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水窪中的怪物之謎“下”
可是不曾想,胖子家人開始尋找胖子,滿村的找尋。
孩子回家晚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兒,誰還沒有回家晚被打過屁股?但是隨著時間推移,夜深了,月上枝頭,小胖子仍然沒有蹤跡,這下所有人真的急了。
滿村人出動,打著火把漫山遍野的找尋,足足找了一夜,一無所獲,有人猜測,是否走迷荒山被野獸吞噬?
可四周雖說也是荒山,多年未曾聽說過有大獸出沒,幾十年平靜無比,再說回頭,村裏孩子窮,但是個個都算的領路好手,十幾歲孩子誰也不可能在這裏迷路不是。
後經孩子們回憶,當時洗澡之後,胖子便已消失,眾人折返去水窪,在草叢中找到胖子衣服,這才知道,胖子恐怕已經溺死在水中了。
眾人慌亂不已,此時已然深夜,水窪足足幾十畝地大小,便是要打撈也頗為困難,只得耽擱下來等明日。
翌日,清晨天矇矇亮,村人便取來各種用具顧不得早飯開始打撈,水不算深,最深處許能剛剛沒過頭頂,其餘水深大部在脖頸附近,倒也不算難尋。
可是就這麼個水窪,眾人足足尋了大半日,一無所獲,奇怪的緊。只得回到村子另外想他辦法,可就在此時,人們突然發現,又有一人消失了。
消失的是村裏的老光棍,頗為憨厚的熱心腸的老五,今兒他是最積極的,整整在水裏泡了大半日,可是回村的時候誰也沒有發現他的蹤跡,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
事情一出,人心惶惶,這個水窪也成了村民眼中恐怖的存在,有傳言是水鬼,更甚至傳言,這個水窪中有了龍王,誰在這裏洗澡誰便會受到龍王爺的懲罰。
有好事者乾脆起一名號,“龍王窪。”
有詩云“鵲探桃李嫩芽發,楊槐金風掠明華。燕銜春芳補巢舊,淺碧神垂龍王窪”
司馬愁也參與了尋找搜尋,足足忙了一天也沒有找到,心中實在不安,都是玩伴,任誰不測也非好事,
跑回去告訴爺爺,爺爺思索良久眉頭緊皺半晌喃喃“水困木中央,陰氣攏四方,古木必生怪,逢血起蒼茫,此事頗為怪,你引我到那去掌一眼,許能有些個頭緒。”
司馬愁點頭應諾之後便帶著爺爺尋路來到水窪之處。
水窪處此時寂靜,由於怪事頻頻,無人肯於光顧,甚至連放羊的老漢也多的遠遠,寧可繞路驅羊飲水,也不肯再來這日常放羊地方,甚至不敢多看一眼。
說起來,此處風景秀麗,倒也真是一番不錯的景緻,加上水清澈見底,本是一個納涼好去處,可是如此一鬧,便形同鬼域一般了。
爺爺四下觀瞧一番,此處也是有些略略不妥,西方為一高坡怪石林立寸草不生,東邊為耕田,南邊是枯木林,北邊為河道,一條溝渠直通這裏,引來活水。
十數丈河道非是人工開鑿,而是山洪流過後沖刷出,兩邊荒草已然探入水中,鬱鬱蔥蔥的晃眼。
爺爺循著河道慢走觀察,隨即走回,看著槐樹靜靜半晌,忽的,槐樹前平靜水面冒起幾個水泡,然後繼續無蹤,半晌,又是幾個水泡。
隨即平靜水面蕩起幾處漣漪,輕輕四散開來,一道水線循著那水道方向慢慢涌入河中。爺爺臉色陰沉若有所思,拍司馬愁肩“走,回。”
走回村中,愁雲慘淡,失子家庭傳出嚶嚶哭聲,令人心中惻然生悲痛之感。
爺爺招來德高望重幾人,與之細細商議謀劃一番之後,四散,一夜無話。司馬愁有些不解,但也不便詢問許多。
爺爺等那司馬愁睡了,從床下拖出一個箱子開啟,看了看又關上放了回去,嘆息一聲“靈司馬,靈司馬啊。”
次日中午,村裏漢子三五十聚集,各持漁網鋼叉農具,聽得爺爺號令,浩浩蕩蕩進發水窪,距離水窪不遠潛伏下來。
爺爺躲入草中細細觀瞧,過了不多時,那平靜的水面上一道水線自河道中流向水窪,在槐樹前涌起幾個起泡,隨即平靜下來。便手一揮,奮力呼和“堵住口!”
漢子涌出佔據那河道口,用農具將河道用磚石泥沙牢牢堵死,四散開來,順著河道撒網大聲吆喝,奮力向水中投擲石塊,激起陣陣浪花。
果然,不多時,水中有了動靜,槐樹下泛起起泡,一絲水線鑽進河道中,眾人手中漁網一緊,一股巨力傳來。
“有了,有了,快拉,快拉!”司馬愁拼命驚呼,眾人用力拉動漁網,漁網勁大,任憑几十漢子仍然奈何不得,僵持許久。
“用力,用力!”漢子們只覺得手下那漁網簡直要把自己拉入水中一般,拼命撕扯。
漸漸那水中怪物暴躁起來,激起沖天的浪花,拼命翻騰!村人陸續趕來幫忙,僵持了足足一個時辰,終於將漁網拉於岸上。
只是這漁網中的場景讓人驚呼,倒吸幾口冷氣。
好大的怪物,黑黝黝渾身長毛,魚一樣的尾巴,身長足足丈餘,長四肢帶著利爪,臉部如猴子一般拉倒岸上,不斷掙扎。
“必是這廝作怪。”爺爺點頭沉吟,忽的那怪物猛然反轉,尾巴一甩重重將一個漢子打飛出去,張開血本大口向另一個漢子咬去。眾人譁然,紛紛閃開。爺爺臉色鐵青,反手拔起幾根奇形怪狀的草,口中喃喃有聲,手隱秘的結了個手印,又採了幾棵茼蒿,把那草捆在茼蒿上用力砸了過去,那茼蒿碰到怪物,怪物忽的渾身一震,掙扎幾下便如酥軟了一般動也不動。
隨即憤怒眾人叉棍齊下,將其活活打死,,破腹一看,腸胃中猶然有人骨殘餘。
眾人駭然,果是這怪魚作怪!
後來排幹水窪中水,捉出百十斤大大小小鮎魚老鱉,驚然發現,槐樹下竟然有一巨大枯洞,洞口寬大呈圓形蜿蜒下下不知幾深,洞內枯骨屍身具在,龍王之謎宣告破了。
司馬愁當時挺奇怪問爺爺,如此巨大之魚真是少見,爺爺怎麼知道的那麼多?
爺爺神秘笑笑“古書有云,此怪物是水猴子學名闊口血獺,也就是傳說中的水鬼,本不應生的如此之大,許是日久天長之故,加上食人作怪,潛伏水下會不時上浮換氣,水窪河道通河,人多之時,它便利用河道遁走,所以當日無所獲!倒也算不得稀奇!”
隨手舉起一株草,這顆草非常奇怪,如藤蔓一般,但是不長,葉子鋸齒狀中心竟然是火紅一般“這是薰魚蓮非常普通的東西,只要摻雜那茼蒿草,只要那怪物聞到馬上渾身酥軟,世間萬物一物剋一物。”
司馬愁幼小的心靈有些震撼,爺爺這神秘的手段看起來非常普通,卻蘊含了深奧的道理。
此案一破,全村疑慮惶恐頓消,其實這話說回來淳樸農村,平素畏懼鬼神多有,然萬物生靈如同兇猛野獸之類倒也不算的畏懼,此後村裏再次回覆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