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無比震撼的一幕。

    所有人都呆住了，難以置信。

    林墨想過那海水下若隱若現的黑影可能是海怪，可能是兇靈，各種各樣，妖魔鬼怪，魑魅魍魎。

    但怎麼也沒有想到，當那黑影露出真身，竟然會是一尊佛陀。

    哪怕對方全身披滿了血色人皮，如同披著一張裹屍布一般，但所有人只是一眼，就確定那的的確確是一尊佛。

    不是寺廟裏那些受人香火，卻只是石頭雕像的佛像，而是真真正正，只存在於神話傳說中的佛陀。

    “那是佛？”

    林墨看向蘇牧羊，神色驚駭，“真正的佛？”

    蘇牧羊也呆住了，下意識的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我不知道。但我可以確定，祂已經死了。”

    “佛也會死？”

    項雨田表示無法接受，下意識的看向盤坐在船邊，已經淚流滿面，似乎受到了極大的打擊，只知道不停唸誦佛經的法善大師。

    “佛祖菩薩什麼的，不是隻會寂滅，涅槃嗎？舍利子，金身。屍體，算什麼？！還有祂身上的血色人皮？該死，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那又是什麼鬼東西！”

    所有人都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是，林墨他們早就從蘇福口中知道，現在天地大劫，靈氣衰竭，神仙不存，但即使是在最悲觀，最絕望的想象中。

    也只不過是那些過往仙神，隨著靈氣衰竭，離開了這人間，至於去了哪裏？

    隨便哪裏都好，天庭，靈山，所有神話傳說中的仙佛所存在的空間。

    那漫天仙佛，最多最多因為人間靈氣不再，無法再顯化人間，甚至決絕一點，如同以前有過的神話傳說一樣，斬斷了天人之路，從此天絕地通。

    人間再也見不到仙佛，仙佛也來不了人間。

    但所有人從未想過，原來，不死不滅，長生不老，可以與日月同在的仙佛，竟然也會死的。

    一尊死掉的佛，就這麼出現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浮沉在這如墨的海水中，披著無數血色人皮，失魂遊蕩在這無盡海中，宛如兇靈一般。

    傳說中的仙佛，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天地末法，神仙大劫。原來，是這個意思嗎？”

    林墨嘆息一聲，目光看著那人皮佛。

    在失去了所有光環與神聖後，那身上披滿了血色人皮的佛陀，讓人無法分辨出祂究竟是傳說中應該居住在靈山之上，享極樂自在的哪尊佛祖菩薩當面。

    但顯然，所有人都知道，祂不再是佛。

    只是人死之後會變成鬼，佛死了呢？

    沒有人知道，蘇牧羊也不知道，她看過很多書，知道很多仙佛秘聞，但也從來沒有一本書，告訴過她，佛死了之後，留下的屍體究竟算什麼。

    “它很危險。很可怕。”

    蘇牧羊只能喃喃著，“那些血色人皮，我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它弄出來的。但顯然，如果它生前真的是一尊佛，那麼即使死掉了，佛軀不滅，殘留的一身滔天法力，也足以支撐這些血色人皮施展出種種神通法術。

    我們必須躲開它，否則，我們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