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她這是魔音。

    不料斐魚完全沒有理會她的意思，而是拿出乾坤袋，唸唸有詞道：“得把這個好好記下了，到時候又可以拿出去說個好幾百年呢……”

    算了，阿虞見她發狂的模樣，便拿著那短笛對那小廝晃了晃道：“方纔我們買了貴寶閣那麼多東西，這個也一併算在裡頭吧。”

    聽出來她是不想另給錢的意思，小廝心裏也明白自己拿了傻姑娘不少金子，於是也就不怎麼在意了。

    不過他還是盡心盡力地介紹道：“那是蘇州的青玉曲笛，多少年的老東西……”

    “擱在我們這兒一直沒捨得賣，既然姑娘您想要，咱們就一併算在裡頭……”小廝嘿嘿笑道：“不另收您的銀子了。”

    阿虞拿著笛子點點頭，算作回覆。

    ……

    就在阿虞拿起短笛的那一瞬裡，老鼠妖和風已經火急火燎地躥進了寶芳齋裡，倒是比那個鶴莊雅的馬車還快上一步。

    門口的金鈴鐺又是一陣叮鈴作響。

    “小姐，咱們上去看看。”

    一進門，鶴莊雅的小丫鬟就知道往樓上跑，顯然是來過很多次的熟客了。

    剩下幾個賬房夥計看到一個珠圓玉潤的姑娘進來了，都互相看了一眼，意味盡在不言中……

    “瞧瞧，這個胖丫頭又來了。”其中一個竊竊私笑道。

    另一個用手肘打了他一下，喝道：“別亂說，小心人家姑娘聽見了！”

    小聲咕噥完以後，那人便迎了上去，態度還算十分熱情地問道：“這位小姐，想看些什麼？”

    “我帶您上樓看看……”

    待鶴莊雅和她的丫鬟走後，樓底下幾個賬房夥計又笑開了。

    坐在邊上一個對其他人道：“我說她怎麼還敢來，要是我……胖成那樣兒的！我肯定得待在家裏不出門兒啊！”

    “你怎麼這樣說！”

    他身側又有一人道：“她來咱樓裡就算生意，誰跟錢過不去？！”

    “我也沒跟錢過不去……”那人回道：“她哪回來咱們不是好好伺候著。”

    他又戳了戳旁邊那人道：“就算是穿不上的，戴不上的，不買了咱們也沒說什麼啊，你們說是不是！”

    “哈哈哈……你小子最嘴真毒！”

    樓底下這群人的嬉笑聲，全然沒傳到鶴莊雅的耳朵裡。

    她還只像從前那般在二樓走走看看，想挑些中心意的東西，剛上了樓便遠遠聽到一陣明麗的笛聲。

    這一聲笛響悠悠傳到她脖子上的狼牙裡，慢慢地，悄然無聲地激起了一陣黑色血氣。

    “師父……”

    “你不該騙我！”

    沉重肅然地吼聲從狼牙裡傳出來，這詭異的音調卻沒有一個凡人能聽到。

    無形之中，鶴莊雅被脖子上的黑色血氣激得一陣頭暈，踉蹌著步子險些沒摔倒在地，小丫鬟忙上去扶她，“小姐，小姐……”

    “姑娘您這是怎麼了？”小夥計問道。

    好在笛聲很快便停下了，狼牙裡涌出的血氣也消散無蹤。

    “我沒事。”

    鶴莊雅重新站起來，搖了搖頭。

    小丫鬟這才放心地扶她往一旁走，邊走邊道：“小姐許是太累了，回去便叫廚房裏燉些燕窩給您補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