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不美了。”

    斐魚也替他惋惜起來。

    土地老神仙晃了晃鬍子，面上仍帶著笑，道：“這卻沒什麼，臨走前見我女兒尋了個好歸宿，便也算了了一樁心願。”

    “吃不吃酒，老朽都不在意……”

    他樂呵呵地說道，語氣與一個凡人老父親無二。

    “您是個看得開的老神仙。”斐魚蹲下身子看他，笑道：“下次我若回淵海，一定也去看看你那個女兒。”

    土地點了點頭，“蘭渝便承蒙你這位客人多關照了。”

    “她是叫蘭渝麼？”

    斐魚記下了。

    土地又與她閒話了一番，方纔提到潛江上發大水的事情上，斐魚便趁機向他問了神尊分身之事。

    “太微神尊的分身？”

    土地聽到這件事不由地咋舌吃驚，“那位的分身若是來了還了得……”

    斐魚便道：“可這是真的。”

    “真是太微神尊？”土地問了又問，確定斐魚不是在說瞎話後，方纔道：“老朽我活了這長生歲月，還真未曾這位神尊的分身。”

    “一則無天書下詔，二則又無妖魔作祟，需要他來平定的……”

    土地老神仙不解道：“神尊的分身下來做什麼？”

    若是這位神尊真要下凡，天界定然會提前發詔書給他，令他仔細恭候的……可是如今卻是什麼動靜也沒有。

    可若說是私自下凡，未免太損天界的顏面。

    “我也不知神尊下凡來做什麼。”

    斐魚道：“可他老人家攜了鳳魚下凡，我的確是知曉的。”

    “哦……”土地老神仙捋了一把鬍鬚，想起來道：“說起鳳魚，老朽倒是想起來了些……她和那位馭龍神女的恩怨，似乎就是與這位神尊有關？”

    “正是！”

    斐魚肯定道，所幸這位老古董還知道些天界的訊息。

    不料老神仙卻是皺了眉頭，嘆氣道：“那麼……這就複雜了。”

    “複雜？”

    斐魚問道：“什麼複雜？是指神尊的分身麼？”

    “老朽是說……”土地老神仙搖了搖頭，“這鳳魚同神尊……還有馭龍神女之間的關係有些複雜啊……”

    “咦？”斐魚一下驚奇起來，“三人之間從前竟有關係麼？”

    “是啊……”

    土地老神仙叩了叩柺杖，眼神迷茫地追溯起幾千年前的回憶，過來好一會兒，方纔道：“這事兒過去多少歲月，老朽都快記不清了……”

    “你或許還不知曉，天界也很少有人知曉，這鳳魚……曾是神女手中的一塊魚佩。”

    “魚佩？！”

    斐魚大吃一驚，“她竟是靈物修煉而來！我們都不知曉！”

    “太久遠的事情了，你們又怎會知曉。”土地老神仙頓了頓，繼續道：“神女曾爲了她自斷魂魄，險些灰飛煙滅啊……”

    “那時東南極地尚有天光，金烏也未被神尊掀走。”

    “哦……對了！”土地突然重重地磕了嗑柺杖，道：“還有姻緣海！這次的大水，也正是從姻緣海而起的……”

    斐魚聽得一愣一愣的，心道土地老神仙就是土地老神仙，活得就是長。

    “後來呢？”她問道：“老神仙又為何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