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神秘的黑衣人
我盯著調皮鬼逐漸消失的身形,下意識急急地伸出手,想去抓住什麼。
然而,指腹剛觸及到它漸漸模糊的臉龐,卻在手盈盈一握後,僅抓住虛無縹緲的空氣,而眨眼間,那隻小鬼早已沒有了蹤影。
“到底為什麼會這樣。”我怔怔地望著撲了空的雙手,嘴裏呢喃著。
本來藉此能透過這個好不容易抓來的小鬼,一次性詢問清楚那些事。
卻沒有想到,鬼竟然不是教導主任招來的,這跟我所預想的截然不同。
困惑之餘,我右手託著下巴,站在原地來回徘徊了好久,也沒有得到一個肯定的猜想。
“既然現在已經排除幕後黑手不是教導主任,那就意味著很有可能會是另外一個懷疑物件。”
猶豫了好久,我決定晚上的時候,再出來一趟瞧瞧。
畢竟,我一直對調皮鬼灰飛煙滅之前,所迴應的話耿耿於懷。
如果,今晚能憑藉一己之力,找到什麼新的線索。或許,會對整個事件解決,有一定的突破。
一想到,能讓胖子對自己刮目相看,我眉眼一挑,回去籌劃方案。
夜半,我再次出去。沒有先前的不知所措,這次我全然有自己的計劃。
寂靜的校園,依稀能聽到的微風拂過樹枝間,發出沙沙的聲響。雖然街邊兩旁,有路燈照亮寬敞的大道,然而我還是能隱約感覺到,周圍的陰氣逐漸濃郁。
我不由地抬頭,眼神迷離地盯著懸掛在夜空的彎月。
“再過一段時間,這月也要圓了。”我喃喃自語的唸叨著,越發想盡早解決這些鬼魂的事情。
身為茅山宗唯一嫡系傳人,最起碼招魂本領,我還是略有涉獵。
所以,就算那些鬼看到我,不願意現身。我也會透過我自己的手段,讓它們乖乖在我的跟前顯現。
兜兜轉轉,我特意來到相對陰暗的樹林間,雙手合十,半眯著眼,開始施法。
沒過多久,一個虛無縹緲的身形,倏然出現在我的跟前。
“你不是普通人!”那鬼原本貪婪的眼神,在湊近我後,微微一愣。緊接著一臉警惕地盯著我,轉過身,欲施法逃跑。
“既然來都來了,不一起喝喝茶,是不是太過可惜了?”我嘴角勾起淺淺的笑意,從袖口內掏出我的五帝錢朝它扔去。
那隻鬼被嚇得抱頭尖叫,像是拼了命般,不斷地往前逃。
茂密的叢林,依稀能聽到漸漸遠去的聲響,眨眼間,那鬼就離我有十米開外。
“你以為,你逃得掉?”好在,我的飛翔咒已經練到了一定境界,與之前生疏的手法相比,這回我算是無縫連線,唸叨的咒語都趕上了肢體的動作。
那鬼興許是被我接二連三的攻勢嚇壞了,往前逃的行為頓了頓,隨後就被我用飛翔咒和五帝錢鎮住,呆在原地動彈不得。
“你到底想幹嘛?”那鬼身穿白衣,披頭散髮地晃著腦袋,七竅流血的面容,依稀能看到臉頰上被割得橫七豎八的痕跡。
我隱約能猜測到,眼前這個女鬼,生前肯定是受了不少的折磨,這會身上的怨念,倒是蠻大。
“我沒有惡意,只不過就是想問你一件事情罷了。”我朝她擺了擺手,開門見山地表明自己的來意。
“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快放開我。”女鬼焦躁地扭動著身軀,不停地朝我吼叫。尖銳的女高音劃過寂靜的夜晚,我不由地用手指捂住自己的耳朵,生怕自己的耳膜會被眼前這個女鬼,給震破。
“就一個問題,我就把你放了。”我耐著性子,試圖跟它打個商量。
幸虧,這女鬼吼累了,也跟我講起了道理。沒有再拒絕回答我的問題。
“想問什麼,說。”女鬼幽深的眼眸緊盯著我,似乎對我依舊很警惕。
“我知道現在整個大學,幾乎每個角落,隨處可見鬼魂的身影,按理來說,你們現在應該在陰曹地府,接受輪迴的轉世。告訴我,是不是學校的心理老師,把你們都招來的?”我暗自攥緊放在身側的雙手,內心難免有點緊張。
如果不是,那我之前的推論就會完全推翻,調查方向都需要重新調整。如果是,那我就會著手展開對心理老師,更深一步勘察。
所以,女鬼的迴應對我來說至關重要。
然而,女鬼衝我無聲地搖了搖頭,未等她開口再說什麼。就被迫灰飛煙滅,直接消失在我的眼前。
我握緊拳的雙手徒然一鬆,沒有第一次的發愣,這次早有準備的我,立馬從口袋裏掏出我的定位儀,對周圍的一切進行探測。
我並不相信,鬼會沒來由地灰飛煙滅。這一切,一定是有幕後推手在實時關注事情的進展,悄無聲息地潛伏在校園的各個角落。
正當我搜尋周圍一圈都沒有結果時,伴隨定位儀的驟然響起,我像是打了雞血般,全身肌肉緊繃。懷揣著激動的心情,朝定位儀的指示,往前跑。
就在離我不遠處的地方,一抹黑影在眼前一晃而過。我定晴一看,發覺是個身穿黑衣的人,二話不說,就跟隨他逃跑的方向追了過去。
雖說剛開始我跟他之間還是隔著一段距離,但好在隨著時間的流逝,黑衣人的體力儼然出現不支的情況。所以,我抓準時機,咬了咬牙,三步當做兩步,張開雙手朝黑衣人的身影撲了過去。
伴隨一陣悶聲,黑衣人被我撲倒在地上。
“不自量力的東西。”我對上黑衣人滿是殺意的眼神,錯愕間,黑衣人推開我,直徑爬了起來。
“有我在,你就別想就這樣跑了。”我單手撐在地面,目光堅定地凝視黑衣人慾離開的步伐。
“你以為,你能攔得住我?”黑衣人隨即冷笑了一聲,將手化為刀刃,一個箭步衝到我的跟前。
剛剛纔站穩的我,眼疾手快地往後退了一步,緊接著嘴裏呢喃著咒語,跟黑衣人打鬥起來。
一時間,打得難捨難分的我們,將戰場移到一旁的叢林間。
漫天飛舞的楓葉,隨風飄落,有幾片遮擋住我的視線,讓我不得不條件反射地往下一蹲。
“本就想跟你玩玩罷了,沒想到,你的功力纔不及我的三分之一。”黑衣人輕蔑的話語迴盪在我的耳旁。他從嘴裏噴出來的熱氣,灑在我的側臉,讓我很不舒服。
儘管,以我現在能力,我的確無法吹噓自己究竟有多厲害。可我無論如何都不會向眼前這個黑衣人認輸。
“你到底是誰!”我的臉被他迎面而來的右勾拳著實捱了一下,不過好在還能緩過神來,眼神依舊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你不配知道。”黑衣人一字一句地對我說道,緊接著跟我對招的招式,倏然變得與衆不同。讓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硬生生地被他一腳踹到地上。
腹部傳來的疼痛,讓我不由地蜷縮著身子。
口腔內的血腥味,逐漸蔓延開來。一向不喜歡這種味道的我,再加上胃內翻江倒海的翻滾,一股腥甜的血,從我的嘴裏嘔了出來。
沒想到,這黑衣人,一腳就把我打成了重傷。
我不甘用衣袖擦了擦殘留在嘴角的血跡,踉蹌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別做什麼無畏的掙扎了。”黑衣人雙手合十,不知朝我實施了什麼法術。緊接著,我倏然站在原地動彈不得,只感覺體內有一股莫名的涌動,直竄我的五臟六腑。
我微蹙起眉,默默承受這樣的鑽心的痛,總感覺自己的臟器都好似被移了位。
就這樣,在痛到麻木之際,我又忍不住吐了一口鮮血,單膝跪在地上,久久沒有緩過勁。
我從未感覺到如此的挫敗,雖說之前也認識到自己的能力不足,但只有在遇到真正的對手時,我才清晰地感覺到,我與眼前這個黑衣人的距離,到底差得有多大。
都說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如此看來,現在的我,就像是一個井底之蛙。
“我剛纔已經給過你機會了。既然你還是執意要挑戰我,那我就成全你,送你上西天。”黑衣人輕蔑地哈哈大笑,一步步朝我靠近。
我低垂著眼,緊盯著他那雙黑色的運動鞋,欲奮力起身,渾身卻依舊使不上勁。
不會,在今天,我這茅山宗唯一的嫡系繼承人就要葬送於此了吧。
倏然感覺到死亡竟離自己如此近的我,緩緩閉上雙眼,不敢去承受這樣的現實。
要知道,我的大好青春還沒揮霍,就要去陰曹地府報道,想想我都覺得夠難受的。
最重要的是,要是胖子知道自己就這樣死了。到時候肯定要在墳頭痛哭。
“受死吧!”
話音剛落,我並沒有感覺到什麼異常,僅僅是聽到站在我跟前黑衣人謾罵了幾句話,緊接著匆忙離開的腳步聲傳到我的耳畔。
我困惑地睜開雙眼,發覺自己戴在手腕上的玉佩閃爍著淡淡的銀光。
“難不成是你救了我?”我抬眼目送黑衣人踉蹌逃離的身影,依稀間好似受了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