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為我會像蝴蝶一樣，被摔在空中幾米高然後重重的摔在地上。

    可是事與願違，我的身體被定格在了原地，那程龍的攻擊，就像是把手掌給沾滿了膠水一般，然後將我黏住，以至於我在原地定格住，久久不能夠動彈。

    我沒吱聲，眼睛定定的看著他，像是想要從中找到些什麼。

    一瞬間，我就被程龍的雙手給舉過了頭頂，我能夠看見那驚恐的神情，彷彿像是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一樣，一瞬間，他面如死灰。

    我也感受到我的腹部，有一種彷彿被別人用什麼工具把我的身體掏空了的感覺，那源源不斷的疼痛襲來。

    我的身體被穿過去了，程龍的右手，狠狠的穿過了我的身體，從我的腹部開始一直連線到我的腰部，狠狠地，毫無保留的！

    就如同拿著一把刀，很長的刀，惡狠狠的刺穿了我的身體……

    “噗噗……啊！……”

    我身體內的血液彷彿受到了一股巨大的衝擊波，不由的朝外吐出了一口鮮血。

    只因現在我的嘴巴里麵，完全不缺這種鐵鏽味的液體，那喉嚨處正有源源不斷的血液流出。

    “怎麼樣？這就是你當初捅穿我身體的感覺，很美妙，是不是很享受？很棒對不對！”

    程龍的臉在我的身下，我低頭就能夠看到，我看到他的嘴在動，他的臉上沾滿了我的血液，此刻更是恐怖，血腥……

    我的腹部已經不知道流出來了多少，似乎有些浪費，當然的，我也有些可惜。

    無奈的是，我不能對他怎麼樣，我甚至無法透過自己的努力，來躲開這讓我動彈不得的穿身一擊。

    毫無反抗力，也毫無抵抗力……

    “去死吧！”

    “哈哈哈哈……”

    程龍大笑一聲，彷彿他積累多年的恩怨，在此刻間，就完全釋放出來一般，很快樂，很享受。

    然後用力的一甩手，將我朝著一頭給甩了出去。

    終於，穿過我體內的手也得以釋放，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解脫，但是那手臂從我身體拔出去的那一刻，我的血液便更加洶涌的噴濺出來！

    “小天！！”事情都發展成了這個樣子，師叔也是無力迴天，他緊張的跑到我的身邊，來扶著我。

    “咳咳！”

    我又咳出了鮮血，那血液現在就像是水一樣，滿地都是，那鮮紅的一片片，似乎就是我身體的所有血液的三分一的血，好痛……好痛……

    真的好痛，那傷口就像是有無數只螞蟻，在我身體裡面蔓延著一般，即使身旁的師叔在盡力的在幫我捂著傷口。

    可是卻依然沒有用，我的腎臟已經被捅穿，我已經感受不到我的雙腿，甚至連我的大腦都已經漸漸的不屬於我自己了。

    我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在那裏，我是什麼……

    “哈哈哈！原來你就這麼一點能力啊，我還以為閻羅王有多了不起呢，給你了地獄火，想不到他看錯了人。”

    “現在，我贏了，我的打賭贏了，我可以取代你的位置，我可以繼續活在世界上，你與閻王爺簽訂的協議也可以變成是我和他簽訂的協議了……哈哈哈……”

    程龍正在我前方肆無忌憚的笑著，可能在這一刻來說，程龍達到了他想要的那種所謂的報復，他臉上的那笑容，看起來極其猥瑣和恐怖。

    而我也從他的話中讀到了一些訊息，他是不是說了，如果我死了，那我現在與閻王爺簽訂的協議留在人世間，為陰人之路的位置，就由他來當了。

    怪不得他要這麼執著於殺死我，原來是想要成為陰司，然後復活自己。

    因為當了陰司之後，自然是已經脫身於人間，變成地獄使者，也就不受壽命的限制。

    想要活多少歲就多少歲，所以程龍一旦成為陰司的話，那麼他原先的屍體，便會化為灰燼。

    當然，地獄那邊也會給他一個完美的軀殼，讓他好好的在人間繼續執行他的使命。

    怪不得當時閻羅王，不肯告訴我他們兩人之間的賭約是什麼，原來是這樣，閻羅王也希望我死嗎？難道說他不滿意我的表現？

    但是我並不這麼認為，我覺得自從閻王爺和我簽訂了這個協議之後，我的所作所為，閻王爺都是毫無挑剔的地方，他又何從不滿意我呢？

    除非是——他可能在程龍身上看到了一種特殊的怨氣，但是我的身上就沒有這種所謂的特殊的氣質。

    “殺人於無形之中，那種滿身的煞氣，怨念，是我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有的。”

    呵呵，我並不這麼覺得……

    我也不知道，我竟然能夠在這種狀態之下想到那麼多，本來是一般人如果遭受這種痛苦的話，那麼肯定早就不能說話，或是有什麼動彈的地方了，只有我是這樣的。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可能真是程龍的這種功力對於一般的人來說，那種速度是肉眼看不見的。以至於我的肌肉，大腦都還沒有反應得過來，所以纔會有了我此刻的這種感覺，這種痛苦。

    我還以為我會閉上雙眼，等待著死亡，可是那痛苦卻像是無窮無盡的一樣，我越是想死，這痛苦便越是停不下來。

    “小天？”

    在那片漆黑之中，我彷彿看不到了任何的東西，在我的眼前出現的無疑是一片無盡的黑暗，在這中間，我聽到了師叔的聲音。

    他在說些什麼？我有些聽不見，也聽不到，那種聲音彷彿就在我的耳邊，但是我與他之間就像是有了兩個世界的相隔，我看不見他在哪裏……

    不過，我依稀能夠感覺到師叔像是在說什麼，還是說在驚奇著什麼，因為我從他的語氣中讀到了不可思議。

    是不是，我已經死了，而程龍已經變成了和閻王爺簽訂協議的陰司了？

    不過，不管發生了什麼，我無疑，我，真的，什麼都看不到了……

    …………

    一瞬間，我彷彿感覺我的身體輕鬆了很多，剛纔一切的感覺彷彿都像被釋放出來了一樣，我沒有了剛纔的痛苦，也沒有了剛纔那種親身的體驗，就像是一個惡性的腫瘤拖著主人的身體，有很久很久，讓主人很痛苦，但是突然有一天遇到了神一般的人物，從此就釋懷了一般……

    真的，一身的輕鬆……

    但是，這麼輕鬆的同時，我看到了不可置信的一幕……

    就在我的身旁，我看見了師叔懷裏躺著一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師叔抱著他的屍體，那個人躺在他的懷裏麵，面色蒼白，似乎早已經失去了呼吸。

    直到死前，他都一直嘴裏麵都在念念有詞，像是在說著最後的遺言，可是直到他斷氣，師叔愣是都沒有聽清楚一句。

    “我很好奇，為什麼師叔要抱著一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而且，那個人還已經死了。”

    “我不是記得，我和師叔兩個人是來這裏麵找程龍，然後我們的任務就是去阻止明天將會發生的一切讓人害怕的事。

    但是，為什麼師叔會在那裏隨便拉過來一個死人，居然還長得和我一模一樣，而且師叔為什麼要抱著那個死人在那邊哭得傷心欲絕呢？”

    我不明白，我甚至是很疑惑……

    直到……

    “小？小天啊……你……你醒醒啊！你不能離開啊，我該怎麼向你師父交代啊！”師叔的情緒越發的有些激動，躺在他懷裏的這個人對他來說，是一個至關重要的人，要不也不會哭得這麼的傷心。

    “小天啊！！”

    “小天？郭笑天？”

    我的名字？

    怎麼回事？

    可能是我第二次經歷生死了吧，我一下子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或者說是我不願去去相信，我既然就這麼死了……

    當我還在疑惑懊惱的時候，那邊有個熟悉的聲音已然說著一些得意洋洋的話語。

    “別叫了，他已經死了，估計現在正在地獄裏麵等待著排隊，然後進入那無盡的深淵裏麵呢。”

    “啊~哈哈哈哈……老子如願以償……”程龍一邊笑得嘴臉都合不攏，那種陰森恐怖的白色的臉上，露出了既滿足又是得意的笑容。

    無疑，程龍，他成功了，他終於成功了……

    他輕而易舉的就殺死了我！現在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成為新的陰司，獲得新的身體，也擁有無窮無盡的能力，甚至可也說是成為永生的一個超出三界之外的東西。

    而這種帶著邪念的人來擁有這一切的話，那麼，他統治人間一切的願望觸手可及！

    從以前開始，程龍就擁有一個天真爛漫的夢想，那就是將正義帶到人間，讓每一個罪犯都能夠得到應有的懲罰。

    但是不然，直到他當上敬茶之後，他才明白，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得到作為的正義，所謂的發律的保護。

    而那些真正的犯罪嫌疑人，卻因為種種的原因，逍遙法外，有的時候，世界就是這樣的，有種種的不公平，就算反抗其實也沒什麼用……

    所以，儘管程龍他最後是憑藉着自己的努力當上了敬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