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蝦……”

    斐魚舔了舔糖串，唇邊沾了幾點糖漬，輕聲開口道：“從能記事起，我便呆在淵海的蝦堡裡，他便一直養著我了。”

    “如此說來，那他也差不多算是你哥哥了。”阿虞點了點，覺得二人這關係差不離。

    “不是。”

    不料斐魚卻是一口否決道：“他不是我哥哥。”

    她忽然轉頭，很認真地看著阿虞道：“那個傢伙脾氣暴躁，從小到大老是打我，我要是一叫他哥哥，他就打得更狠了。”

    阿虞：“……”

    “他不許我叫他哥哥的。”斐魚沉吟道：“說是差了輩分。”

    阿虞聽到這裏一挑眉，忽然懂了。

    正當二人還打算說些什麼的時候，青石撲就的地磚上磕起幾聲輕響，似乎是薄利的爪子磕在地磚上的聲音。

    “吱吱……”

    “上仙，上仙……”

    老鼠妖不知什麼時候從一塊青石磚下冒了出來，背了幾個小包袱，甩著尾巴看著她們二人。

    斐魚驚喜地蹲下身子，笑眼道：“小老鼠，是你啊。”

    “哪兒來的老鼠？”

    阿虞隨著她仔細看去，一下認了出來，這就是那隻帶著她去找斐魚的老鼠，便驚訝道：“它果真成了精了！都會找上門了！”

    “老大，它很好的。”

    斐魚聞言笑了幾聲，看著阿虞，算是預設了這隻老鼠妖是她的。

    老鼠妖於是殷勤地上前道：“小的已經收拾完洞府，趕來伺候你們二位了，還望二位上仙不要嫌棄小的。”

    落在阿虞耳朵裡，就成了一連串的“吱吱吱——”

    斐魚便問道：“老大，咱們能帶著它嗎？”

    她指了指地上的老鼠妖，阿虞不置可否地點點頭，一隻老鼠而已，只要她們現在餓不死，也算是養得起的。

    “對了上仙……”

    老鼠妖聽了二人的談話，趕緊卸下了自己背上的包袱，將幾個裝著金瓜子銀裸子的袋子一一解開，道：“這是小的多年來在人間攢下的積蓄，不成敬意，還望二位上仙……”

    “……就當是見面的貢禮，笑納了。”

    它恭恭敬敬地捧著一堆金銀，鬍鬚輕輕觸動著，模樣極為恭敬。

    只要在凡間討好了這兩位，他日回了天上，能帶著它去成仙之地，便什麼都是值得的。

    “這……”阿虞被它捧出來的金銀驚呆了。

    斐魚滿足地看著面前的一堆金銀，顯然對這份貢禮甚是滿意，剛要起手去拿，卻被瞪著雙眼的阿虞拉到了一邊。

    她小聲地問道：“這老鼠精從哪兒弄來的這些東西，該不會是偷的！到時候……”

    那老鼠妖有順風耳，一聽到這話，忙放下東西躥了過去。

    “神女誤會！神女誤會！”

    老鼠妖連聲道：“這些絕對都是清白之物，是小的在凡間這幾百年來，一點一滴攢下來，也不算多，但絕對都是清白之物！”

    “絕沒有白拿那些凡人的！”

    斐魚看著小老鼠，輕輕拍了拍它的腦袋，表示理解道：“我知道，你是個好妖怪！”

    “多謝上仙誇獎！”

    老鼠妖頗為感動道，尾巴甩得更用力了。

    “這鎖片，你自己好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