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

    斐魚被他看得一激靈，瞪著眼睛道：“愚蠢的凡人，你是在質疑本魚仙的法術嗎？！我的本事你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學得了……”

    “學不學得了，試試不就知道了。”夏侯歇笑道。

    面對他的瞎話，斐魚眨了眨眼睛，澄澈的雙眸泛着盈盈水光，“你要怎麼試？”

    她這幅天真懵懂的模樣讓夏侯歇瞧著瞧著，心裏莫名動了動，忽然覺得有些下不去手了……

    他停留在她唇畔一寸的地方，猛烈地咳嗽起來，“咳咳……”

    “算了。”

    夏侯歇暗自唾棄了自己一口，扭過頭坐在了一邊。

    面前這廝又突然變卦了，斐魚覺得很是奇怪，可一想凡人都是會犯錯的，他一時說錯了話，故而現在下不來臺也是有的。

    “夏侯歇。”

    斐魚裝作大度地坐在了他身旁，安慰道：“試不成也沒關係，我不會笑你的。”

    “你……”夏侯歇被她這話噎得說不出話來。

    斐魚繼續說道：“我這本事也不是一天兩天練成的，你不會也很正常，若是你真心想試試的話呢……我也可以教你……”

    一聽到一個姑娘家還要教自己這種東西，夏侯歇簡直覺得自己的尊嚴被人摁到了地上。

    他一甩扇子，氣勢洶洶地轉頭看著斐魚。

    “你還真把小爺這君子當成慫包了……”

    斐魚被他看得一愣，“你說什……”

    下一秒，她的嘴就被人堵上了。

    從來沒有接觸過人間情愛的斐魚，忽然覺得心間有些什麼東西掉了，一直掉進了無底深淵裏……

    過了許久，他才放開她。

    “這下信了？”夏侯歇眯起雙眸道。

    斐魚呆呆地在原地看了他許久，而後懵懵懂懂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問道：“你……這是幹什麼？”

    “幹什麼？等日後你就知道了！”

    夏侯歇滿意地站起來，衣袍款款地出了門口。

    斐魚不解地望著他的背影，喃喃嘆道：“真是……奇怪的凡人。”

    第二日晨光乍曉，珊瑚園外。

    “老大……老大……”

    斐魚推了推地上的人影，喊道：“老大你快醒醒啊……你怎麼躺在這兒了？”

    一縷刺眼的陽光從縫隙裡擠進來，投向阿虞的眼睛。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她睜了睜眼睛，意識似乎還停留在昨天晚上。

    “老大，你說什麼？”斐魚扶著她起來，問道：“一大早上的，你怎麼睡在了這園子外頭？”

    “園子外？”

    阿虞望了望四周，果然全是大大小小的珊瑚樹。

    她昨天晚上竟然沒有回去麼？那……那個穿著月白長袍的人，也已經走了？是什麼時候走的，她竟然一點兒也沒發現……

    “沒什麼。”阿虞回答道：“我大概是太累了，逛到這兒就睡著了。”

    斐魚點了點頭，沒有多問。

    “對了。”

    反倒是阿虞想起來，問道：“我昨天晚上好像聽見那個夏侯歇往廂房去了，怎麼……他有沒有……”

    “沒有……沒有……”

    不知怎的，斐魚彷彿做賊心虛似的，連忙擺了擺手道：“我昨天晚上壓根兒沒見過他……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