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噩夢
不,這不是張成,一定不是張成!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強行讓自己冷靜一點下來,心裏在默默的安慰自己,一定是自己的幻覺,這不是張成,不是張成!
像是看出了我在想什麼一般,那具血屍突然就咧嘴對我笑了,說道:“小偉,你怎麼了?你剛纔不是還在找我嗎?怎麼了?這就認不出來我了嗎?我是張成啊!”
他突然靠近我,從後面抱住我,雙手從我的肩膀往下滑了下來,我能感受到他胸腔裡跳動的那顆心臟,我也能聽到他在我耳邊呼吸的聲音。
像是看出了我在想什麼一般,他低頭看了我一眼,隨即笑道:“怎麼了兄弟?我只不過是脫了衣服而已,你就不認識我了嗎?”
在我還沒有從他的話裡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雙手已經緊緊地掐住了我的喉嚨。
而幾乎是同時,那剛纔還站在我面前的那句無頭血屍,已經猛地撲向我……
“啊——”
我幾乎是本能的反應就往後躲去,可那血屍的速度比我還快,已經拉上了我的衣服。再加上身後有一個張成在,我也是退無可退。
張成從後面死死的抱住我,扼住我的喉嚨,而那個血屍就從前面死死的的拽著我胸前的衣服,那長長的指甲像是要嵌入到我的骨子裏,把我的內臟都掏出來。
幾乎是本能的,我就抬起腳,想要去踹前面的血屍,可是那個血屍似乎也已經預料到我的攻擊方式,一個側身,就躲了過去。
喉嚨上的窒息感,也漸漸地讓我提不起什麼力氣來。
我的頭被迫的往後仰去,暴起的青筋足以說明了我掙扎時候的努力,可這一切,還是於事無補,什麼用處也沒有。
“張,張成!”我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希望能給緩解一下自己當然的情況,可是我發現了自己是想多了,那張成分明就是故意的想置我於死地!
張成咧嘴笑著,那白花花的牙齒,跟血粼粼的血肉黏糊糊的堆在一起,因為已經控制住我了,所以這種狀態下的張成,似乎是格外的興奮,笑著笑著,那粘稠的血水就滴落了下來。
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血水覺低落在我的臉上,可是我卻沒有任何辦法反抗。
漸漸地,我覺得之前在茅草屋遇到的那種窒息感又回來了,我又感受到了那種無奈,那種瀕臨死亡的感覺。
突然——
“葛小偉!”
“啪——”
這兩道聲音幾乎是同一時間響起,隨後我就感覺到自己的臉上火辣辣的疼,可也正是因為這種疼痛,我才能清楚的知道,自己還活著。
“你特麼的在幹什麼呢!要是想掐死自己的話,當時就應該跟我說一聲,我也省點力氣,不用這麼大老遠的把你就回來。”
聽到張成的話,我愣了下,隨即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還死死的扼住自己的脖子,終於是明白了張成的意思,也知道了剛纔在夢裏的那種窒息感,為什麼會那樣的真實。
見剛纔那麼恐怖的一幕竟然只是自己的一場夢,我暗自鬆了口氣,收回手,給自己倒了杯水,壓了一下剛纔的驚嚇。
張成見我一副沒出息的樣子,白了我一眼,卻是沒有說什麼,只是又躺回到床上去了。
“你知不知道我剛纔夢到了什麼,可是嚇死我了。”我擦了一下臉上的水漬,回頭看著張成,只見他懶懶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還閉著眼睛,也不知道我剛纔說的話,他是聽進去了,還是沒聽見。
見張成不搭理我,我也不在意,又喝了一杯水,才覺得剛纔的那種恐懼已經被徹底消除。
放下了手上的茶碗,我就走到床上,推了張成一下,問道:“哎,你說我是不是……”
還不等我把話問完,張成就睜開眼睛看了我一眼,隨即翻了身,背對著我,緩聲道:“不用說了,我已經知道了,不就是做了噩夢,有什麼了不起的,搞得誰不會做噩夢一樣。”
我心說,這似乎跟做不做噩夢,沒有任何關係吧?
不過看到張成不想理我,而且也沒有對我貼什麼符文的,也就鬆了口氣,可能真的只是我做的異常噩夢,而不是遇到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吧。
我在心裏安慰了一下自己,看了一眼窗外,才發現,天色已經矇矇亮了。
天已經亮了,我的心也就跟著安穩了不少,也就不是那麼害怕了。
可能是因為以前聽到的,看到的,關於鬼魂之類的事情太多了,所以潛意識裏覺得,只要太陽出來了,就沒有什麼事情就消滅不了的吧。
不是有那麼一句話說的好嗎?有陽光的地方,永遠不會被黑暗覆蓋。
雖然我要也不知道這是什麼人說的,也不知道說這話的人究竟想要表達什麼,但是我覺得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道理的。
回頭看了一眼已經開始打呼嚕的張成,我覺得他或許是太累了,畢竟昨晚帶著我滿山的跑了,所以還是不要去打擾他了。
站了起來,我也想繼續睡,可是我擔心剛纔那沒做完的夢會繼續下去,也就不敢睡了。
看了眼窗外,隱隱約約間聽到了公雞啼叫的聲音,就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
幾乎是剛開啟門的時候,我就看到了院子裡有一道黑影一閃而過。
興許是最近遇到的事情太多了,我也只是愣了下,就十分淡定的走了出去,跟著。
心想,這青天白日的,還能遇到什麼鬼怪不成?就算是遇到了,那太陽馬上就要出來了,我也不需要害怕,畢竟太陽一出來,那東西就會魂飛魄散了的,除非他們是自己想要死了,不然是不會這麼愚蠢的。
這麼一想,我這心裏也跟著踏實了很多,就追著剛纔的那道黑影子,小心翼翼的追上了出去。
開著門,是擔心自己待會遇到了什麼危險的事情,我一聲大喊就能叫醒張成,這要是關著門,我喊他,他聽不見,那我不是死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