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於頭可是風光的緊，女兒嫁給了大富商卓天明，這個酒樓有自己一成乾股，不得了，頓時成了人上人的感覺，尤其這卓天明卓家可是京城有名的富戶，而且與杆子幫有牽連，據說那勢力龐大無比。

    靜怡看到父母欣喜叫了一聲，跑過去。可把老於頭嚇了一跳，連連擺手“使不得，使不得，我的姑奶奶。”快步跑過去扶住靜怡“你懷孕三個月，這可要注意啊，不要急。”

    靜怡臉色紅撲撲笑眯了眼“爹，我想你們了。”老於婆姨滿臉笑成花“看看我的姑娘，越來越富態了，哼，咱幸虧找了卓家，要是嫁給那個窮小子，怕是……”

    老於頭咳嗽幾聲，不滿的瞪了一眼“胡說八道！”靜怡臉色也是有些不自然，失落苦笑“這就是命吧，誰讓他沒有勢力，沒有錢呢，現在挺好。”

    此時司馬愁找了客棧住下，想了想，吩咐如歌找來一身破衣服，打扮一番，走出客棧慢悠悠的走著。此時司馬愁的心態很好，坦然自若踱著步子。

    也不知道這如歌從哪兒找到的這身破衣服，又髒又臭，油汙黑黑的，味道讓司馬愁一陣陣皺眉。不過隨著慢慢的走，那一股股嫌棄感也消失了，自己彷彿重新回到了那兒時的光景。

    不過好像自己這身子打扮有些過了，路人皺著眉頭指點，也有幾個路人認出他就是那大鬧黃桑的司馬愁，不過此時已然混到這步田地回家，也沒人願意去相認而已。

    那賣羊湯的依然在老地方，擺著幾張小桌子，滿滿的圍坐著一圈人。司馬愁笑吟吟過去“古爺爺，來一碗羊湯多加胡椒，那大餅多放蔥花。”

    “好來！”那老頭習慣性的答應一聲，剛剛掀開鍋蓋愣住了，轉頭細細打量司馬愁“你，你，你不是……”

    “是我，我回來了。”司馬愁笑吟吟選了一個桌子角落坐下，老頭眼睛一紅擦拭一下眼睛笑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來，古爺爺給你羊湯。”

    說是羊湯，實際上舀了滿滿一大碗羊肉，撒上重重的胡椒撲鼻香氣，那大餅剛剛烙得撒上蔥花香香脆脆，端到司馬愁眼前“吃吧，吃吧。”略帶髒污的手佈滿皴裂是那麼顯眼。

    這古爺爺其實老家本是新安村人，有一手做羊肉的手藝，只是家中無後，內人又死了，只能捨棄家業來到這黃桑做小買賣。

    爺爺與這古爺爺平素關係不錯，每每來到這黃桑總會吃上一碗羊湯來上幾個餅子，老人對司馬愁極好，自小這司馬愁調皮搗蛋給古爺爺也帶來了不少的麻煩，可是這老人總會呵呵一笑而過，從不介懷。

    司馬愁大快朵頤，吃的不亦樂乎，抬眼看看古爺爺笑眯了眼“好吃，好吃！”

    “臭小子，聽說出去闖蕩，吃了不少苦？”古爺爺費力坐下，咬著牙用力捶腿，替那司馬愁撩起頭髮拍拍身上塵土“看你餓的，以後沒錢了就來大爺這裏，大爺管飯。”

    “恩！”司馬愁默默答應一聲，低頭大吃，眼眶有些溼潤。街道風太大，古爺爺咬牙費力站起招呼著食客，司馬愁吃飽喝足，掏出一塊大洋遞過去。

    古爺爺佯怒，哼了一聲“拿回去，我再給你準備二斤羊肉，幾個餅子帶給你爺爺當禮物。”說罷包起一包吃食遞給司馬愁。

    司馬愁接過無語點頭，默默轉身離去。

    古爺爺看著司馬愁背影嘆了口氣，搖搖頭。

    那吃食沉甸甸，猶然冒著一絲熱氣，司馬愁輕輕開啟一看，除了大餅與羊肉，竟然還有一小包碎錢，司馬愁眼淚脫眶而出“大爺，您這是何苦？”

    沒有說什麼，感慨萬千的滿滿離去了。

    當司馬愁慢慢來到那聚朋齋之時，抬眼看看牌匾愣了一愣，門口小廝看看司馬愁冷笑一聲“看什麼，你這個花子，滾！”

    司馬愁笑笑沒有做聲，點頭路過，那小廝猛然吐了一口痰，恰巧吐在司馬愁袖口之上。司馬愁皺皺眉頭“你真的這樣？”

    “那樣？”小廝有些驕橫“滾遠些，這聚朋齋是你等乞丐花子來的地方？”

    這麼一說，司馬愁反而來了脾氣，停下轉身“我如果來不得？”

    “好，你要是拿出一個大洋，我就讓你進來吃頓飯，否則快滾！”小廝上下打量一下司馬愁冷嗤一聲“有嗎？”

    司馬愁慢慢從袖子中掏出一塊大洋晃了一晃“看到沒？”那小廝愣住了，皺眉“你不是偷得吧？”

    恰好一警察路過，那小廝喊住警察低聲說了幾句，那警察點點頭看看司馬愁“哪裏人，錢哪裏來的？別動，搜身。”

    “本地人，你憑什麼搜身？”司馬愁冷然一聲，看了看小廝嘴角露出一絲微笑“算了，我不吃了。”轉頭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