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裡頗有悔悟的意思，要是一開始知道自己會掉進這種地方來，最後又老又醜地化為虛無，她一定不會再幫鳳魚強出頭。

    況且……

    烏鱧偷偷看一眼狴蒼，覺得這煞神一點兒也不討厭了，便沒有什麼動力再和虞上仙鬥下去了。

    狴蒼聽完她誠懇的懺悔後，頗為滿意道：“有知錯之心了，不錯。”

    “嘁！”烏鱧哼了一聲道：“難道到了現在，你還以為我是針對你那位神女大人麼？”

    “不是是什麼。”狴蒼懶聲道：“我家阿虞生得美貌，四方十界皆有名號，被譽為天界第一神女，被你嫉恨也是有道理的。”

    他低頭看了一眼矮矮的烏鱧，表示頗為理解。

    四方十界第一美貌……天界第一神女……還有她嫉恨虞上仙……烏鱧整張臉都皺了起來。

    他還真是把最好的字眼都用在了他們家神女身上。

    “那又怎樣。”

    烏鱧撇過臉，不屑道：“我可不會因為這些而針對他。”

    “那你是針對我了？”狴蒼轉過身，威脅般看著她。

    這煞神還真厲害！這麼快就猜著了……烏鱧頓了一瞬，很快別回臉，比著一節手指笑道：“一點點……一點點啦。”

    “嗯？”

    狴蒼不解地問道：“為什麼針對我？”

    “嘁！這還用說！天界那些水裏遊的哪個不討厭你啊！”

    一說到這裏，烏鱧便忍不住控訴起來，說道：“你們家那個神女帶著你四處下水，見什麼吃什麼，半仙半靈的魚蝦們被你吃了多少……”

    “修個仙身少則上千年啊！你說你招不招人恨……”

    狴蒼的眼睛突然眯了起來。

    烏鱧立即察覺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她趕緊調轉了話頭道：“當然……我還好，沒什麼機會可被你吃的……呵呵呵……”

    “有些道理。”狴蒼回道。

    烏鱧默然地點點頭。

    “所以這就是你針對我的理由了？”他又問道。

    烏鱧默然地點點頭，想到什麼，有飛快地搖了搖頭道：“沒有……現在絕對沒有了……”

    狴蒼聽明白了，便繼續往前走，臉上看起來不大好，至少是沒有剛出來那會兒那麼好了……烏鱧跟在他身後，只怪自己嘴賤。

    “傻魚。”

    她正後悔地發著呆，卻忽然聽前面的他說道：“若是能從這裏出去……我以後都不會吃你。”

    難得這煞神沒有生氣，烏鱧鬆了一口氣。

    她快步跑上去，伸出腦袋看著他，“真的？”

    “嗯。”

    狴蒼抬手化出一片金光閃閃的龍鱗，丟給烏鱧道：“龍鱗為證。”

    烏鱧接過那片金光閃閃的龍鱗，愣在原地……這一次可是他自己給的，比上一次偷的那片多了一分觸手生溫的精緻。

    “多謝殿下。”

    她喜滋滋地喊道。

    “快走。”狴蒼催促道：“不然到天黑也賺不到飯錢了。”

    “是是是……”

    烏鱧忙答道，抱著自己手裏的包袱趕到了一處岔路口，隨後解開包袱抖了抖裡頭的一塊青黑色綢布，平平整整地掛在了一根長條竹竿上。

    路人霎時都朝二人看過來，只見比人還高的竿子上寫著五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