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原來是她,竟然是她(下)
就在這時候,張老九連忙鎖了手機的螢幕,很自然的將手機順進了自己的揹包裡,並且朝著段風和寧瀟瀟擺出了禁聲的手勢,滿臉凝重,並且細若蚊聲的對二人說道:“來了!陰邪之靈,可以改變磁場,這纔會導致這部手機接收不到訊號!”
聽了張老九的話,寧瀟瀟和段風二人的臉上,立刻涌上了凝重,就連像張老九討要手機的事情,都給忘記了。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將目光鎖定在了鐵皮房的正門處。
彷彿是在印證張老九所言的虛假那般,在月光的倒映下,一條極長的影子,出現在了敞開大門的鐵皮房中,緊接著,一陣極其輕微悉索的腳步聲,也是隨之傳入了幾人的耳中……
踏踏踏……
腳步聲越來越近,終於,當影子被拉長到一個極致程度之際,一條婀娜倩影,也隨之映入了段風三人的眼瞳之中……
繡滿了花朵的淡綠色詭異旗袍,格外刺眼,兩側的開襟,更是使得一雙修長白皙的美腿,完全暴露在了空氣之中,與古典旗袍格格不入的白色耐克運動鞋,在黑暗的空間中,更顯刺眼,還有那張被披散著的黑髮,遮住了大半的俏臉,也是毫無保留的映入了段風三人的眼中,只因,這張臉,太白了,白的突兀,白的嚇人,與黑暗一對比,立刻呈現出了截然相反的兩種顏色,這也導致,段風三人,可以輕而易舉的看清楚,黑髮沒有遮擋的那部分臉龐……
光潔的額頭,白嫩無比,小巧的瓊鼻,精緻非常,本應是一張絕美的俏臉,可是,卻偏偏被那硃紅色的薄唇,徹底的破壞了,因為,那紅唇的赤色,妖豔,醒目,詭異,甚至,在透出一股神秘氣息的同時,還夾雜著一絲絲的詭異……
這張臉,寧瀟瀟不認識。
這張臉,由於角度關係,只能看見額頭的中間部分,還有鼻子,以及嘴唇的中間部分和下顎,根本看不見完整的臉龐,甚至連雙眼都被柔順的黑髮遮擋住了,所以,張老九儘管在努力回憶,但還是沒回憶起這張俏臉的身份。
可是,這張臉,儘管只能看見中間一部分,但段風,還是認出了這張俏臉的真正身份……
曾經,這張俏臉的主人,讓段風夢繞魂牽。
曾經,這張俏臉的主人,讓段風朝思暮想。
曾經,這張俏臉的主人,讓段風為之動情。
無疑,這張俏臉,是屬於許諾的!
段風瞪大了雙眼,微張嘴巴,躲在陰暗的角落之中,無比驚愕的凝視著逐漸走進鐵皮房內部的那條婀娜倩影。
段風怎麼也想不到,穿著第三件花旗袍的人,竟然會是許諾!
隨之,段風似乎回憶起了一段場景……咖啡廳中,許諾指著一件淡綠色的花旗袍,很是自豪的報出了花旗袍驚人的價格,奚落段風,他永遠也給不了她想要的一切!
恍然大悟的段風,直到此時纔想起,原來,第三件花旗袍,他早就見過了,自不過,這件事情,已經被段風選擇性的遺忘,或者深埋於心底,他不願回憶,也不想回憶,這纔會導致,他忽略了最關鍵的人物!
這邊,段風神情呆滯,那邊,寧瀟瀟和張老九,似乎也察覺到了段風的異常。
當即,最先反應過來的張老九,用手肘輕碰了段風一下,這纔將陷入深思之中的段風,拉回到了現實之中。
無論是張老九,還是寧瀟瀟,亦或是段風,都沒有開口說話,因為,此時,身穿淡綠色花旗袍的許諾,已經走到了那架鋼琴之前了,如果段風三人在這時候發出聲音,那豈不是打草驚蛇了嗎?
畢竟,想要迎娶鬼新娘的正主,還沒出現呢!
對於禁聲這一點,段風三人都是心知肚明,既然無法用語言交流,乾脆,段風三人也就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了,而是紛紛將目光投向了恍若石雕般,一動不動的站在鋼琴之前的許諾。
雖然許諾的長髮,遮住了她的雙眼,但根據許諾的行為舉止,以及站姿,段風可以很輕易的猜到,許諾,如果不是被鬼上身,就是被鬼迷住了!
原因無他,正常人,尤其是遼城醫學院的學生,誰會在深夜時分,穿的這麼奇怪,隻身來到鬧鬼的前音樂活動室?誰又敢呢?
就在這時候,鐵皮房中央的許諾,動了。
好像扯線木偶一般,機械而僵硬的邁出了蓮步,走向了那架鋼琴之前,落滿了灰塵的唯一座位之前,然後坐定,那裏,就在不久之前,還坐著一隻女鬼。
許諾所有一切的動作,都很不自然,見了許諾這一連串的動作之後,別說段風猜到了許諾可能是鬼上身,或者是被鬼迷了心神,就連對靈異方面沒有太多見識的寧瀟瀟,也看出了許諾不正常的地方,更別說是經驗老道的張老九了!
當即,段風,寧瀟瀟和張老九三人,相互對視了一眼,最終,張老九緩緩的抬起了手掌,做出了一個向下壓的動作,示意段風和寧瀟瀟,先不要輕舉妄動。
再說段風和寧瀟瀟,自然明白張老九想要表達的意思,二人倒是也不著急動手,尤其是段風,他的體力還沒有完全恢復,現在,最多能再打出三針,三針,對於那隻想要迎娶鬼新娘的惡鬼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要知道,在白天,最不利於陰魂行動的時辰,惡鬼都能硬抗段風五針而不滅,更別說陰氣最盛的子時了,別看那惡鬼被段風重創,可誰又敢肯定,那惡鬼沒有趁著白天的時候,用一些陰邪的方法,恢復自身的鬼力呢?
自然,現在的段風,是最需要時間來恢復體力的,不然的話,他無力對抗那隻惡鬼!
所以,張老九按兵不動的策略,倒是與段風不謀而合。
段風,張老九,以及寧瀟瀟,只是一聲不響的蹲在鐵皮房內的某處陰暗角落之中,因為太過緊張,也因為害怕打草驚蛇,三人甚至連呼吸,都下意識的遮蔽,或者是放緩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程度了!
不僅是段風三人按兵不動,就連許諾,都一動不動的坐在鋼琴之前,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或者是在等什麼……
一時間,整座鐵皮房之內,靜的詭異,落針可聞,好似暴風雨降臨之前的那種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