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喂,你很無聊。”
秦歡歡看著低頭一遍又一遍把自己腿上布條拆開又包紮的衛青,她動了動不知是第幾次拒絕他的幫助。
身邊的人不語,低頭抬起她的腿認真耐心的幫她包紮好傷口,看著熟悉的蝴蝶結,唇角不自覺地翹起也不知是想起了什麼,竟然讓他笑的這樣溫柔,或許是想起了她記憶中那個有著燦爛笑臉的女孩。
她站起來跳了跳,抬起頭看著倒在不遠處的一個半機械半肉體的怪異蜘蛛,這隻蜘蛛追著他們跑了一上午,最終二人跳下水中把蜘蛛拽了下來。
衛青的觀察很敏銳,找到了蜘蛛的核心用力一拽蜘蛛直接癱了一半,剩下的被秦歡歡一腳揣進河流的深處,那隻蜘蛛是被聞著血腥氣息千里迢迢趕過來的食人魚破壞身體主要機能而死的。
“不無聊。”
相反很有趣,他很喜歡掌控人的感覺,看著其他人在自己的玩弄之下轉圈圈這種感覺是非常美好的,衛青又很喜歡眼前這個單純陽光卻又故作兇狠的女孩,她懂得斬盡殺絕也心底柔軟不肯下手,其實她也是被逼成這樣的吧。
抬起頭看了看昏暗的天空,安全區一縮再縮,三天內也沒有一個人死去這讓秦歡歡懷疑這個安全區內是不是現在只活著他們兩個人。
“嗯?”
衛青抬起頭看著遠處,他沉吟了一下:“你先回去。”
安全區在天黑的時候便已經停止收縮,算了算距離相比他們出來時的安全點還是在安全區內。
“好。”
秦歡歡笑了,她準備往前走,卻被一隻手拽住,回頭看到衛青一向冷淡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莫名的情緒:“一直往前走,別回頭,到安全點等我。”
她愣住了,半響,點了點頭:“好。”
轉身一直往前走即使遇到一些難以過去的水坑也依舊往前走,森林內陰沉沉的遠處時不時傳來的怒吼和咆哮聲讓她一個哆嗦,在這些怪物面前她簡直就是一道美味可口的飯菜,沒有反抗能力也沒有逃生和偽裝的能力,只能任由它們捕捉。
盯著衛星地圖上他們早上出來時的安全點,看到自己在逐漸的遠離安全點時,終於忍不住露出一抹略顯涼薄的笑容,她壓低的眼角遮擋不住眼中的顫抖和無奈。
即使已經盡力的去排斥衛青,可骨子裏委託人的情緒總是不斷地支撐著秦歡歡的行動。
當她來到一處懸崖邊的時候停住了腳步,回過頭看到後面緩緩從陰影地走出來的衛青笑了笑,臉上燦爛的笑容依舊沒有放下:“衛青,這裏沒有路了。”
他走過來,伸手拿出一個手帕擦拭著手上還沒有甩掉的黑色血液,對於少女的聽話心下很是複雜,不得不承認秦歡歡又足夠的魅力可以吸引任何一個人來到她的身邊,包括自己。
但衛青怎麼能夠放棄從小和一起長大的女孩,他已經發是要找到莫念,在這裏他看到了莫念遺落的手鍊。
來到這裏的人都是身負無法原諒的罪惡,秦歡歡也是,
那莫念呢?
她那麼單純可愛,肯定是被無辜帶到這裏來的吧。
“你就不怕我害你?”
終於,還是忍不住詢問。
“怕啊。但我更怕一個人。”
秦歡歡笑著走過去伸手環住衛青結實的腰身,青年已經有足夠的魅力來吸引任何女性,她感受到心底跳動的不甘,在委託人察覺到衛青的情緒和真實目的之後其實一直都是怨恨的。
他愣住,緩緩低頭注視著一個漆黑的頭頂,伸手摟住她轉身抱著秦歡歡走向來時的路。
回到安全點,這裏已經聚集了十幾個人,看來還是有很多人都活著的。
女性少之又少,少到只有幾個人。
此時可憐的依偎在男人的身邊,衛青看不下去,過去幫忙卻被拒絕。
秦歡歡看著這一幕,心裏可憐著衛青。
他還在苦苦掙扎堅持著心中最後的底線和真諦,卻不知這裏的人早已經在這一個月的時間內被磨練的放棄了一切,包括尊嚴。
那這食物稍微吃了一點,秦歡歡看著空間內許多的食物饞的流口水,最終側過頭拒絕被布偶引誘。
“你都瘦啦。”
布偶表示心疼閨女。
“偷吃一點也沒事,乖。”
“不吃不吃,拿走拿走!”
傲嬌臉。
衛青看過來,便發現少女靠在角落裏微張嘴露出潔白的牙齒,他心下微動側過頭告訴自己不能越過界線,腦海中努力地回想著莫念,卻發現漸漸地被身邊的秦歡歡替代。
他頓時有些茫然,不由自主的詢問:“秦歡歡,你的罪惡是什麼?”
每個人再進來之後會看到自己身上的字跡,從而得知自己的罪惡。
“我?”
秦歡歡笑了:“我的罪惡,是無情。”
她抬起頭笑得有些無助:“我已經很盡力的表現的自己和正常人一樣了,你還是發現了我的不對嗎?這也不是我的錯,我也不是故意的。”
委託人在小時候被人綁架帶走,那人把菸頭扔進了她嬌嫩的嗓子裡,用鐵器燒得通紅貼在她的身上,只因爲她的父親是個警察,而恰巧抓捕了他,現在被放出來自然是要報復。
當她被救出去之後,委託人的媽媽承受不住痛苦,哭喊著要離婚最終被全接下來,辭了工作小心翼翼的陪在女兒身邊,委託人還有一個哥哥,生來溫柔,卻也被連累的差點被打死。
雖然被救了回來,但兩個人的心裏都有陰影。
她之所以來到這裏是因為得知了當年傷害她的人已經從牢中出來,於是千方百計的得到了那人的位置,一場火燃燒了所有痛苦的過去,最終她開始消磨自己努力的變得開心。
卻發現自己再也不能適應其他人,也接受不了感情同時也不能釋放自己的感情。
“你很好。”
衛青認為她很好,雖然不肯說自己的過去,但他也不勉強,畢竟自己也乾淨不到哪裏去。
這樣一對比,似乎他們之間沒有什麼好互相嫌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