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死訊
看來,還是她最懂得怎麼安慰人。
唐小米看安司明已經進來了,就對覃貝貝的父母介紹道:“這是安司明,我們白光組的組長,是一位優秀的法醫兼刑警,有他在,一定不會讓您女兒不明不白的死亡。”唐小米聲音很輕柔,又帶著一絲不可磨滅的希望,讓別人不得不相信她說的都是真的。
“你們先聊,我去端杯咖啡。”說完,唐小米就起來,退出了房間,泡了四杯南川剛剛買來的掛耳咖啡。香氣四溢。
唐小米再次進來的時候,安司明剛剛開始問第一個問題:“覃先生,覃太太,請問最近一段時間內,覃貝貝有沒有什麼異常?”
夫妻兩個聽到這個問話都陷入了思考中,異常,兩個人自己回憶著覃貝貝這幾天在家裏的行為。
“貝貝基本上週末都在這邊上課,平時的時候白天上課,晚上去舞蹈學校練舞。異常,好像……”在一起的時間很短,就算是母親,也需要好好思考思考。
“週一到週三,她回來的比平時晚了半個鐘頭,而且回到家的時候也是悶悶不樂,週二的時候眼眶都是紅的,看上去像是哭過。”
“你女兒又男朋友嗎?”唐小米攪了攪咖啡,突然問道。
覃媽媽想了想,搖了搖頭:“她才高二,不可能有的。”
“那追求者呢?”唐小米繼續問。
覃媽媽搖了搖頭。
唐小米看過覃貝貝的照片,她是個非常好看的女生,眼睛水靈靈的,面板也白皙有光澤,就算是證件照也非常好看,這種女生沒有追求者,是非常不正常的,三個以上纔是正常數量。
唐小米沉默了,用眼神示意安司明繼續問。
“那你們問她了嗎?”
覃媽媽點點頭,“但是她一轉臉,就看出來傷心了,笑著跟我說沒事,讓我放心,可我一點都不放心她。週三以後,她上學回來的時間正常了很多,不過九點半下課以後,她總會多練一個小時的舞,每天要到十點四十左右纔回家。我讓她早一點,她說沒事,有人陪著她一起。結果……”
眼看覃媽媽又要哭了,唐小米趕緊坐過去摟住覃媽媽的肩膀:“別太難受,貝貝知道您這麼難過,她肯定不會放心的。會留在這個世間,每天重複著她死去的過程。”
覃媽媽已經聽不出唐小米的糊弄了,一聽到自己的寶貝女兒因為自己,還要受苦立馬忍住了自己即將爆發出的哭聲。
“前兩天有個叫王璨的女生陪著她。早知道昨天我就不去加班了。我去加班的時候就看見王璨回來了,我就應該把貝貝接回來。”覃爸爸後悔地拍著自己的大腿。
“昨天我加班,就跟你說不讓你去了,讓你接貝貝,你怎麼就不聽我的呢!”覃媽媽聽見覃爸爸的話瞬間火起,指著覃爸爸就開始罵。
覃爸爸只是痛苦地抱著頭,一言不發,任由覃媽媽指責。
唐小米看著這逐漸失去控制的畫面,拉著安司明退了出去。
“讓他們發泄吧,他們需要這樣一種方式來宣洩自己的情感,不然會憋出病的。”唐小米阻擋住安司明想趕那對父母的走位。
“我寧願死的是我!我寧願昨天我猝死,替貝貝還了這條命!有用嗎?!”覃爸爸的聲音穿透門板,傳到安司明的耳朵裡。
最後安司明還是放下了要拉開門的手,跟著唐小米走了。
“這個覃貝貝肯定有男朋友。那個手機號的主人就是個跟她同校的男生。我推測,這件事跟她男朋友脫不了干係。”
“為什麼?”
“你知道覃貝貝的死法叫什麼嗎?應該是中國十大酷刑之一,叫騎木驢,是用來懲罰不守婦道的女人的。《二十四史演義》中提到明末的騎木驢:先豎起一根木柱,把受刑的女子吊起來,放在木柱的頂端,使木柱戳到女子的下體中,然後放開女子,直到自口鼻出,常數日方氣絕。不過,覃貝貝是在死後被掛上去的。”
“所以,你懷疑……”
“我懷疑是她男朋友爲了懲罰她做的,聽她母親的描述,她好像是和他男朋友吵架了。”唐小米說道,“我覺得不如去問問那個男生。”
“這個王璨,前幾天一直陪著覃貝貝怎麼就昨天回來了,然後覃貝貝就遇害了?”很可疑,安司明對自己說。
唐小米點點頭:“看來要查查被害人的社會關係了。”
安司明掏出手機編輯了一條微信,釋出當前任務:“南川,去實驗中學調查覃貝貝和其同學的關係。許默天查她的在社會上的關係網,包括在哪裏經常消費,和什麼樣的人認識,經常出入什麼場所。夏雨蝶去舞南闕瞭解覃貝貝的關係網。宋奇,警局待命!@全體成員”
所有人都在兩秒鐘內回覆了收到。安司明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走吧,見見她那個嫌疑人男朋友。”安司明對唐小米招招手。
安司明還是打算暗訪,如果一上來就亮明身份很可能就嚇跑了嫌疑人,畢竟這個嫌疑人不是何嘉樂,所有的兇殺案現場,都沒他什麼事。
兩個人在十點半的時候趕到了覃貝貝所在的學校,因為學生都在上課,還沒有人知道覃貝貝的死訊。
兩個人來到覃貝貝男朋友的班級門口,從窗戶看,並沒有老師,裡面應該在上自習,於是唐小米敲了敲教室的門,然後推開了。
“請問,安飛逸同學在嗎?”唐小米向前一步走,問道。
一個坐在倒數第二排的男生從作業裡抬起了頭:“我就是。”
安飛逸發現自己並不認識來找自己的人,問道:“你們是誰?找我幹嘛?”
唐小米轉了轉眼珠:“我事覃貝貝的朋友,找你聊聊。”
聽到覃貝貝的名字,班裏的同學頓時發出了一陣起鬨的聲音。
對,他們還不知道覃貝貝的死訊!
那個男生一臉不高興,從座位上站起來,跟著唐小米走出教室。
“她沒想清楚之前,我們是不會和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