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緝畫像，那是什麼東西？”

    斐魚聽不大明白，便收起了天書道：“你們在這裏躲躲，我出去看看就是！”

    幾隻小妖看著她毫無防備地出了土地廟，想叫住她卻又不知該怎麼說，其中一隻小妖拍了一下另一小妖，兇道：“你剛剛為何要腳上仙出去！”

    “我……我……”被打的小妖說不出話來。

    “現在京城裏到處都是通緝她的畫像，你還叫她出去！”

    那小妖又拍了它一巴掌，道：“她一出去不就被那些凡人給抓了麼！你怎麼淨出些餿主意！”

    “我……我也不知道啊……”

    被打的小妖覺得自己很是無辜，道：“我只是覺得斐魚上仙定不會被那些凡人欺負了去……所以才叫她出去看看的。”

    “那又如何，神仙是不能傷凡人的……”

    這頭裏幾隻小妖在廟裏吵吵鬧鬧，不可開交，斐魚早已出了土地廟，往大街上去了。

    ……

    慕國公府，整個府邸上空雅雀無聲，死一般地寂靜。

    “孽子！”

    一道響亮的耳光打破了府中的平靜。

    夏侯歇臉上狠狠地捱了一巴掌，力度之大使得他不由自主地咬到了嘴唇，血跡從他的嘴角蜿蜒而下，耳際一片嗡鳴。

    不過他仍站得筆直，身形未曾偏移半分。

    屋子裏父子二人對峙，院子外站著慕國公府上上下下所有的婢女僕從。

    偌大一群人看著老國公打自己的兒子，沒一個敢吱聲也沒一個敢上去的，從前若打起來，還有老夫人幫著勸勸，但現在……

    卻已經被公子帶回來的那個妖女害死了。

    夏侯歇一言不發，彷如一頭受訓的野狼般，看著自己的父親。

    “畜生！”

    老國公倒是很少從他身上看到這股子狠勁兒，但卻是爲了一個女人，他怒極反笑，“等我抓到那個害死你母親的妖女，再將你也一併移交大理寺治罪！”

    “我就不該生你這麼個畜生……這樣便不會害死你母親了！”

    老國公咬牙切齒地喝道，從聽到少蘭若發來的噩耗那一刻起，他便做好了同夏侯歇斷絕關係的準備。

    “她不是妖女。”

    夏侯歇尚能保持冷靜，道：“這件事必定另有緣由……”

    然而他話未說完，便又被老國公一巴掌打斷了，這一次他直接將他扇得滾在地上，就連眼睛都冒出了火花。

    “你還在為那個妖女說話！色令智昏！你可真是色令智昏啊！”

    老國公恨不能再上去踹他幾腳，渾身發抖道：“我聽說你四處拈花惹草，你母親總也縱容你護著你……不想竟鬧到家破人亡的地步！”

    “你說她不是妖女，府中連著你母親……還有那些丫鬟是怎麼死的？！”

    “她使了妖術，還在府中大鬧，難道著上下一百零三口全都看錯了！”

    他字字句句彷如刀子一般扎到夏侯歇身上，逼著他相信是斐魚是女妖，殺害了這些人，還殺死了他的母親……

    老國公又道：“她害死你母親，你竟還敢為她說話！”

    “畜生！你這個畜生！”

    夏侯歇抹了一把嘴角的血，眼中閃過一抹痛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