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穿幫了
我記得電視上的那些抓鬼天師,大多數都是穿著深黃色道袍、手握金錢劍,給人一種一副仙風道骨的感覺。
可俺們村這位張大膽張天師呢?
這深更半夜的,這二貨一身的黑色皮衣皮襖,臉上還帶著墨鏡,就跟美國大片上的終結者一樣。
按理說,這身行頭即使跟捉鬼天師形象不符,但也別有一番情調,起碼讓人一看,感覺這人肯定不好惹對吧?
您別急,繼續往下看,上半身張大膽打扮的跟黑道大哥一樣,可問題是,這大冷的天,這**的愣是穿著一雙人字拖,皮衣夾克外加人字拖,這尼瑪究竟是啥扮相?
就在我忍不住站在原地哈哈大笑的時候,這二貨也過來了,他先是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這才幽幽道:
“別傻笑了,趕緊的,領我去找那個孽障,你老丈人時間可不多了。”
我望著他那兩手空空的手掌,忍不住問他:
“我說大膽,我看電視上人家道士抓鬼都得帶著一些法器啥的,你這咋啥都沒有呢?你**可別牛逼吹出去了,反倒讓人家收拾了,我可跟你丟不起那人。”
張大膽氣的一瞪眼,指著我就罵,說什麼我可以侮辱他,卻不能侮辱他的法力,還讓我等著,看他待會怎麼收拾那孽障的。
一看張大膽如此牛逼,我也懶得跟他廢話了,當即在前引路,摸著黑漫無目的地往前走著。
也不知是不是那幾個鬼知道今晚咱們的張天師要來,故意躲了起來,反正我倆在亂墳崗溜達了十多圈了,愣是沒找到那個小木屋。
最後,張大膽索性不走了,屁股一歪,直接坐到了一個墳頭上,朝我抱怨,說老三你到底行不行了?這都走了多久了,咋還看不到那孽障呢?
我白了他一眼,真想給**一個大嘴巴子,老子昨晚純粹是誤打誤撞遇上的,天知道那木屋究竟在哪。
就在我倆靠著墳頭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之際,忽然亂墳崗四下生起了一陣霧氣,周圍那本來清晰可見的場景瞬間變得模糊起來,緊跟著,不遠處便亮起了零星的燈光,那氛圍,就跟昨晚一模一樣。
激動之下,我一把扯住一旁的張大膽,朝著燈光處就是一通飛奔,嘴裏還不忘嘟囔著:
“大膽,看見沒,就是那,就在那!”
沒跑幾步,隔著老遠我就看見了那座小木屋,一想到我娶趙雪的場景,我心裏別提多興奮了,望著小木屋隨口道:
“行了大膽,就是這,你趕緊上,解決了這事,我結婚那天保準給你包個大紅包!”
讓我做夢都沒想到的是,我的話音剛落,我身旁便響起了一道陰森森的聲音,而且絕對不是張大膽的音調:
“哥們,今天來的挺早啊,怎麼,有錢了?”
一聽這話,我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心臟更是直接卡到了嗓子眼,三魂七魄差點被嚇得破體而出!
我哆嗦著扭頭朝著身旁望了望,後背一下子就被冷汗打溼了:
我手中扯著的,哪是什麼張大膽,竟然是昨晚拉著我玩牌的那個人!
這一刻,我只想哭,而且是放聲大哭,相信不論是誰,當你面對著一個鬼的時候,絕對比我強不到哪去:***娘咧個張大膽,你他孃的到底跑到哪去了?
那人似乎沒有察覺到我的異樣,依舊還是那麼的好客,笑嘻嘻的就把我往小木屋裏拉,口中還不忘唸叨著,說什麼就等我了。
還是那間木屋,玩牌的還是我們四個,只不過,同樣的場景,我的心境卻早已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自打進屋開始,我便不敢看那三個人的臉,生怕面前的這三位爺一個不高興,再把我吃了。
木屋裏的那兩個人一見到我來了,連忙朝我招手,讓我趕緊坐下,還說我今天來的早,說啥也得多打兩圈。
我哪敢違揹他們的意思?只能硬著頭皮坐下來,哆哆嗦嗦地碼牌。
不知道是心底害怕啊還是怎麼地,我剛拿起麻將牌,手卻不由得哆嗦了一下,一張牌掉在地上了。
我彎腰去撿,就看到牌掉在了其中一個人的腳下。
爲了能撿到牌,我只能往前拱了拱,掀開那人的袍子準備撿牌。
結果,這一看差點就給我直接嚇尿了:那人的袍子下,根本就沒有腳!
也就是說,這人是懸浮在半空中的!
說真的,那一刻,我暈死過去的勁兒都有了,下意識的嚥了口唾沫,我又朝著另外兩人掃了眼,結果,那倆人同樣沒有腳。
似乎是我撿牌的時間太久了,一個人忍不住問我,怎麼撿個牌還不起來了?
這一刻,我只覺得兩腿發軟,心臟都快從肚子裡蹦出來了:起來,mmp,我特麼能起來麼,起來讓你吃了老子?
平心而論,雖然早就知道這三個人是鬼,可那時候有張大膽這個廢物在身邊,天塌下來有他頂著,我自然不會怎麼害怕,可現在,張大膽這**的不知道去了哪裏,我自己面對三隻鬼,那不就是廁所裡點燈,找死嗎?
就在我猶豫著是不是要跑的時候,桌布被人猛地掀開,一個人低著頭朝著我望了望,道:
“我說哥們,你到底是怎麼回事?你……”
話沒說完,那人便停下了,因為,他正好看到我撩著他的袍子的那雙手。
完了,全完了!
我心頭一緊,知道穿幫了,當下一把推翻了麻將桌,掉頭就朝著屋外跑去,邊跑還不忘大聲叫喊著:
“**娘咧張大膽,你他孃的在哪呢?”
那三隻鬼見到被拆穿了,索性也不演了,一個個露出了真面目,張牙舞爪地朝著我撲了上來。
聽到身後的惡風聲起,我下意識的朝後望了望,這一看,我那一雙眼珠子差點蹦出去:
身後那三個牌友,此刻全都變成了扎紙人!沒錯,就是葬禮的時候,扎紙匠扎出來的那種小白人!
那三個扎紙人步履僵硬,走起路來搖頭晃腦的,速度卻很快,兩隻手還不停的比劃著,眼瞅著就要抓在我背上了。
望著那條伸向我的手臂,我腎上腺素飆升,已經到了快尿褲子的邊緣,只得大喊一句:
“張大膽!我**咧親孃,再不出來,老子就要死了!”
嗚~
幾乎是我話音落下的一瞬間,一道破風聲驟起,接著,不等那扎紙人抓住我,一條強有力的手臂猛地從暗中探了出來,一把捏在了扎紙人的胳膊上。
“孽障,本天師在此,還敢造次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