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少年的面相竟然如那死了二姨太的孫胖子非常相似，司馬愁心中瞭然，笑了幾聲“在下司馬愁，來自那京城，聽說此地出好酒，想來看看，如果可能合作也是未嘗不可。”

    聽聞此話，孫承祖滿臉堆笑連連拱手“失敬失敬，原來是司馬兄弟，來，我帶你去看看這酒廠。”轉身帶著司馬愁兩人走入酒廠中。

    這剛入酒廠就聞到一股刺鼻的酒糟味，這麼冷的天氣，幾個赤身裸背的漢子正在攪拌酒糟，一股熱氣撲面而來。

    “司馬兄弟，這要說是酒，我不敢自誇本地頭一號，能比上我家的酒還不多。”孫承祖面有得色指著那一排排酒缸“這就是新出的美酒，你可要嚐嚐？”

    司馬愁隨意選了一缸開啟，舀了一勺一嘗，濃郁香氣在舌尖盤旋，不僅誇讚一聲“好酒，好酒！”

    剛要說話，門外匆匆走進一賬房模樣人連聲催促“東家，東家，京城張家來人了，點名要見您，您看。”

    孫承祖一愣，有些疑惑“張家不都是從大孟江吳家進貨嗎？見我作甚？”

    “不知道，不過來人不少，張少此刻已到門口了。”賬房有些激動，連連拱手“說不定要換我家進酒也說不定，這張家需要酒甚多，如果我們拿下，在開幾個酒莊都綽綽有餘。”

    “有道理。”孫承祖也是臉色一喜，轉身咳嗽一聲“司馬兄弟，真是不好意思，這樣您隨便看看，要是有需要您直接跟賬房說一聲，臨走我可以送你一罈酒做禮物，慢待了。”轉身急匆匆向門外走去。

    司馬愁與如歌對視一眼，笑了幾聲。

    這酒廠規模算不得大，不過乾的倒是熱火朝天，工人非常賣力，車水馬龍的倒是熱鬧非凡。這酒廠倒是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看了幾圈掃興離去。

    剛出門口，司馬愁皺皺眉，那張柳葉與張子才一干人正在與孫承祖攀談，張柳葉眼尖，看到那司馬愁又驚又喜“你給我站住，小子！”

    孫承祖一愣，看看司馬愁疑惑“你們認識？”

    張子才微微一笑並不作聲，這張柳葉倒是氣勢逼人，氣鼓鼓哼了一聲“當然認識。”

    司馬愁一陣頭疼，搖頭苦笑“姑娘我跟你不熟，還是各走各的好。”轉身欲走，忽的那酒廠大亂“酒牙又咬人了，酒牙又咬人了。”

    四五個人抬著一個渾身血跡的人匆匆跑了出來“東家，酒牙，酒牙。”

    孫承祖臉色鐵青，惡狠狠瞪了一眼工人“閉嘴，什麼鬼酒牙？淨瞎說，閉嘴。”乾笑幾聲“只不過是傷了一個工人，常有的事情，我們還是……”

    “東家，我們不幹了，這個月都四回了，您還是放我們走吧。”一個工人哭喪著臉瑟瑟發抖“大人，求您放我們走吧。”

    孫承祖深深吸了一口氣，微微一笑“既然如此，那就去賬房結清工錢，願意走的都走，我絕不強留。”輕輕揮手“去找賬房結賬去吧。”眼神中閃過一絲寒光。

    那被工人抬著的人已然斷氣，手低低垂著，手腕處鮮血淋漓。

    “咦？”司馬愁一愣，好奇怪的傷痕，手腕。看到司馬愁的目光，孫承祖有些不自然“這工人粗手粗腳的，哎……”

    張子纔看了一眼倒也不以為意，點點頭繼續與孫承祖交談。

    這‘酒牙’司馬愁倒是知道一些，酒牙是美酒經年累月貯存後，水分會逐漸揮發，而酒就會香淳不已，有一種好酒的蟲子會被吸引過來，這種蟲子飛出怪異，生的如蚊子一般長長的口器，頭尖尖的善於鑽爬，有翅膀有一對螳螂一般的刀臂鋒利無比，對發酵氣味極為敏感，特別是酒，越醇香的酒越會滋生酒牙。

    只不過這爺爺講時司馬愁是當故事聽得，這麼神奇的蟲子世間哪會有？這世間萬物都有兩面性，酒牙亦然如此，這種蟲子如果被捉住泡入酒中，然後將酒燒開煮沸，則會釀成絕佳的美酒，而且可以益氣補腎活血化瘀。

    爺爺曾經說過，這種蟲子非常非常怪異的地方就是，它能在沸水中存活一炷香時間，所以一定要燒開煮沸，千萬不能大意。

    只有最最醇香的酒才能吸引酒牙出現，也只有酒牙能做出最最醇香的美酒，這本身就是一個悖論，如同矛與盾的關係，他的理論經不起任何推敲，可是偏偏它出現了。

    司馬愁承認這孫承祖的酒確實不錯，可謂上品，但是距離傳說中的美酒還是差的很遠很遠，要論說它能吸引酒牙出現，根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