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血夜
半夜,黎邵心悸的厲害,就從床上爬了起來,去廚房拿了一杯溫開水,喝了一杯以後纔好了點。
他睡不著了,他一直都會想起末日裏的一些場景,一會兒是吃人的喪屍追趕著恐慌的人們,一會兒是飢餓的人們爭搶著稀缺的糧食,一會兒是異能者壓榨著普通人,一會兒是基地上層吃魚吃肉的,下層人民食不果腹。
可是這些有跟他有什麼關係呢?
前世裡,他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這些陰私的,恐怖的,自私的,悲慘的事情,都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所以,他現在照樣該怎麼辦就怎麼辦的過活,他為什麼要管他們的死活啊,他只要顧好木樂就行了,其他人,哼,與他無關。
黎邵拿著空杯子,站在廚房裏努力說服自己,看到的那一切都是跟自己沒有關係的。他又不是救世主,也不是預言家,他就是一個平平凡凡的人。只不過比別人多活了五年的人罷了,在末日裏,除了你自己誰都幫不了你,他不可能去救別人,他能夠做的就是保護好自己和木樂。
黎邵給自己做了很久的思想工作,終於壓下了自己躁動不安的心情,就放在杯子,他望了望窗外,準備看看月色。
半夜的星空,少了一些城市的燈火後就分外寧靜,天空中的星雲點點,黑亮黑亮的,總是給人一種心安。
黎邵有時候睡不著的時候就會起來看一看夜空中的星景,總是讓他流連忘返。
他知道自己是愛木樂的,也知道自己現在就在木樂身邊,可是前世裡的一些事情,總是會時不時的出現在他的夢境中,讓他常常會驚醒,他多想抱著木樂安眠,可是他知道,如果自己太過了,以木樂的性子,也許他就不能在就在她的身邊了,這個是他最不能接受的。
如果是這樣子他寧願忍受這種求而不得的滋味,也不要離開她,也不要失去沒有她的生活,所以,他只有忍受著末日裏的精神力給他帶來的一切負能量,只有這樣子他纔可以待在木樂身邊。
當黎邵望著夜空時,卻見本是漆黑一片的夜空中,一輪新月正掛在天空中,他看著這彎彎的月亮,就想起了木樂笑的時候,眯著的眼睛,多麼可愛啊。
他喃喃道,“姐姐。”
突然他的腦袋裏一陣刺痛,痛到他無法忍受,他通的用雙手捂住了腦袋,在地上直打滾,在余光中,他看到那輪新月突然間被染上了顏色,漸漸地變成了一輪血月。
那輪血月,紅的像染上了鮮血的樣子,特別猙獰,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自從這個血月掛上後,他的頭痛症就好了起來,不再疼了。
他理了理凌亂的衣服,站了起來,又拿起玻璃杯來,喝了一口水,舒了口氣。
血月亮啊……
真是太魅惑了。
黎邵雖然喜歡半夜看星景,但是他是個偽星學達人,甚少去關注一些實際的星學知識,而是對一些話本傳記感興趣,就特地關注一些偏門的事情。
此時一看到血月,他的腦袋裏立馬涌現出一些關於血月的傳說。
血月“紅月亮”雖然是難得一見的“血月”奇觀,但是由於它帶著一種不祥的氣息,所以在各地有著不少傳說。不少預言裡,“血月”都象徵着天下將發生不同尋常之事。
中國自古的民間傳說稱:月若變色,將有災殃。青為飢而憂,赤為爭與兵,黃為德與喜,白為旱與喪,黑為水,人病且死。
在古代中國,血月之夜是一個不祥的徵兆,預示著有災難發生,有“血月見、妖孽現”的說法。血月之夜,陰氣最盛之時候,傳說殭屍會出來害人,鬼門關也會開啟,陰間的鬼魂將透過鬼門關進入人間。
想著想著,不知道怎麼地,黎邵想起一句話來,血月現,國之將衰,氣盡,如墜獄。
是了,前世自己好像也看到過血月吧,當時自己還興奮的拿著錄像機,給它留相呢,結果第二天開始就世界大變了。
也許這個就是末日來臨的契機了吧。
前世黎邵雖然參與了末日生存戰爭,但是一開始黎邵是住在江家,江家是一個大家族,有很多事情都是被下面的人處理了,所以黎邵只知道一些結果,並不瞭解全部的事情。
所以重生之後,他雖然知道以後在一個月之後會有鉅變,可是,他不知道具體是在哪一天發生的。
他只記得血月之後的第二天,管家說家裏缺人,因為家裏有很多人生病了,就請假沒有來,可是江老爺子是一個講究的人,不管怎麼樣都不會說讓家裏亂套的,什麼人該做什麼事情,他就必須得做,所以那一次,黎邵意外的看到了江老爺子居然沒有計較這些人不來上班,也很是稀奇啊。
不過現在一想,這個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吧,在末日後期,有科學家推測過末日來臨時,發生了一個契機,想來就是這個血月無疑了。
血月當日,到底發生了什麼呢?
江家有很多人沒有來上班,嗯,管家會打電話去催,可是依然沒有來,那麼說是不是她們沒有接,或者是不能接,不能接,接不了,那麼……她們都去幹嘛了?不會是睡死了吧,嗯……睡死了……睡……啊,對了,如果她們都睡著了醒不來,就算是把她們的電話打爆了都不會有人接,所以她們就來不了。
嗯……確實如此,那麼,額……木樂,對了,木樂還在睡覺呢,她會不會有危險啊?
木樂……
黎邵一想到這裏,緊張的連手中的杯子掉下去摔了,都沒有注意到,就急匆匆得朝木樂的房間裡跑去。
他一開啟,就見木樂安詳的睡在床上,就止不住的露出一張滿足的笑臉,慢慢的走了過去,站在床邊。
他看著她恬靜的睡顏,心中一片寧靜,彷彿心中所有雜亂的心緒在這一刻都得到了洗滌,變得很輕很輕,如一片羽毛,慢慢扶過他的柔軟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