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瀟瀟翻轉過身揉揉那睡眼“困了吧，睡會兒吧。”忽的有人粗聲怒喝“有人來了，抄傢伙跟他們幹。”那些花子慌亂成一團，忽的門口亮起火光，十幾個健壯乞丐操著那木棍與十幾個黑衣人打成一團，無數的叫花子涌出拼命廝打著。

    司馬愁心中一動，也要上前去幫忙，一個小花子一把拉住司馬愁“哥哥，這些人是衝你來的，跟我來。”後面有兩個花子扛起如歌拉著秦瀟瀟，順著後堂推開一個狗洞，將司馬愁等人賽出去之後，那小花子笑了幾聲“快跑，快些跑，我要去戰鬥了。”匆匆將那洞口堵起。

    司馬愁看看周圍，自己已然置身於一處破落的巷子中，也不多說急匆匆抱起如歌拉著秦瀟瀟疾奔而去。

    大金牙反手扎死兩個叫花，皺眉“走了訊息，是誰幹的？”黑衣人惶然，奮力抵抗著那越來越多的花子，一個消瘦的黑衣漢子哭喪著臉“跑吧，不然都得死。”

    大金牙啐了一口唾沫，怒罵幾聲“走。”丟下幾具黑衣人屍體，倉皇跑了出去。

    等安靜了下來，那些花子七嘴八舌的議論著，從人群中走出一個戴著斗笠的黑袍人，看看地上的屍體幽幽嘆了口氣“埋了吧，不要聲張。”轉頭看到那牆角的涼蓆，忽的一愣，微微苦笑“好好地埋葬他們。”

    那乞丐七嘴八舌的答應著，一夜，那黑衣人死了四個，花子也死了七八個，傷了五六個，只是這些社會最底層的人早就將生死看的淡然，倒也不傷心。

    司馬愁剛剛跑出街口，忽的一個聲音在身後響起“是小兄弟嗎？”司馬愁一震，轉身“你……”

    “聶海峰，跟我走。”那黑影二話不說，接過如歌放在一個馬車上，攙扶秦瀟瀟爬上馬車，一路絕塵而去。

    回到那聶海峰住處，司馬愁有些不解“聶大哥，你怎麼會出現在那裏？”

    聶海峰笑笑，轉身用火爐燒水，頭也不抬的回答“有人給我訊息，讓我去哪裏等你。”司馬愁愣住了，有人給他通風報信？奇怪，自己在京城認識的人並不多，誰會在關鍵時刻幫助自己呢？

    “是誰？”

    “我不能說，因為我答應了保密。”聶海峰笑笑，路中火光映紅了那張憨厚的臉龐“我會將你安排在一個村中，直到風聲過去。”

    “我還要上學……”司馬愁沉吟，其實自己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那就是美好的時光已經結束了，徹底，結束了。有時候司馬愁總會思索那靈司馬的意思，這個名頭或者名銜代表了什麼呢？

    受到尊重甚至於那敬畏爲了什麼？遙想當日那旱耙子寧願大費周章只是爲了讓身為當代靈司馬的爺爺領情，只是領情而已，為什麼？

    曾經自己問過爺爺，爺爺總是神秘笑笑說“一切的答案，都在尋覓之後。”

    總覺得爺爺隱瞞了很多很多，可是無從說起，也無從問起。

    休息了幾日，如歌也慢慢的醒轉好了許多，聶海峰便拉著他們來到一處非常偏僻的村子，距離那京城有個五六十里的地方，名叫龍嘴屯，地方不大，非常貧窮，平時在哪村中也看不到幾個人出入，基本都是那老弱婦孺，年輕人早已都去那京城打工，次一點的寧可當花子討伐也不呆在那村中。當地非常奇怪，砂石鹽鹼地，種糧食都不活，而出了這個地方莊稼長勢都不錯。

    當司馬愁來到這個村子的時候，正巧碰到一隊送葬的隊伍，幾個老漢費力的抬著一口薄皮棺材，前面兩個老太太挎著一個破舊的菜筐輕輕撒著值錢。

    與那披麻戴孝不同，這些人僅僅在哪手臂上捆著一根細細白布條，權當是那孝袍。沒有吹吹打打，只是默默地走著。

    那聶海峰將馬車退到一邊，恭敬施禮。司馬愁雙手交合輕輕默唸一段超度的經書，經歷了那麼許多，忽的司馬愁覺得自己長大了，成熟了許多。

    那抬棺老頭疑惑的看著馬車，搖搖頭裂開那缺了牙的嘴長嚎“不回頭，入鬼門，瀟瀟風雨添新墳，總有故人送故人。”聲音有些蒼涼，無奈。

    看著那送葬的隊伍慢慢遠去，聶海峰轉頭笑笑“走吧。”驅趕馬車走入村子中。

    特有的村貌讓司馬愁心中有些茫然，枯黃的土坯牆薰得黑漆漆的房頂，兩個老太太蜷縮在南牆根的柴火堆上默默的曬著太陽，看到來人有些麻木的看著。

    “這村裏安全，窮啊，窮的連盜賊都懶得光顧。”聶海峰苦笑幾聲指著前面一處茅屋“那是我的老家，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