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封門鬼影“2”
司馬愁心中一驚,這老嫗的動作怎麼如此迅捷,悄然無聲。一股不安在心頭蔓延開來,司馬愁強自堆起一股笑意搖頭。
“那就好,來吧,來吧,你們都晚飯做好了。”老嫗笑著點點頭,轉身走入房中。
房門開著,司馬愁與如歌對視一眼“走吧,注意安全。”
如歌摸摸後腰的刀點點頭,站在秦瀟瀟身後。
房中燈火大亮,老嫗端著一個鍋靜靜站在桌邊,看了一眼司馬愁“不好意思,家中貧寒沒有什麼招待的,不要介意。”
桌上放著四個大碗,其餘空空如也,那老太婆端著的鍋中冒出絲絲香氣,撲鼻的香。
開啟鍋,是滿滿一鍋肉湯,雪白的湯聞起來非常香。老嫗將鍋放在那桌子上“你們吃,我還有。”轉身走入後堂之中。
如歌早就餓了,聞到那湯味口水都流了出來“真香。”伸手抓住湯勺滿滿舀了一勺,秦瀟瀟一把抓住如歌胳膊“不要急,我先看看。”從頭上拔下一隻銀簪探入湯中。
拿起一看,那銀簪子依舊銀光閃閃,秦瀟瀟笑笑“沒有毒。”
司馬愁接過勺子仔細聞了聞,點點頭“沒有毒。”如歌迫不急待搶了過去,一口喝下滿意呻,吟一聲“真好喝!”
又連連舀了兩勺喝下不好意思看看司馬愁笑笑,司馬愁接過勺子也舀了一勺盛入碗中,抬頭,忽見那老嫗站在門口暗處,盯著自己神秘的笑,看到司馬愁的目光,老嫗緩緩退入黑暗之中。
司馬愁心中一提,又仔細觀察這肉湯,肉湯雪白,泛着一層油化,泛出噴鼻的香氣,只是這香氣非常特別,不是牛羊肉,也不是豬肉,更不是雞鴨鵝,非常奇怪。
遲疑的幫秦瀟瀟舀了一碗推過去“喝吧。”
秦瀟瀟端起湊到口邊,忽的一愣,又放下了碗“這湯不乾淨。”
司馬愁心一沉“怎麼?”
“你看!”秦瀟瀟從碗中提起一根黃褐色粗硬的毛髮“這是什麼?”
司馬愁定睛一看“這是老鼠毛。”忽然一驚“老鼠肉?”
如歌頓時覺得胃中翻騰不已,跑到門口哇哇直吐。秦瀟瀟也捂著嘴拼命喘息,其實倒不是說這肉有毒,純粹的心理作用。
老嫗拄著柺杖來到門口,臉色鐵青“你們這是做什麼?”
“你,你怎麼給我們吃老鼠肉?”如歌又吐了幾口,有氣無力捂著肚子,有些憤怒的瞪了那老嫗一眼,老嫗顫巍巍來到房中,端起那鍋慢慢喝了一口“老鼠肉怎麼?不吃?”
此話一出,司馬愁也愣了,這倒不是這樣,主要是心理作用,對於老鼠肉有些天然的抗拒罷了。
“我一個老太太單獨生活,哪來的糧食?”老嫗冷冷掃了一眼眾人,慢慢坐下“你們浪費的可是我一天的口糧,哼!”
這老太太非常奇怪,或者說叫詭異,身穿藏藍色斜對襟袍子,下身黑粗布棉褲,一雙小腳,身形枯瘦,雙爪如同枯骨包著一層皮一般,指甲髒亂尖長,緊緊握住一根不知道什麼枯木做成的柺杖,許是握的時間有些久了,枯木柺杖掛著一層黝黑的油汙,閃爍著亮晶晶的光芒。
看臉根本如同乾屍一般,古銅色面板滿臉皺紋,根本看不出年紀大小,司馬愁拱拱手“多謝婆婆收留,不知婆婆怎麼稱呼?”
“徐馮氏。”那老嫗緩緩從嗓子中吐出三個字,聲音低沉總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場面一時之間再次陷入沉默之中,司馬愁笑笑“我們是路過此地遠去黃桑,老人家高壽?”
那老嫗緩緩站起身“客人,如果你們累了就跟我來,天黑路不好,不要出去亂走。”轉身向門外走去。
司馬愁與如歌對視一眼點頭,如歌跑過去扶住老嫗“老人家,我來扶你。”搭上手之後忽的如觸電一般鬆開,慌不迭向後縮去。
這老嫗胳膊僵硬冰冷,簡直就不是活人。
如歌用力壓住砰砰跳的心臟,乾笑一聲“您,您還是頭前領路吧。”那老嫗緩緩轉頭,嘴角咧起“哦,我忘了,我死的時候是八十一。”
一股冰冷瞬間攝住眾人的心,死的時候八十一,死人?
司馬愁慢慢摸住後腰的破龍錐,淡淡一笑“老人家真會開玩笑。”老嫗靜靜站住沙啞著嗓子笑,嘿嘿笑“我不會開玩笑。”
三人跟著老嫗來到後堂,推門,司馬愁驚的肝膽欲裂,心中撲通撲通直跳。
秦瀟瀟尖叫一聲,趴在司馬愁懷中瑟瑟發抖,臉都變了。如歌踉蹌後退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連滾帶爬向外跑“鬼呀!”
推門是一張香案,四周牆壁上掛著白幡,香案前放著一句黑黝黝棺材,棺材蓋開啟著,香案上放著香爐,三盤菜,其中中間饅頭上紮了一副筷子。
最為恐怖的是香爐後放著一張遺像,赫然就是眼前這個老嫗。
遺像上,老嫗微微笑著,雙眼如洞悉世事一般,死死盯著眼前人,在這個夜晚如何不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