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丙辰也疲憊的捏捏自己的眉心，“今天就這樣吧。”

    等蘇丙辰回到組織收拾東西，整個辦公室裏只剩下趙識汝還在勤勤懇懇的改稿子。

    “嘖嘖嘖，”蘇丙辰一邊咋舌一邊抱著胳膊靠在辦公室門口，搖著頭戲謔的看著趙識汝，“真辛苦啊。”

    趙識汝抬頭看了蘇丙辰一眼，面無表情，“下班了，你還不走？”

    “誒呀。”蘇丙辰一邊伸懶腰一邊走進來，重重的跌在一邊的沙發上，慵懶的窩在上面，“看你這麼可憐，我陪陪你吧。”

    “隨便你。”趙識汝面上不顯，心情卻已經好了一些。

    不過他並沒有因為蘇丙辰的到來而思路暢通，反而越寫越覺得狹隘，到最後已經想不出什麼可準備的。

    既然如此，索性放棄。

    趙識汝瀟灑的丟了筆，往後一靠，仰在椅背上。雙手搭在面前看著蘇丙辰，“不寫了，麻煩。”

    “沒想到隊長大人也有摸魚的一天。”蘇丙辰手搭在沙發扶手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

    “就憑你們偷懶？”趙識汝笑了一下，撐著腮懶洋洋的撇了蘇丙辰一眼。

    “噫。”蘇丙辰被他那慵懶的樣子刺激了一下，抖落一身雞皮疙瘩。“隊長，你說你長得也不錯，天天板着臉做什麼。”

    “呵呵。”趙識汝輕輕的笑了一下，沒有回答，反而拍了拍自己的手站起來，“走，想不想去地下散散心？”

    “之前我許諾教你練槍幫你爭取持槍證，一直都沒能兌現。今天正好先帶你摸摸槍，認識一下。”

    “真的？！”蘇丙辰又驚又喜，從沙發上直接彈起來，“那我們趕緊去吧。”一邊說著，一邊等不及的往外走。

    趙識汝無奈的搖搖頭，但是臉上淺淺的笑意卻沒有減退。

    一路走到地下練槍場，趙識汝拽住興奮的到處看的蘇丙辰。

    “安全第一。槍不許對人，我不讓碰的不許碰，想看什麼必須問我。”

    “我知道我知道。”蘇丙辰敷衍的擺擺手，視線一直黏在一邊的靶子上，“我也能打靶嗎？”

    “打靶？你先摸摸槍再說吧。”

    趙識汝伸手把腰上的槍袋拿下來，從裡面拿出一把巴掌大的手槍，“私人收藏，允許你摸一下。”

    “誒，只能摸啊。”蘇丙辰有些不滿，視線盯在那精緻小巧的手槍上，“隊長，沒想到你居然用這麼袖珍的槍。”

    “你懂什麼。”趙識汝把手槍上了保險，“手槍不在大小，這東西又便利又好隱藏，適合攜帶。”

    “哦。”蘇丙辰悶悶的應了一聲，隨後看著桌上的那些上鎖的盒子，“那能拿個槍讓我玩玩唄。”

    趙識汝無奈的搖搖頭，把手槍收起來，從盒子裏拿出一把最傳統的五四式手槍。

    “先學拆裝槍械，認清每一個零件，然後再說開槍的事。”

    一邊說著，趙識汝手腳麻利的把手中的手槍拆的零零散散的，一堆零件整整齊齊的擺了一桌子。

    他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讓蘇丙辰過來一個個認零件。

    蘇丙辰皺著眉過來，頭一次接觸這種東西，他還以為能打一槍玩玩呢，沒想到先當修理工。

    趙識汝也不著急，一個個耐心的給蘇丙辰指出零件的名稱，作用。慢騰騰的一遍遍演示怎樣拆裝。

    耐心的站在一邊，看著蘇丙辰歪著腦袋笨手笨腳的搗鼓這一桌子零件。

    “手腳不協調，怪不得是個文員。當初翻牆的時候你身手可沒這麼笨拙。”

    趙識汝站在一邊調侃。

    “就知道說風涼話。”蘇丙辰不爽的撇了趙識汝一眼，索性放棄手中雜七雜八的零件，“不行不行，估計我短時間內學不會了。你還不如直接讓我開一槍過過癮。”

    “真想試試？”趙識汝挑眉。

    “嗯嗯。”蘇丙辰期待的看著趙識汝。

    “行，讓你試一次。”趙識汝伸手拿過一遍的大耳罩帶在蘇丙辰頭上，快速的把那一群手槍的零件拼裝好，然後連同蘇丙辰的手一起握住。

    他伏在蘇丙辰的側臉旁，一點點指導他的動作。

    “雙腳與肩同寬，一前一後站好。雙手舉平，一手握住槍柄，一手托住底下。盯準要打的方向，瞄準。”

    蘇丙辰隨著趙識汝的話，一點點調整自己的動作，閉起一隻眼看著槍靶。

    趙識汝一聲令下，蘇丙辰扣下扳機。

    子彈射出去打沒打到靶子另說，蘇丙辰整個人卻被槍的後坐力震的往後倒在趙識汝的懷裏。

    “你。”蘇丙辰有些慌亂的掙扎出來，臉色微微發紅的看著背後一臉無辜的趙識汝。

    趙識汝面無表情，攤手，“是你沒有力氣，連一把手槍的後坐力都承受不住。”

    “可是。”蘇丙辰皺眉看著自己還在微微哆嗦的手，被震的發紅。剛剛如果不是趙識汝握住自己的手，這槍估計早掉到不知道哪去了。

    “我看電影上那些人，開槍都很快啊。”

    “你還信那些？”趙識汝嗤笑了一下，把遠處的靶子調到近前，摸著下巴點點頭。“嗯，果然脫靶了。”

    整個靶子安然無恙，一個洞都沒有。

    蘇丙辰看著那完整無缺的靶子，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趙識汝看著蘇丙辰呆滯的樣子，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突然想在他面前炫耀一把。

    把手槍裡的彈夾裝滿，隨意的一抬胳膊，“讓你見識見識教科書式的射擊。”

    一梭子子彈打下去，在把靶子調到近前。蘇丙辰看到無數個彈孔都聚集在靶心中央，把靶子中間都打糟了。

    趙識汝輕輕的吹了一下還在冒煙的槍口，有些得意的看著蘇丙辰。

    頭一次見到蘇丙辰這樣吃癟的樣子，趙識汝有些暗爽。

    “好吧。”蘇丙辰很果斷的服輸了，抬手。“這方面我真的很菜，隊長才是大佬。”

    隨後趙識汝心情大好的指導蘇丙辰在這裏又打了很久，終於在蘇丙辰打中了一次八環後成功結束。

    這是蘇丙辰離靶心最近的一次。

    “天啊，真是難以置信。”蘇丙辰一邊坐著電梯上樓，一邊揉自己被震疼的肩膀，“一個手槍都這麼難控制，我還想試試機關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