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少蘭若滴水不漏地答應道。

    她看著夏侯歇離去的背影，忍不住冷笑出聲，世間的男子都是這麼喜新厭舊，只愛漂亮的面孔……

    少蘭若描摹著斐魚精緻的眉眼，還有水滑的肌膚，冷笑更甚。

    等你和我一樣沒有了美麗的容貌，看他還喜不喜歡你，而她，則會拿回這十幾年來，本該屬於自己的東西。

    “你……是不是臉上有傷？”

    站在一旁的斐魚忽然問道，她看著少蘭若的臉，露出迷茫的神色。

    少蘭若微微眯起眼眸，心道她果然就是魚精修煉成仙沒錯，竟能透過面紗看她的真實容貌。

    “哼。”

    她沒有理會斐魚，冷哼一聲離去。

    這個人對自己有敵意，斐魚察覺出來了，只不過沒怎麼在意。

    接下來的幾日裡，她便時而待在水缸旁發呆，時而捉幾隻老鼠妖來打探城中的訊息，卻總也得不到半點關於阿虞的訊息。

    而且……連夏侯歇也沒再來。

    她當然相信他是不會騙自己的，只是等得太久了些，心裏便空落落的。

    “要不然還是我自己想辦法去見帝君……”

    斐魚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實在是沒耐性再等下去了。

    正在她胡思亂想時，夏侯歇卻又拖著一身冷氣回來了，他見屋子裏亮著燈火，便知曉她沒睡。

    “你怎麼還不睡下？”

    他坐到床邊看著她，目光溫柔。

    斐魚坐起來，道：“我本就是修行在身，不睡也沒關係。”

    “原來如此……”

    夏侯歇應道，眼眸忽的有些暗淡，他險些忘了她是魚仙，不用休息也不會變老的事情。

    “你怎麼樣了？是不是……”

    斐魚原本是想問問他，去找帝君的事情準備得如何了，可是突然又見他有些憔悴，便將剩下的話嚥了回去。

    “什麼？”夏侯歇沒聽她說完。

    “沒什麼。”斐魚改口道：“你是不是很久沒睡了？”

    她將被子勻給了他一些，披在了夏侯歇身上。

    “不是。”

    夏侯歇淺淺笑道：“我只是太久沒見你，最近那些事情又煩人得緊。”

    他指的是皇城水患的事情，又對她囑咐道：“最近城中又發了一次大水，你就待在這裏，哪兒也別去。”

    斐魚點點頭，若有心事。

    夏侯歇將錦被重新蓋回她身上，道：“我還有些事情，你不必等我，先睡就是。”

    都和她說了自己不用睡了，他怎麼還這麼囉嗦呢？不過斐魚還是默默地點了頭，好讓他不用再接著囉嗦。

    夏侯歇放心地離去，門扉磕得一聲輕響。

    斐魚靜靜地坐了一晚上，窗外只有月光照進來。

    第二日天微微亮，她便已經翻身起來，打算抓幾隻老鼠妖給自己引路，親自去皇城裏找太微的分身。

    她還是決定不為難夏侯歇了。

    “吱吱——”

    門口傳來兩聲細微的叫。

    一道人影很快從窗扉上閃過，轉瞬不見。斐魚再轉過頭看時，便什麼也沒看見。

    與此同時，有人掀起簾子進了少蘭若的屋子。

    “姑娘。”

    竹月走到榻前，稟報道：“她起來了，咱們是按照之前所說的行動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