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終於不再撞牆了，老鼠妖方纔仔細地跟她普及道：“上仙你喝了凡間的酒，修為又不高……”

    “……是使不出仙訣的。”

    “還有這樣的事？”斐魚不可置信，她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老鼠又接著道：“上仙常年行走於九重天上，或是待在淵海之中，喝的自然是瓊漿仙露一般的東西，都是天地日月之精華。”

    “可這凡間的就都是以凡物釀造的，難免摻雜了許多濁氣，你修為不高，又食了濁氣，仙訣便不靈了。”

    “原來如此。”

    斐魚大漲知識了一番，又問道：“那別的呢？別的東西可能沾染？”

    “少沾為妙。”老鼠妖忽然抬了抬爪子，嚴肅道：“不僅這些吃的喝的，尤其是凡間的情愛，是至濁之物。”

    “情愛？”斐魚皺眉，思考道：“我好像從沒吃過這東西。”

    “總之，不能吃就對了！”老鼠妖苦口婆心道，也不管斐魚聽沒聽懂。

    少女捂著腦門對它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聽進去了，“那你呢，如此不吃不喝地待在凡間，豈不是很無趣？”

    “自然。”

    老鼠妖點了點頭，無不羨慕地看著斐魚道：“我等小輩自不比上仙，生來便在仙山淵海之地，至純至淨，無論如何都不會沾染上塵俗的汙濁……”

    “只要修煉個千兒八百年的，便能成仙了。”

    而它在人間，修煉到幾千年也未必能成仙，頂多也就算是個厲害點的大妖怪罷了，還時時刻刻都得提防著被天道遺滅。

    不過，老鼠妖看斐魚一副傻兮兮的模樣，倒覺得自己在人間修煉還有一點好處。

    至少它察世情，懂得人心險惡，不會像這個傻姑娘一般，修行了上千年連情愛是什麼都不懂。

    “其實淵海也不算什麼。”

    斐魚聽見有人誇自己，便心情頗好地笑道：“九重天上最純淨的地方，應當算是十方清虛境了，從那兒渡化出來的仙者，纔是天界修為最深的神尊。”

    譬如，太微神尊。

    老鼠妖搖了搖頭，“那是我等小輩想都不敢想的地方，只能仰望罷了。”

    說了這麼多，斐魚倒覺得這老鼠妖有些見識，便好心安慰道：“你也不必太過傷懷，你若誠心求一修行之地，他日我帶你下淵海龍宮便是了！”

    “此話當真？！”

    老鼠妖一聽，瞬間精神不已，撓爪甩尾地上躥下跳，興奮不已。

    “一言九鼎。”斐魚大大方方地承諾道：“我師父可是九重天上的馭龍神女，這還能有假？”

    “那小妖在此先行拜謝上仙大恩了。”

    老鼠妖合起雙爪，激動道：“如此我便成仙有道了！”

    “無妨。”斐魚擺擺手，甚是高興，可是一看面前的牆壁，又嘆了口氣道：“可我也出不去，怎麼回去見老大啊……”

    “她說不定現在正四處找我呢。”

    老鼠妖搖了搖尾巴，烏黑的眼珠子滴溜溜轉了幾圈。

    “上仙。”它認真地提議道：“我雖未修成人形，但生在身子小，跑得靈巧，不若我出去替你尋馭龍神女。”

    “你先在此靜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