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凌雲擊水
一路上,元豐馮夢兩人想走就走,想停就停,因此本來只需三日就可到達的落日峽,兩人卻花了五天的時間才抵達。
抵達落日峽的時候剛好是日落黃昏之時,元豐坐在峽谷的最高點,喝著酒品嚐著眼前的美景,臉上帶著滿足的笑意,而馮夢就沒有那種興致,到附近撿了許多柴火,在天黑之前就把火給升起來,然後拽了幾顆石頭飛到附近的樹林裡,打了一隻大野豬,放血,扒皮,去髒,然後在火堆上做了支架,將整隻大野豬放到火堆上烤。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馮夢對元豐的防備之心早已消散一空,連帶著稱呼也變了:“酒鬼,借點酒來。”
元豐沒有回頭,依然在欣賞著眼前的美景,不過一甩手,一瓶酒就朝著馮夢飛過去。馮夢接到酒壺,含了一口酒在嘴裏,然後對著大野豬噴了過去。
酒香加上野豬身上的肥油,兩者混合成了一股誘人的香味,而這香味一飄出去,本來沉浸在美景中的元豐也站起身來,走到馮夢身旁:“臭小子,真看不出來你手藝還不錯。”
馮夢迴道:“不是我手藝不錯,是你太差。”被馮夢諷刺的元豐也不以為意,涎著一張嘴:“嘿嘿,還有多久纔會好?”
馮夢翻了翻大野豬:“大約在一刻鐘左右。”這時,在馮夢體內的燮變也忍不住竄了出來,望著大野豬,直吞了幾口口水。
元豐跟燮變圍在火堆旁,嘴角流著口水直直盯著大野豬,一直到馮夢說好了,這纔好像餓瘋的野狗般各搶了一塊後腿肉,津津有味的大嚼了起來。
“烤著真不錯,恩恩,比我厲害多了。”元豐大口大口咬著肉,大口大口的配著酒,吃的滿嘴油膩。
燮變的吃相更是驚人,把整隻後腿肉塞進嘴裏啃,啃的開心至極。
馮夢看著燮變與元豐的吃相,馬上坐遠了些,以防一人一龍濺出來的口水混著豬油噴到自己身上。
過了僅僅半刻鐘,大野豬即被吃得連骨頭都不剩,元豐拍拍肚子,在一旁喊著爽快,而燮變則連連打了飽嗝跟哈欠,那模樣讓馮夢不禁笑罵:“臭小子,在吃下去你就真的變頭豬了!”
燮變本想抗議,但一張嘴就開始打飽嗝,於是直接鑽入馮夢體內睡去了。
“小子廚藝不錯,很好。”元豐拍拍肚子,打了個大飽嗝:“早點歇息吧,明天開始有你好受的。”
“明天就開始修練嗎?”一說到修練,馮夢終於露出興奮的表情。
“怎麼,看你這副表情,該不會現在就想修練了吧?”元豐笑道,殊不知馮夢馬上起身:“可以。”
元豐苦笑地搖搖頭:“你可以,我不行。”然後反手取出酒壺:“在這種良辰美景之下,不喝點酒實在太對不起自己了,小子,放心吧,明天我會讓你修練到求饒的。”
馮夢說道:“希望如此。”看元豐仰望著天空喝起酒來,馮夢則尋了個幽靜之處休息。
撇頭望向馮夢離去的背影,元豐搖頭苦笑道:“這傢伙的脾性跟師兄可真像!”
隔日清晨,將自己狀態調整到最敏銳的狀態的馮夢,走到昨日元豐喝酒的地方,果然看到元豐身邊放著十幾個空酒壺,現在正大字躺在地上打著呼嚕。
馮夢走向前,本想將元豐搖醒,但當馮夢走到離元豐僅有兩步之遙時,元豐卻忽然說道:“別急,昨夜酒喝多了,讓我多睡會。”
馮夢才正要開口,元豐又道:“若你真那麼急著想修練,去附近尋找一個叫怪石林的地方,如果不知道這地方在哪,簡單,到空中轉一圈,覺得附近哪裏地形最怪的地方便是了。”元豐話一說完,馮夢馬上運起真元沖天而起。
“這麼急。”元豐睜開右眼,嘴角露出微笑。
馮夢沒有花太多時間就找到元豐所謂的怪石林,這怪石林確實很怪,因為怪石處在山谷之中,而且地勢比附近要低了不少,石林中全是一顆顆鋒利嶙峋的怪石,約有數百顆之多,每顆石頭間距離不一,不過最寬之處僅容兩人閃身而過。
馮夢從高空望著這怪石林,猜測不出元豐的用意,不過馮夢心想元豐雖然模樣似個乞丐,但身上卻透漏著神祕之氣,便十分放心地等待著元豐的前來。
馮夢沒有等太久時間,半個時辰之後一陣淡淡的酒味飄來,馮夢從盤坐中站起身來,只見元豐在空中慢悠悠又搖搖晃晃的飛了過來,落地時還走了八字步,差點摔倒在地。
“嗯,昨夜喝太多了,現在還有些暈。”元豐憨憨笑著,然後將手中的酒丟給馮夢:“記清馮了,我接下來要教你的是神劍宗可以稱霸西大陸的步法,與虛無九劫劍並稱為神劍宗雙絕的凌雲擊水步!”
元豐凜然說道,然而馮夢的一句話卻完全破壞了元豐難得嚴肅的模樣。
“喝酒的酒嗎?”
元豐只能無奈地苦笑道:“九重天的九!真是臭小子,不跟你囉嗦了,我先做一次給你看,注意看好了,可別連眼睛都跟不上了!”
語畢,元豐即跳下怪石林內。
一看到元豐進到怪石林,馮夢便盯著元豐的身影不放,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卻讓他的雙眼花了。整個怪石林出現了無數個元豐,馮夢根本看不穿真假,正當他努力想分辨哪一個是元豐的真身時,元豐的聲音卻從身後出現:“怎麼,找我嗎?”馮夢這時才知道,原來他剛剛看到無數的元豐,全是元豐速度太快而出現的殘影。
“原來你這個酒鬼竟然深藏不露。”馮夢知道這一路上是自己一直小看元豐了,雖然言行舉止沒有高手風範,但是跟元豐現在的步法相比,之前收徒大會開始時那七個長老擺弄的飛身入殿就顯得是兒戲了。
元豐嘿嘿笑道:“你小子還沒開過眼界,我剛剛可還沒出全力,否則你連殘影都見不著。”馮夢心中一陣激動:“你要教我這個步法?”元豐沒多時又拿出酒來:“當然,不然叫你來這怪石林做啥。”馮夢問道:“你說剛剛沒有出全力,是真的嗎?”
元豐嘴角勾起笑容:“當然是真的,怎麼樣,小子,很心動吧。不過我可要告訴你,這個步法並不好學,根基沒有打好練到後來速度反而會越來越慢,所以最極其枯燥乏味的基本功一定要練好,小子你可要挨的住啊。”
“沒問題。”馮夢大力點頭,然後元豐卻說著:“話別說的太早,喏,酒先幫我拿著,我在這裏做一次包含變化形在內的三十六種基本步法,你可要看清馮了。”
話一說完,元豐輕喝一聲,雙腳以馮夢眼花撩亂的方式踏了起來,若看在外人眼裏元豐彷彿跳起舞來,然而高明者才知道元豐現在看似雜亂無章的踏步實則蘊含了當世最高深步法的精隨,而以馮夢現在的眼力,就連元豐腳步踏在哪裏都很難掌握,更別提體會出步法的高深含意。
“看清馮了嗎?”元豐問,然而馮夢連連搖頭。
元豐大笑幾聲:“就是要你看不清馮,否則怎麼能讓你感受到這套步法的神奇。”馮夢精神一振,對這凌雲擊水步更感興奮,然而元豐接下來的話卻像冰水般澆熄馮夢的熱情:“不露個一手,你小子怎麼會知道站在你面前的酒鬼可是足以傲視西大陸的當代高手,喂,這表情是什麼意思,臭小子放尊重點啊!”
“你教是不教?”馮夢有些無奈。
元豐忽然興起惡作劇的念頭,嘿嘿說道:“你小子求我,我就教。”然而馮夢卻說:“昨夜的山豬肉如何?”元豐豎起大拇指:“一絕!”馮夢說道:“想吃的話就快點教。”元豐頓時失笑道:“臭小子,竟拿這要挾我,連點便宜也不給我佔,好吧好吧,算我輸了。”心想誰讓你是師兄的徒弟,若換做別人,我早踢他到九霄雲外去了。
“這套步法雖然叫做凌雲擊水步,然而前六轉只是各種基礎的濃縮,真正的精髓則是後面三轉,七轉縮地,八轉瞬天與九轉亂神,方纔我使出的便是七轉縮地。從這套步法的名稱就可以知道,凌雲擊水步的精隨就在一個“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