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殺人解惑
二人說話間,船身忽然抖動了一下,起幽蹙了蹙眉,勾起了一點不好的記憶,手中暗芒一閃,船身安放如山,她化成一道白光追著甩出的白羽梨扇而去,殺氣瀰漫掠過鶴呈仙君,他眼底隱隱閃過笑意,有人要倒黴了。
他慢慢悠悠的站起,挑開門簾站到船頭上看熱鬧。
流沙在三不管橫行多年,還沒有見過這樣仙氣與魔氣交織的仙船。
眼饞手癢,覺得機不可失,於是便決定帶著小弟幹這一票。
還未等他折騰出什麼大水花來,一道光影閃過,竟然將他形變無常的流沙本體攔腰折斷,定睛一看,頓時覺得這是恥辱。
不是個兇器也就算了,怎麼還是個娘們兒玩的花扇呢。
口中低吼一聲,正要發難,卻見那小花扇攜著一道凜冽的殺氣對著自己衝來,花扇閃動,隱隱約約露出一張豔麗的容顏。
他有些愣神兒,這娘們兒長的還真是賞心悅目。
身邊有小弟叫道:“老大,小心!”
小弟擋在自己的身前,被那花扇一挑,竟然慘叫一聲,灰飛煙滅了。
流沙的冷汗頓時下來了,這哪是美人啊,這就是羅剎女轉世啊。
要知道他們流沙一夥之所以橫著走就是因為流沙無形,輕易被人滅不了神識,即使被割了肉也是四散而去再安然重聚,什麼時候被人收拾的這般徹底。
後退一步已經晚了,白羽梨扇展開,帶著鋒利之感劃在他的胸前,直搗心臟。
潰而四散,靈識都被燒起來。
空中響起慘叫聲,震得一眾小弟瑟瑟發抖。
起幽立在空中,收回梨扇,淡淡一笑:“流雲劍都不用出鞘,這三不管的地頭蛇倒是一茬不如一茬。”
就這樣的本事,還盯上了她的船隻,真是身體長見識短。
轉身不理會求饒的一眾小妖,腳下輕點落在船頭,鶴呈仙君後退一步讓她落腳,伸手拂過她飄過來的衣帶,有絲纏|綿的意味。
起幽眉間一跳,翻身退出三步遠,在空中落了腳。
“不是吧,這麼牴觸為師?”鶴呈仙君扶了扶額,一副受傷的樣子。
她展開扇子遮住眼中的一絲不明意味,緩了半晌才道:“抱歉。”
鶴呈仙君蹙了蹙眉,放下手嘆了口氣:“起幽,你何必糾結那些必然?”
她周身染了半分魔性,與每次見她都不同,他看得出,也明瞭她的介意。
“我只是······覺得好生突然。”她收了扇,一雙眼被露出,其中有絲迷茫。
鶴呈仙君淺淺一嘆:“你縱然覺得他不對,但有些時候,起幽,不極端抓不住你。”
起幽閣主,在天界的名頭甚響,性子冷淡不易近人,脾氣暴虐不好相與,所有的形容詞都是那樣可怖,在她嫁人為妻的如今,仍舊沒有半絲改變。
她與齊兮這一路走來,依然保持著極大的本心與本身,這在外人看來,是一種任性。
也是齊兮對她的一種縱容。
成熟不起來的秉性,是很需要有人縱容的。
“知道他為什麼阻止你去藥王谷嗎?”
起幽定定地看著船頭的男人,沒有搭話。
“東荒與藥王谷牽一髮而動全身,月神沒有出面證明事情已經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你去了或許可以改變,但代價呢?”
鶴呈仙君的眼神放空,不去看她,不疾不徐的陳述事實:“藥王谷是個棘手的事情,但對魔界而言,君後出面擺平可以使利益最大化,這是一個上位者應該做出的決定。然而我看到的是,他將你排在第一位,不想你插手。”
這種保護或許極端,但在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
他不會拿她來做蕩平天下的籌碼。
黃沙漫過,仙船前的女子低下眼,拂過自己的面容。
若是連自己最介意的事情都留不住自己了,那麼還能如何?
囚禁了自己嗎?
齊兮他捨不得。
“徒兒受教了。”她笑起來,眼中散了迷茫,有明亮升上來,透過層層黃沙落在鶴呈身上,讓他跟著勾起唇角:“想知道這次齊兮爲了護你,付出了什麼代價嗎?”
起幽揮袖,雲開路明,露出藥王谷一角:“我想,我很快就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