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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1章有去無回

    孟浮光沒有打斷王大富的話,給王大富添上茶水,王大富繼續道:“唉,我等真是自嘆不如啊,映月雖然是一介女流,但在生意方面,確實是個天才,商會經她掌舵,這幾年,我們也都發了點小財!”

    “我記得有一年他讓我們趕緊把手中的皮革賣掉,我們開始都不理解,果然那一年,中秋剛過就下起了大雪,北方的牛羊凍死了大片,皮革的價錢是一跌再跌,這時候,她又讓我們大量囤積,果然,來年北方人不願意宰殺還沒長大的牲畜,皮革的價錢猛漲,從那以後,商會的幾位元老對她是心服口服。”

    孟浮光聽的也是驚歎不已,難道這個映月有什麼未卜先知的本事?能夠提前預知商機?

    看來這個映月果然不簡單,暫且不去提她,孟浮光問王大富:“最近豆芽菜的生意怎麼樣?”

    王大富笑道:“張老闆,豆芽菜這玩意可真是個奇物,吃過的人都說好,現如今,京城周邊的生意還是很穩定的,就等你擴大生產規模,到那時我們就可以將豆芽菜帶入南方市場!”

    孟浮光點了點頭,道:“好,進出城的事,我會辦妥,你去忙吧!”

    王大富一聽不用自己付錢,趕忙一拍屁股,掂著圓鼓鼓的身子一溜煙跑了。

    出了茶館一看,天都快黑了,剛一進莊園的大門,就有下人來報,說有客人。

    孟浮光來到堂屋一看,高士廉在堂屋喝茶呢。

    見孟浮光到了,高士廉趕忙笑吟吟地道:“哎呀,老弟,你這園子不錯啊!”

    孟浮光道:“一般一般,沒官宅住著舒服!”

    高士廉一聽,頓時就尷尬了,心道:這小老弟還在憋著氣呢。

    “老弟,不是老哥我給皇上開脫,這話可是皇上親口說的。”

    想起皇上那副動不動就要殺人樣子,孟浮光就不舒服,便道:“不聽不聽。”

    高士廉呵呵笑道:“老弟當真不聽?”

    孟浮光道:“打死我都不聽!”

    高士廉站起身道:“那就沒我什麼事了,告辭!”

    說著,拱手就要告別,孟浮光突然想起城門通行一事,趕忙阻止道:“高大人,且慢!”

    高士廉轉過身來,帶著一臉得逞的笑容,道:“皇上說......”

    孟浮光無奈道:“說吧說吧。”

    高士廉這才繼續說道:“皇上說了,其實你的諫言他都記心裏了,之所以要砍你頭,是因為你讓他臨陣脫逃。”

    孟浮光聞言,心中的厭惡感漸漸少了幾分,如果高士廉說的是假的,皇上沒聽進去自己的諫言,那也不用重兵戒嚴了。

    “然後呢?”

    高士廉接著道:“皇上還說,事後他就後悔了,他說你聰明伶俐,滿腹經綸,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要是以後有機會一定要提拔你做大官,希望你這件事別往心裏去。”

    孟浮光頓時無語,瞅著高士廉,一副要看出點什麼的表情,高士廉乾笑一聲,道:“咳咳,前半句是皇上說的。”

    高士廉說完了,不見孟浮光趕人,立刻就放心了,他一開始還擔心這話說出來,直接被孟浮光拿著棍子給趕出去。

    自己的事說完了,高士廉問孟浮光有什麼事。

    孟浮光問高士廉,京城的巡城守衛是誰節制的,高士廉說是程知節,孟浮光當即決定去拜訪這個程知節。

    叫來了車伕套好馬車,孟浮光和高士廉二人坐了進去,不多時,馬車停在了程府門口。

    下了馬車高士廉上去叫門,道:“老程,在嗎老程?”

    不多時大門被開啟,一個絡腮鬍子長得很是威武的的中年人從門裏出來了。

    “嚷什麼嚷什麼?大晚上的,讓不讓人休息了?”

    高士廉嘿嘿笑道:“老程啊,我知道你辛苦,既然你都辛苦一天了,也不多辛苦這一會兒,我給你帶了個人來,走,咱們進去說。”

    程知節剛要開口阻攔,高士廉已經拉著孟浮光的手進了大門,直奔堂屋。

    進了堂屋的門,高士廉也不客氣,端起茶壺就給自己個孟浮光倒茶。

    程知節一臉無語地叉腰站在門口,氣憤憤地道:“老高,這是你家還是我家啊?”

    高士廉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笑道:“有區別嗎?咱哥倆誰跟誰啊。”

    程知節走了過來,將高士廉拉了起來,催促道:“我家沒水,要喝茶去茶館喝去,走走走!”

    雙手推在高士廉的後背上,就要往出趕。

    這一幕弄得孟浮光尷尬不已,這還是頭一次被人趕出去。

    孟浮光放下茶杯,剛要往外走,程知節和高士廉又一起進來了。

    發生了什麼?孟浮光一臉蒙地看著二人,程知節笑道:“來來來,老弟,屋裏請!”

    高士廉跟在程知節身後,衝孟浮光使了使眼色,孟浮光這才意識到,這一聲老弟是在叫自己。

    這怎麼回事,高士廉叫自己老弟還罷了,怎麼這個程大人也叫自己老弟呢?

    將孟浮光請進屋內坐下,程知節繞著孟浮光來回打轉,從頭到腳打量著孟浮光。

    這種被盯上的感覺令孟浮光渾身不舒服,要是個美女還好,這麼個老頭子的話,孟浮光頓時渾身發冷。

    “好,不錯,可以!”

    程知節打量了半天,一口氣來了個點贊三連,孟浮光帶著蒙必的表情道:“程大人,晚生......”

    程知節打斷了孟浮光,道:“別,叫我老哥。”

    孟浮光被這程知節弄得渾身不自在,拱手道:“程大人,我......”

    程知節頓時臉色一沉,佯怒道:“叫我老哥,不然我跟你急眼。”

    看著程知節一臉認真的樣子,孟浮光只好叫了一聲老哥。

    真是沒想到,還有人逼著自己認老哥的,真是漲姿勢了。

    這一聲宛如“天籟”的老哥落在程知節耳朵裡,讓其喜笑顏開,笑道:“這就對了嘛,說吧,什麼事?”

    孟浮光趕忙說自己有點小生意,要進出城門運貨,讓程知節行個方便。

    “啪!”

    程知節一排桌子,猴子一般竄了起來。

    孟浮光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的手一哆嗦,手裏的茶杯一個沒端穩,差點就掉了。

    程知節快步走到孟浮光面前,又是上下左右前後打量起了孟浮光,孟浮光被訂的有些慌,暗道:這傢伙不會不但不允許,而且還要辦了我吧。

    看著像只可憐的貓咪一樣的孟浮光,高士廉道:“老程,你這是幹什麼,張老弟身上又沒有花兒,你這麼看下去,還真要出花兒了,行不行給個痛快話。”

    程知節一拍孟浮光的肩膀,差點就給孟浮光拍趴下了。

    見狀,程知節尷尬一笑,道:“老弟,你那算什麼事啊,以後進出城門,只要帶著我這個令牌,就沒人敢攔你。”

    孟浮光這才鬆了一口氣,至於差點被一巴掌拍倒,忍了。

    等以後練了絕世武功,再來報仇,當然,這並不可能。

    接住程知節遞過來的一枚小小的令牌,程知節笑呵呵地道:“張老弟,你知道嗎,你可太合我老程的脾氣了。”

    高士廉笑道:“如果張老弟不合你脾氣,我能帶他來嗎。”

    程知節也笑道:“是啊,朝廷就需要這樣敢直言不諱的人,張老弟,你的事我都聽說過了,我老程喜歡你啊。”

    高士廉和孟浮光同時一口茶水噴了一地,怪異的眼神看著程知節。

    程知節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尷尬笑道:“我的意思是像你這樣忠肝義膽之人!”

    程知節和高士廉似乎有段時間沒見了,二人親熱地聊著過去的事,孟浮光根本插不上話,弄得尷尬不已。

    二人談了半天,這才終於談到了京城的問題,同時也注意到了雙眼望著房頂的孟浮光。

    “來人吶,添水!”

    程知節端起茶杯想喝,但發現沒水了,看了看孟浮光乾笑道:“抱歉,實在是抱歉。”

    孟浮光欲哭無淚,心道:我能說,茶水都幹了半天了嗎。

    這時候,高士廉正色道:“如果突厥入侵這件事是真的,那該當如何?”

    程知節冷笑道:“蠻夷小兒要是真敢來,老夫定要殺他個血流成河!”

    高士廉搓了搓手道:“老程啊,沒你想的這麼簡單,突厥人這些年經過的養精蓄銳,這一出兵,定然是兵強馬壯。”

    程知節摸了摸半截鬍碴子,點了點頭,對高士廉的話還是頗為認同。

    高士廉問程知節:“就目前而言,長安城內的巡城士兵,加上老段的驍衛營以及皇宮中的千牛衛和羽林軍,一共有多少人?”

    程知節掌管京城所有軍機部署,對於這一點當然是瞭如指掌。

    略微算了算,程知節道:“不超過三萬人,但除了驍衛營,巡城士兵和禁軍根本沒怎麼訓練過,真打起來,怕是有去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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