正也代表著他與其他陣法家的不同,能被尊稱為“陣神”,他自然有他過人之處。”屈浩廣說道。

    不多時,陳南庚身形飄然回到屈浩廣與元豐身旁:“大功告成,只要讓那兩個小子在這揮劍決雲陣裡修練,過一段時日就可以將體內的血氣去除,也可以讓那個叫做馮夢的小子在裡頭不受打擾地修習陣法。”

    屈浩廣對陳南庚微微頷首:“多謝。”

    陳南庚雙眼瞪大,驚訝地抓著元豐的衣袍:“你剛剛聽見什麼沒有?你大哥他剛剛對我說了什麼?”

    元豐被陳南庚的反應嚇了一跳:“我大哥他方纔對你道謝。”

    陳南庚驚訝地又叫又跳:“天啊,這可真是要下紅雨啦,這小子竟然會對我道謝,太可怕啦,他這輩子從未向我道謝,今天可真是破天荒,不行不行,太可怕了,等會一定會出大事,屈浩廣,麻煩你把剛剛那個多謝收回去行不?”

    元豐瞅了面無表情的屈浩廣一眼,溫言說道:“我大哥是因為馮夢而向你道謝,可不算難得,大哥當初把馮夢交給我的時候,也對我道過謝。”

    聽了元豐的解釋,陳南庚長呼一口氣,望向屈浩廣,臉上多了詭異的笑意:“其實你非常掛心徒弟,只是沒有表現出來而已,去探望探望他,我們遲些走,不急。”

    屈浩廣斷然道:“不用。”語畢,屈浩廣目光注視在元豐身上,元豐對屈浩廣重重點頭:“放心吧,大哥,我會好好照顧馮夢。”

    屈浩廣點頭,對陳南庚說道:“出發。”

    話一說完,屈浩廣一飛沖天,陳南庚則是拿出一本極薄的書遞給元豐:“你大哥還真是急性子。把這本書給他們看,這樣進入揮劍決雲陣之後,就不用擔心被困在裡頭了。”陳南庚拍拍元豐的肩膀:“走了。”

    “陳前輩慢走。”

    望著屈浩廣與陳南庚的背影逐漸遠去,元豐手一翻,拿出酒壺,咕嚕咕嚕一連喝了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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