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大了雙眼，極不情願地把腰帶取下，用刀割成兩段纏在手上，這樣可以不用直接觸控死者面板。

    圓框眼鏡老者從懷中掏出布袋子，從裡面拿出針線，這種線是透明的材質，他手法嫻熟地遊走在傷口處，縫合得十分嚴密，根本看不出一絲疤痕。

    “您的手藝真是巧奪天工！”我不禁讚歎道。

    “嗯，我的本行就是二皮匠。”圓框眼鏡老者一臉淡漠，指尖快速打了個結，完成了縫合。

    我渾身冷汗直冒，我聽奶奶說過二皮匠的行業看似跟裁縫差不多，但裁縫是縫補衣裳，而二皮匠這種行業經常接觸的是將死者屍體縫合，恢復原樣。

    “那......他是做什麼的？”我指著還在和人皮男人鬥法的山羊鬍老者問。

    “他的本行是扎彩匠，這些紙人體內暗藏玄機，專門對付這些殭屍。”圓框眼鏡老者收起布袋，摸了摸屍體的喉嚨處，倏地眉頭一皺，指尖按住凸起的喉結，“這屍體中了蠱術。”

    果不其然，屍體突然騰地坐起雙手緊緊掐住我的脖子，我越是掙扎他掐得越緊，慌亂中我掏出玉佩放在他的手背上，頓時黑煙嫋嫋，可他絲毫沒有鬆手之意。

    “莫動，他的目標是活人。”圓框眼鏡老者臨危不亂快速掏出半尺長的黑釘子刺穿屍體的喉嚨，一隻劇毒的蟲蠱彈了出來，說時遲那時快，他立刻掏出一個小盒子，把它裝了進去。

    與此同時我脖子上的雙手緩緩鬆開，僵硬的屍體筆直地倒了下去。

    我摸著青紫的脖子劇烈地咳嗽，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小寒。”背後傳來熟悉的嗓音。

    是奶奶！我猛地回頭，只見奶奶拄著柺杖神色慌張趕來。

    我欣喜之餘鼻尖一酸忙奔向奶奶懷裏。

    “奶奶，您不是要過段時日纔回來嗎？”我挽住奶奶的胳膊有些委屈說，“幸虧您回來了，要不然您就再也見不到孫兒了。”

    “你這個孩子......”奶奶無奈地嘆口氣，接著說，“本想著，我找來幾個幫手今晚悄悄解決這件事，沒想到你居然會在這裏。你是孟家唯一的獨苗子，就不能讓我省省心嗎？”

    我自知理虧，只好默不作聲。

    奶奶席地而坐，點燃三炷香口中喃喃自語，沙啞的嗓音像是在和誰對話。

    這時，山羊鬍老者抵擋不住人皮男人的反抗節節敗退。

    我舉起小刀衝向人皮男人對準胸口狠狠刺去，令我意外的是他居然沒有流血，只見他詭異一笑，露出一排獠牙咬向我。

    好在我反應靈活，側身一閃讓他撲了空，想起我腰間別的火摺子，不是相傳鬼怕火。於是我開啟火摺子，照亮了黑暗的密室，用力朝他臉部砸去，頓時打了個窟窿。

    他就像一具行屍走肉掙脫開紙人的束縛，只剩下白骨森森的雙手一把揪住我的領口把我提至半空中。

    我揮起小刀使勁插入他的左眼，眼珠瞬間爆漿，噴了我一臉黏稠的液體，我顧不得害怕慌亂中取下玉佩塞進他的嘴裏，他的臉頓時煙霧繚繞，臉上的人皮面具也被慢慢腐蝕乾淨，只剩下一堆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