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黃鱔命案“1”
民國二十一年秋,那是多事之秋,發生了許多事,整個華夏大地亂成一團,連帶的這破落的鄉村也受到波及,竟然連那田地中的百姓都知道那東洋妖魅作亂,惹得華夏民不聊生。
只是也就議論一番罷了,那番也管不住吃喝,任憑去休。
這年,好像忽的,那些老一套的東西已然被全部拋棄,各式新洋玩意兒進了那大眾的生活,洋火柴,洋油,甚至於那縣城的墨鏡,禮帽與那洋車子也不時出現,更有那曾經唱戲的茶樓也改成那歌舞廳,終日用那大喇叭發著令人心裏發癢的音樂。
服飾也變了些許,除卻那老人依舊長袍馬褂之外,新式衣服越來越多被人接受,雖然依舊用那土布料子製作,只是樣式多了不少,也洋氣了不少。
這年,司馬愁十六歲,早已一副成年人身價,雖然穿著寒酸,然仍顯得一表人才,站在山頂那長髮飄舞,那臉龐如刀刻斧劈般俊朗,雙眼黝黑充滿靈氣,堅挺的鼻樑,嘴角時時掛著一絲玩世不恭的笑容,高大修長的身軀在雪白襯衣襯托下更顯得清秀挺拔,只見他將那右手放入口中,猛然吹響口哨!
口哨悠揚,在山林中迴盪,暮然,不遠處山林中傳過一絲狼嚎,一火紅影子如線一般飛馳而來,一個跳躍將其撲倒在草叢中,戲耍成一團。
那是一隻狗,巨大的狗,威武神駿,如同牛犢一般,赤紅的皮毛油光發亮,四足雪白,簡直如踏雪一般,雙耳高高立起,眼中閃著寒芒,嘴角裂開,那獠牙令人心悸。
“這賊狗,走了。”司馬愁笑罵一聲,拍拍那狗頭,推開那狗,狗也靈性,直接頭前帶路,向那山下走去,忽的司馬愁一拍腦門皺皺眉頭“那王威又不知哪裏去了,算了。”
王威自幼山林生長,如同家裏一般熟悉,根本不擔心他會有什麼意外,相反倒要擔心那些林中野獸,估計得跑的快些,不然晚上又加餐了。
爺爺在家中打坐,最近一年爺爺門也不出,就是教授司馬愁一些各種奇怪知識,另外命那王威天天帶著司馬愁喊山,日日如此。
喊山是當地傳統,每當臨近日暮十分,便會有人登山頂上,用腹腔之氣大喝,那回聲便會在那山谷中久久迴盪,甚美。
不過爺爺規定嚴格,上山只能用一炷香時間,而喊聲必須過三百,然後用一炷香時間歸來。上山路本就崎嶇,可爺爺更是指那無路荒山讓他攀爬,回來的晚,飯都沒有。
這日日來回,日久天長竟然練就了一副好腿腳,身體靈活不少。
回來一看,那香仍然還有一絲殘餘,飯菜已然備妥,爺爺咳嗽幾聲笑“等那二子回來,便吃吧。”
司馬愁恭敬擺上碗筷,請爺爺上座了,靜靜等著,那狗也如人一般,坐與飯桌旁,那盆中飯半分不動。
不多時,一粗壯魁梧大漢重重推門笑“二子抓了野雞,供爺爺下酒。”那漢子端的威武,身材高大,壯碩異常,一襲獵人打扮,手持鋼叉,短髮滿臉胡茬,雙眼如電一般。
爺爺點頭捋著鬍子點頭笑“甚好,甚好,二子,且放於一旁,先吃飯。”待那王威坐上桌,司馬愁恭敬倒酒,爺爺點頭“吃吧。”
兩人一笑,開始吃飯,那狗也鬆了口氣,開始吃了起來。
吃飯照例兩人要打鬧一番,一頓飯在打打鬧鬧中,便吃完了。清理碗筷之後,端上清茶,爺爺輕咳一聲照例問道“那鍋底灰如何用法?”
“百草霜可用來止腹瀉,可以止血,對咳血有奇效。”司馬愁眼睛猶然看著那王威,擠眉弄眼順口答道。
“恩,那龍爪探水如何破?”爺爺看那司馬愁樣子,嘆了口氣,輕輕咳嗽一聲。司馬愁慌忙端坐“可用紅棗、大鵝、雞蛋、無根水、牆頭土,做五虎擒羊可破。”
爺爺頗為滿意,忽的聲音低沉“如若雙魚戲珠機關鎖,如何破?”
“呃……”司馬愁一愣,細細思索,有些不確定“可對應十二黃道星宿,依照北斗七星來破。”
“對否?”爺爺皺皺眉頭,輕輕抽出戒尺。司馬愁一臉苦相,看的那王威嘿嘿直笑“對……吧!”
“恩,雖然說對,以後要將其記牢了,萬萬不要忘了。”爺爺臉色稍緩,笑吟吟“此乃我靈司馬看家本領,錯不得!”
“你且說,如遇到嗎鬼眼蜈蚣被咬傷後,有何症狀?”爺爺剛欲繼續問,忽聽得門外一陣哭聲,一女子門外哭泣“大師可在?請大師救命。”
爺爺皺皺眉頭,心中有些不喜,自己曾經言明,日後再也不出山,怎還有人不識趣惹到自己?
司馬愁看看爺爺那個表情,輕輕給那王威使了一個眼色,王威看著那擠眉弄眼的司馬愁,一陣撓頭“哥哥眼睛怎的壞了?”
那司馬愁哭笑不得,看看那賊狗,賊狗輕輕站起抖抖身上皮毛,直接走到門邊將那門撥開,施施然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