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吳老頭死了
注意到張成的眼神,我幾乎是同一時間,就感覺到自己的後背是一陣的發熱。
順手就將吳老頭往裏面推了一把,將他推到了張成的身邊,我反身就是一腳猛地踹了過去,整個動作一氣呵成,不帶絲毫的猶豫。
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我的應急處理反應還是不錯的,至少是這一下,我還是極度滿意的。
見葛曉天被我踢出去了,我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呢,地面就又一次的晃動了一下。這一下,比之前那一下更加厲害了不少。
“怎麼回事?”我看著張成,不過轉念一想,如果他們知道的話,就不會在這裏了,遂又喊道:“感覺走,不要管那麼多了。”
於是,我們就趕在葛曉天從地上爬起來之前,匆匆地往我們爬進來的那個洞口跑去。
在等著吳老頭他們爬出去的時候,我回頭看了一眼,就看到葛曉天的眼睛都已經被燒得通紅,不是我之前看到的那種紅色的眼睛,而是就像一顆血球一樣的東西。
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去形容我看到的一切,但是我也不敢猶豫,不敢將自己的性命再次的放在這裏開玩笑。
張成跟吳老頭都爬出去了,他們立刻對我伸出了手,示意我快一點爬出去。
我也沒敢猶豫,當即就衝了上去,握住他們的手,就準備往外爬去,可是我的腳踝卻是被葛曉天給抓住了。
“啊——”
因為葛曉天的身上都是火,此時抓住我的腳踝,也立刻被火燙傷了,我甚至是都不用去看,就已經猜到了就會是什麼樣的燙傷。
出於本能的保護,我用力的的往下踹了一腳,使出了吃奶的力氣。
也不知道是踢到了哪裏,總之,腳踝上的力氣是消失不見了,但我的腳,也基本上是廢了。
張成跟吳老頭把我拉出來的時候,褲腿上的火還沒有完全熄滅。
我順勢在地上滾了一圈,那落下的雨點,立刻就將我褲腿上的火苗熄滅了。
張成看了一眼我的腳,擰了擰眉,說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們先走,其他的,總能想到解決的辦法。”
他說完,就蹲在了我的面前,繼續說道:“上來,再不走,恐怕就來不及了。”
我沒有猶豫,立刻就攀上了張成的後背。
吳老頭沒有立刻跟上來,而是手持著桃木劍,唸叨了幾句什麼,就拿出了一張黃符,丟進了那個洞口裏麵。
我看到吳老頭做完這一切之後就立刻跟了上來,也就沒有那麼擔心了,至少他是平安的,這就夠了。
抿了抿唇,我強忍著腳上的疼痛,不敢發出聲音。
張成的體力也已經明顯的撐不住了,不過卻是要多說什麼,而是揹着我,盡力的跑著。
“啊——”
就在我剛想讓張成休息一下的時候,我聽到了身後的驚呼。
張成的腳步一頓,下意識的回頭看去,就看到剛纔還跟在我們後面的吳老頭,此時已經慘死在葛曉天的手上。
葛曉天的手穿過了吳老頭的肚子,我能清楚的看到,吳老頭肚子上的那一個洞,在這樣的黑夜裏,我卻看得是那樣的清楚。
張成將我從背上放了下來,對我說道:“你自己小心一點。”
我點了點頭,不知道張成看到了沒有,但如果不是因為我現在的這種情況的話,我也會在第一時間就衝過去的。
落下的雨點將葛曉天身上的火全部熄滅,雖然是隔著距離,又是這樣伸手不見五指的雨夜,但我依然能夠清楚的看到,葛曉天的身上,每當有雨水落下時,就會飄起一層的白霧。
我終於是明白剛纔吳老頭說的,用火是燒不死葛曉天,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了。
如果用火燒不死的話,那麼就將他碎屍萬段吧,都已經分屍成那樣了,即便他有沖天的怨氣又能如何?還不是全部化為灰燼?
憑藉着這樣的想法,我拖著受傷的左腳,朝著葛曉天走了過去。
張成正在跟葛曉天對打著,一招一式都有著章法,只是我看不懂,也看不明白。
如果那個時候,吳老頭還活著的話,他一定能看的出來張成使用的是哪一家的武技,但我卻是真的不知道。
我撿起了地上的一根枯骨,用力地往地上一砸,那枯骨立刻就斷了一截,就連底部也剛好就變成了我所希望的那樣箭頭一樣尖銳。
“去死吧!”我怒吼了一聲,強忍著腳上的疼痛,對準了的葛曉天的心臟,猛地刺了過去。
在一個不是你死,就是我死的時刻,人就不會有那麼多的道德,規矩。
如果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又何談那麼多的道德底線,殺人犯法?更何況,我殺的也不是人,而是一句毫無人性的蔭屍!
我跟張成兩個人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終於是制服了葛曉天。
此時的葛曉天,胸口是被我用枯骨刺出來的兩個大洞,我甚至是能看得到那裏麵的心臟。
但也是同時的,我們也能聞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惡臭。
我微微蹙眉,實在是忍受不了這樣的惡臭,剛想站起來離開,就感覺地面又是一晃,隨即,地面就猛地抖動了起來。
張成比我先反應過來,拉過我手就猛地朝前跑去。
而幾乎是同時,我們身後的土地,也在一點一點的塌陷下去,但凡我們奔跑的速度再慢一點,那塌方的速度再快一點,我們就必死無疑。
不然怎麼說我這個人賤命大呢,就在我們前面已經實在是沒有路可以繼續跑的時候,那塌陷終於是停了下來,就在離我們不到一米的距離的位置,停了下來。
我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不僅僅是因為剛纔奔跑的,更多的是因為心有餘悸。
感覺自己這這一晚上,在生死邊緣線上,已經掙扎了好幾次。
大概是閻王爺不喜歡我這小子,所以纔會連一個進去的門檻都不給我留。
我看著那塌陷下去一大片的亂葬崗,抿了抿唇,沒說話,也不知道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