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雪便退下去不說話了。

    “老夫人。”

    少蘭若拉了拉老婦人的手，替夏侯歇辯解道：“是我的不是，公子這會兒正忙著，我便沒有告訴他，您回來了。”

    她口頭上這樣說著，眼眸中卻分明帶著幽怨。

    “原來是這樣。”夏侯老夫人點點頭，怒氣消了些。

    她拉著少蘭若的手，一面走一面說道：“咱們先進去罷，我去瞧瞧，他在做什麼樣的大事。”

    門口的小廝和丫鬟們收拾著，統統跟在了慕老夫人身後。

    去見夏侯歇的間隙，少蘭若隻字未提斐魚一事，隻眼神示意了竹雪和竹月，二人領會後便匆匆下去了。

    她估摸著二人現在應當還在一塊兒，正好，叫慕老夫人親眼瞧瞧。

    如此想著，少蘭若有意無意地領著慕老夫人一眾家奴，慢慢走到了珊瑚園外……

    遠遠的，便能聽見歡聲笑語傳過來，頗為鬧騰。

    “這時候了，什麼人在那園子裡？”

    慕老夫人停下來，朝著珊瑚園自望了望。

    底下的幾個小廝自然知道那是誰在園子裡鬧騰，可惜他們誰也不敢說，都一味縮起頭，當做不知道罷了。

    少蘭若默默站立著，也是半晌沒說話。

    珊瑚叢裡，夏侯歇還揹着斐魚醉在一塊兒，邊走邊拔那珊瑚樹上的珠子。

    “那塊珊瑚挺亮的，我要那塊兒……”

    斐魚嘿嘿笑著，指著最靠近院子邊緣那一枚珊瑚珠，道：“看起來像老大買給我的糖霜……”

    “好……小爺給你摘……”

    夏侯歇揹着她一步一踉蹌地走過去，大度道：“糖霜小爺也能給你買！”

    “我知道……”斐魚打了個酒嗝，突然湊到他耳邊小聲道：“老大說過，你是個很有錢的凡人……”

    “哈哈哈……”

    夏侯歇笑起來，“她說得對，我什麼都有，你想要什麼我都能給你。”

    斐魚搖了搖頭，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少女捧著臉搖頭的模樣倒映入夏侯歇眼中，眼眸澄澈如琥珀，絲毫不染俗世的塵埃，彷彿漫天星斗般亮起。

    “小娘子？”他突然試探這叫道。

    斐魚微笑地看著他，“嗯？”

    “小爺……”夏侯歇轉過頭，對上她的眼睛，手裏摘下一枚珊瑚珠問道：“我摘了這個給你，你親我一下如何？”

    “親你一下？”

    斐魚趴在他肩上，看著近在咫尺的少年，鼻尖幾乎要湊在她的嘴唇上。

    看她樣子像是沒有聽懂，夏侯歇索性厚了臉皮，問道：“能不能成？”

    他這個樣子看著也不討厭，斐魚便點了點頭，道：“那好……你把珊瑚珠給我，我親你一下。”

    沒想到她答應得這麼爽快，夏侯歇反而有些愣了。

    斐魚趁他呆愣，自己從夏侯歇手中抓過了珊瑚珠，渾身冒著酒氣地開口道：“說吧，怎麼親你一下？”

    這麼直接……

    夏侯歇咳了咳，“都行。”

    “我還記得……”斐魚指了指他的嘴唇道：“你上次這樣親過我。”

    “差……差不多吧……”

    夏侯歇故作冷靜道。

    然而他沒反應過來，吧嗒一聲，少女的嘴唇已經吸在了他的額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