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

    香珠答道：“除此之外，郡主還希望二位姑娘上畫舫一敘，聊表謝意。”

    夏侯歇在一旁聽得不耐煩了，大聲道：“都說了不去，還在小爺耳邊磨嘰，是想讓我叫人將你趕下船去？”

    “夏侯公子，郡主也是一片好意……”香珠還欲解釋。

    “竹風！竹風！”

    夏侯歇踹了一腳身旁的船伕，嚷道：“把這個丫鬟趕下船去，小爺我不想看到她！”

    竹風連忙從身後跑了出來，對香珠伸手攔道：“香珠姐姐，您就請吧，我們公子說了不想見你們家郡主！”

    “這……這……”

    香珠被夏侯歇的架勢嚇了一跳，連忙後退幾步。

    原本守在一旁聽著燈籠的昌平郡主的侍從，此刻不得不上前勸和道：“還請夏侯公子切勿動怒，若只是對郡主也就罷了，這位……”

    他看著香珠，對夏侯歇示意道：“……她可是朝府鳳魚小姐的丫鬟，夏侯公子這樣趕人未免不妥。”

    夏侯歇一收，人便已經惱了，“怎麼？幾個奴才小爺我還趕不得你們了！”

    “夏侯公子……”

    “幾位！”

    正要吵嚷起來之際，阿虞突然從地上起身，發了話道：“郡主好意，我們領了。”

    有夏侯歇出頭，斐魚原本只坐在船艙裡看戲的，這下見阿虞起身了，便扯了扯她的衣袖小聲道：“老大，咱們還是再商量商量的好……”

    其實她的意思，就是勸阿虞別去了。

    早先斐魚在水底下時，就已經探過那艘畫舫了，上面也有淵海的海族，而且法術和修為都在她之上。

    若是執意要上去，萬一要是真有人害她，恐怕她也護不住虞上仙多時啊……

    “是福是禍，一去便知。”

    阿虞下了決心，拍了拍斐魚的肩膀道：“你不用為我擔心，保護好你自己就是。”

    “老大……”

    斐魚還想說些什麼。

    阿虞忽然低頭，在她耳邊輕輕說道：“現在我相信了，你真的是一條仙魚，所以你也信我一回。”

    這話一下戳到了斐魚的心口上，她眨了眨眼道：“明白了。”

    “好。”

    阿虞收拾起地上的東西，摸出了自己的銀錢口袋，對船伕道：“老人家，這回去的路我們就不坐了，銀子也不用找了。”

    說罷便將錢遞給了船家。

    夏侯歇不樂意了，一把橫在阿虞身前道：“我說你要去，也別拉上我們家小娘子啊！”

    “夏侯歇！”

    斐魚在後頭狠狠踩了他一腳，跟在阿虞身後下了船。

    “哎……哎！”

    夏侯歇吃疼地抱著腳丫子，一蹦一跳地吩咐竹風道：“快給小爺提燈籠來，去會會那個昌平郡主！”

    “是！”

    竹風一陣風似的下去了。

    “老大，若我跟你說，這畫舫上有你的仇家……”

    一面走，斐魚一面在阿虞耳畔唸叨道：“……你會信嗎？”

    “信。”

    阿虞跟在香珠身後，一步一步走向那艘畫舫，她抬頭環顧了一圈周圍的彩燈，晃得人幾乎睜不開眼。

    最後她看著斐魚，淡淡地回答道：“因為這裏，的確有我的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