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愁一把搶過剪刀扔了出去，用力拉開如歌掐在脖子上的手，抱住秦瀟瀟不鬆脫累得夠嗆“姐，姐，快醒過來，快啊。”

    秦瀟瀟渾身顫抖語無倫次“不要，不要，我死，我死，不要讓我弟弟死。滾，離開我弟弟！”抓住司馬愁的胳膊拼命咬，拼命撕咬，司馬愁疼的冷汗直冒，卻也不敢鬆手。

    如歌猛然雙手掐住司馬愁脖子咬牙切齒“要死，一起死，一起死。”如歌手勁很大，掐的司馬愁眼前一陣陣暈眩，喘不上氣來，一種充血的感覺充斥心頭。

    “放……開！”司馬愁費力的抽出一隻手抓住如歌頭髮用力拉。兩人如惡鬼附身一般，死死抓著司馬愁不鬆手。

    一陣火起，司馬愁用力在那如歌后脖子一捏，如歌如觸電一般癱倒在地上，反手雙指頭曲起輕輕在秦瀟瀟後腦勺一敲，秦瀟瀟也昏了過去。

    晃晃自己腦袋，眼前直冒金星，司馬愁搖搖晃晃喘息了幾口，將兩人分別抱在床上，有些想不太明白，這兩人怎麼跟瘋了一般，夢遊？

    再也不敢睡，就這麼守著兩個人直到天亮，天亮了，秦瀟瀟揉揉眼睛坐起伸了一個懶腰，看到司馬愁雙眼佈滿血絲坐在板凳上看著自己，有些愕然“怎麼不睡覺？”

    司馬愁咧了咧嘴，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如歌隨即打了一個哈欠，摸著後脖吃力坐起“這裏不舒服，脖子疼。”

    脖子疼？司馬愁心中惡狠狠的罵“臭小子，我恨不能把你捏死。”

    沒好氣看了一眼如歌“睡得怎樣？”如歌費力爬起床，那渾身的傷口墜的生疼，扶著牆做了一會兒笑笑“餓了。”

    秦瀟瀟摸著後腦勺發呆，聞言回過神“我去做飯，等一會兒。”

    司馬愁喊住秦瀟瀟“昨天晚上你就沒做夢？”

    秦瀟瀟忽的臉色一紅，輕輕呸了一聲，走了出去。如歌噗嗤一笑，捂著嘴趴在床上渾身顫抖。

    真的有些累了，司馬愁索性走出門幫那秦瀟瀟，剛剛走出門口忽的一愣，那倒塌牆壁的地方站著兩個老人，只是不敢進來，只怯生生的看著。看到司馬愁走出門眼睛一亮，擺擺手“後生，後生，能幫忙嗎？”

    司馬愁有些摸不著頭腦，走過去問道“您說。”

    “村裏又死了一個人，你能幫忙收斂一下嗎？”老人嘆息苦笑“老了，真的沒了力氣。”

    司馬愁點頭“帶我去。”老人滿意的笑笑，帶著司馬愁來到了一處住宅。這個住宅甚至比司馬愁住的地方還要破敗三分，牆上雜七雜八的掛著各種破爛，屋中髒乎乎的，泛着一股尿騷和臭味，桌子上還凌亂的放著一些碗筷，幾個早已硬邦邦的餅子。一疊樹皮豎在門後，一股老人躺在角落床上一動不動。

    這張床很奇怪，非常窄，但是很高，鋪著髒污的都看不出模樣的床單，口中還有一些嘔吐物。兩個老人不好意思拍拍那司馬愁肩膀“髒，髒的很，等著。”

    進門熟稔的用床單將那老人抱住，嘆息了一聲，用力將老人抬到地上，此時司馬愁才驚然發現，那根本就不是床，而是一口棺材。

    一個老人開啟棺材蓋，司馬愁將老人輕輕抱進棺材之中，蓋上蓋子，兩個老人取來繩子木棒，三個人將棺材抬到院子中。

    陸陸續續來了幾個老人，兩個挎著籃子的老太太坐在院子中，取出一疊不知道什麼的草紙用剪刀剪成值錢形狀，那認真的表情讓司馬愁一陣陣心寒。

    “上路吧。”一個老頭隨手拿起桌上一個破碗，倒掉裡面的水拿到院子中高高舉起“上西天大路哇。”重重摔碎。幾個人抬著那棺材就走出了村子。

    司馬愁一直在沉默，不過與司馬愁抬一根木頭的老頭頗為健談“後生，這是咱村裏的傳統，自己預先置辦一口棺材，就睡在上面，死了就躺倒裡面，省了不少的事兒。”

    “你們都子女呢？”司馬愁聲音有些沙啞和不解，老頭呵呵一笑隨手指指那京城的位置“走了。”

    走了，司馬愁也不敢問是什麼意思，是離開，還是離去呢？

    來到一處窪地，這裏密密麻麻的墳頭，其中很多都看上去是新墳，足足有上千之多，遍地是那厚厚的紙錢，沒有草，也沒有樹，沒有鳥。

    扛著鐵鍬的老頭挖出淺淺的一個坑，勉強能將棺材放在裡面，隨即埋上土，又一座新墳就這麼出現了。沒有什麼祭品，司馬愁神使鬼差的跪下磕了三個頭，惹得眾人抹了一陣眼淚。

    回村的時候，一個老頭嘆息一聲“你磕了頭，便算盡了孝心，你可以繼承他的遺產，去吧，孩子。”遞過一把鑰匙給他“隨你取用。”

    拿著鑰匙司馬愁一陣茫然，這是一把非常古樸的鑰匙，再次走進那老頭，朝陽在頭頂上，那黑黑的屋子中到底有什麼？司馬愁並不關心，也沒有真的要繼承那遺產的意思，只是恭恭敬敬的將房門鎖上，回身忽的怔住了。

    他的門口左邊也有一口井，而且石板裂開了一道大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