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門內響起一陣腳步聲，越來越近，一把雪亮的刀伸了出來。司馬愁慢慢蹲下猛然發力，一把抓住那持刀手腕翻轉，瘦子疼的慘叫一聲，刀跌落地上。

    司馬愁拖著猝不及防的瘦子一陣狂奔，唯恐讓人聽到聲音，奔出去很遠之後，重重一拳打在瘦子額頭“為什麼跟著我？”

    “看你行蹤不像好人，所以……”瘦子做出一個痛苦模樣，眼珠卻滴溜溜亂轉“所以我懷疑你就是錦繡緣縱火的人。”

    “是！我就是。”司馬愁直接答應讓瘦子心跌落谷底。其實瘦子認得司馬愁，當日就是他帶人突襲了那個杆子幫的聚集地，只是誰也不料訊息走漏了，司馬愁逃脫。

    本來以為只要信口胡所，司馬愁肯定否認，到時候就裝作一種錯誤，離開以後再去找人堵住他，可是司馬愁真的答應了，讓人出乎意料“你，真的是你？”

    “真的是我。”司馬愁冷冷的看著瘦子“你是叫髒猴吧是不是？”

    “你認識我？”髒猴裝作興奮輕輕晃晃脖子“那就好了，今天當做誰也沒見過誰，咱們就此別過好不好？”

    忽的用力一推司馬愁，轉身拼命逃跑。司馬愁心中早就起了殺機，那小叫花死的很慘，這髒猴心狠手辣，到時候讓他走脫了怕有更大，麻煩。

    “救命，救命！”髒猴拼命叫喊向那門口跌跌撞撞跑去。司馬愁猛然發動了，畢竟爺爺特訓了那麼長時間，這個腳力還是有的，速度飛快，幾步追上那髒猴重重一腳踹倒，抬腿踹向髒猴小腿。

    嘎巴一聲，髒猴的腿傳來一陣骨裂，疼的他抱著腿拼命打滾。

    “你知道嗎。”司馬愁蹲下輕輕拍拍那髒猴的肩膀“我不想殺人，可是你必須死，因為你該死！”話是咬著牙說出來的，說完之後，抓住髒猴脖子用力一擰。

    嘎，髒猴停止了慘叫，兩眼發直一動不動。司馬愁擦擦手將髒猴拖到一個荒野背風的僻靜角落，此時那裏的雪還沒有劃掉厚厚的一層。

    司馬愁將髒猴拖入雪中蓋上枯枝用雪掩蓋起來，消除痕跡以後翻身回了城門，撿起那尖刀藏到懷中。

    那些苦力正在磨磨蹭蹭的扛著，沒有監工肯定都想偷會兒懶。司馬愁慢慢走到那庫房邊扔出一把大洋“今天到這裏，老爺說不用抗了，你們每人一塊大洋走吧。”

    苦力一陣歡呼，拿著錢一鬨而散，這麼冷的天誰會真的有那個心思出力？

    一個老苦力狐疑的看看司馬愁，拿著錢遲疑，司馬愁笑笑再次扔過一塊大洋“你知道怎麼說？”

    “不知道。”苦力那蒼老的臉上帶著一絲睿智，笑呵呵看看手中的錢“我明天就換工作了，這個活太累了，我已經看不了了.”慢慢穿上那髒呼呼的棉衣扭頭走“我也沒見過你，與你不熟。”漸漸遠去。

    司馬愁笑笑，這個老苦力很有些意思，他似乎有種看透塵世的聰明睿智。忽的老苦力回頭一笑，揚揚手中的兩塊銀元“送你一句話，打蛇要打七寸，抓不住七寸不要輕舉妄動，避免被蛇咬。”

    司馬愁拱拱手肅然“前輩，沒請教您……”

    “有緣再見！”老苦力逐漸走入黑暗中消失了。

    那庫房中依舊如往常那個樣子，但是麻袋少了很多，有些顯得空蕩蕩的，司馬愁關上門，來到當日那個視窗輕輕扒開，點燃一支蠟燭遞了過去。

    這窗戶根本沒有動過的痕跡，因為司馬愁記得很清楚，當日他的磚頭特意塞了兩塊斷裂的磚頭，中間捏上了一撮鹽。

    順著那洞向裡看去，忽的司馬愁冷汗直冒，那房間中空空的，當日看到的所有東西全部不見了，女屍，桌子，床，還有牆上的字畫，空空蕩蕩的房間。

    “見鬼了？”司馬愁擦擦冷汗，再次仔細掃了一眼，雖然房間中的陳設消失了，可是地下多了很多腳印，凌亂的腳印。

    門窗封閉如常，根本不可能有人進去，這個小洞只有人頭大小，也根本遞不出那麼多東西。司馬愁乾脆砸開那窗戶鑽了進去。

    房間靜悄悄的，只有一絲火光微微搖晃。地下腳印非常凌亂，好像不是一個人的腳印，很多人。

    司馬愁慢慢倒退到牆壁，舉起那燈向房樑上看去。黝黑的房樑上，那白色飄帶仍然在，輕輕的飄蕩著，忽的，司馬愁覺得後背一陣發涼，一股冷風輕輕吹向脖子。

    心中一驚，忽的轉身，沒有人，也沒有任何東西，牆壁靜靜的，可是閉上眼睛，依舊有一股冷風吹過。

    抬手慢慢向那牆上摸去，牆壁冰冷刺骨，如冰一般，司馬愁輕輕敲動，忽的那牆壁發出一陣清脆的砰砰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