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虞帶著斐魚在韶雲街上吃了大半條街，直到最後纔不得不倒了倒口袋，無奈道：“沒銀子了……”

    斐魚瞧著阿虞僅剩的最後幾兩碎銀子，只得作罷。

    漸過午後，街道上的人也開始變得多了起來，熙熙攘攘都往雁江邊趕。

    阿虞瞧著天色也不早了，訊息打聽來打聽去也都差不多，便想帶著斐魚回去，好商量關於昌平郡主的對策。

    “老大……老大……”

    斐魚扯了扯阿虞的衣袖，雙眼直勾勾盯著過往的行人道：“你看看……這些凡人好像都要去一個地方……”

    眼看著到了傍晚時分，周圍流動的人似乎都在往一個方向去。

    尤其好幾輛顯眼的馬車從街邊馳過去，車身上都掛著晃眼的紅燈籠，看起來像是有什麼喜事發生一般，煞是顯眼。

    不過這些阿虞倒是沒怎麼在意，她收起乾癟銀錢口袋，催促道：“咱們該走了。”

    “沒有銀錢，咱們可是寸步難行。”說著，她還對斐魚晃了晃銀錢口袋，表示自己是真的一窮二白了。

    一聽她說要回去，斐魚便露出難過的表情，道：“老大……咱們也是看看吧……”

    “我可是好不容易來凡間一趟……”

    她可憐巴巴地哀求道：“我保證……我這回絕對不會再花你的銀子，而且……以後我一定幫著你賺銀子……”

    “真的？”阿虞問道，她是真沒銀子給這傻姑娘折騰了。

    斐魚點點頭，比了一個手勢道：真的，我們魚仙說到做到。”

    見她保證得實在可憐，阿虞便嘆了口氣，摸了摸口袋裏僅剩的那幾兩銀子，盯著她道：“那待會兒少花些銀子，我就帶你去。”

    “不花銀子不花銀子……”斐魚笑道。

    阿虞抬頭望了望天色，見四周已經漸漸入夜，整條街道點起了數百盞燈籠，車馬人流來往不息，彷彿活了一般，叫人看了實在熱鬧。

    “這樣也好。”她喃喃道。

    從白茅村出來以後，她還在真沒怎麼認真看過皇城腳下的風清，如今藉着這個機會長長見識也好。

    想到這裏，她便帶上斐魚隨著那些人流一起往雁江邊上去了。

    幾個悄然隱匿在人堆裡的影子在她們身後一閃而過，相互對視一眼，紛紛示意跟上阿虞和斐魚二人。

    “昌平郡主到了江邊？”

    “已經到了。”

    過往的車馬仍在不停地行過，一起趕往同一個地方。

    “快看快看！開始放燈了……”

    “那是誰的燈，我們也去看看吧……”

    阿虞走到一半，忽而發現前頭都在議論紛紛放燈的事情，再看了看周圍的人，才反應過來道：“原來今晚時佩國放燈的日子……”

    “老大，他們在做什麼？”

    斐魚跑到人羣后，看到一堆人手上拿的燈籠燈盞之類的東西，也有些心癢起來。

    阿虞看了看她，解釋道：“這是河燈，拿來祈願用的。”

    “河燈，祈願？”

    斐魚指了指一旁的燈河火海，問道：“那我能拿一個麼？”

    阿虞咳嗽了兩聲，將她拉回來道：“這是別人的，你不可以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