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6章所謂王大富
孟浮光無奈,這乾興宮裏人家是老大,人家說不算那也只能不算了。
這第二發,李承乾調整了力度,但珍珠還沒到框內,就停了。
“這次也不算!”
一連七八次,李承乾也算是熟練了,終於用手中彈出去的珍珠講框內的珍珠頂出來了一顆,得意地手舞足蹈。
但緊接著,孟浮光“大展身手”,一路橫掃,一口氣將框內的珍珠全部頂了出來。
玩了好幾局,要麼就是孟浮光讓李承乾先來,頂多也就吃一顆,要麼就是孟浮光先來,直接通殺。李承乾性子上來了正要再來一局,孟浮光道:“殿下,你這水品太差了,再玩下去可就沒意思了!”
李承乾道:“誰說的,我這是讓著你,這一把我可不會留手了,一定要通殺一局!”
孟浮光擺手道:“不妥不妥!要不,我們打個賭?”
李承乾急道:“賭就賭,這天底下還沒有本宮賭不起的東西!”
孟浮光假裝思索,其實心裏早就盤算好了,道:“只要殿下輸一局,就背一句書,如何?”
李承乾爲了玩,也顧不上了,一口就答應了,開始的兩把,孟浮光故意讓著李承乾,提起他的性子之後,孟浮光成功完成了一把通殺。
李承乾還想抵賴不背書,孟浮光作勢要走,李承乾只好背。
其實之前李承乾早就在孔穎達的教導下灌了耳音,此時背起來倒也不是太難,很快就背下來了一句,趕忙找孟浮光復仇。
一直纏著孟浮光玩到正午時分,到了用膳時間,本來就不難背的《大學》篇,李承乾已經背了大半。
按照日程,此時的孟浮光已經是下班了,要走,但李承乾不讓,非讓孟浮光留下同他一起用膳,還說吃完飯要徹底打敗孟浮光。
無奈,孟浮光只得留下來,誰料想,御膳一上來,孟浮光就矇蔽了。
炒豆芽、拌豆芽、豆芽湯?
幾道菜裡,除了肉,其他素菜竟然全都有豆芽,孟浮光自然是對豆芽沒什麼興趣,道:“殿下,這玩意好吃麼?”
李承乾大口吃著豆芽菜,道:“我聽下邊人說,這是西域傳過來的菜,香香脆脆的,可好吃了,你嚐嚐!”
孟浮光徹底驚呆了,這是哪個無良黑商炒作,不就是個豆芽菜麼,非要掛上一個高大上的牌子。
夾了一根放進嘴裏,還別說,這宮裏的御廚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光是這盤炒豆芽菜,就做的很是不錯。
豆芽就不吃了,其他的肉呀啥的,可都是好東西啊,孟浮光吃了個缽滿盆盈。
末了,孟浮光問道:“殿下,您知道這菜多少錢一斤麼?”
李承乾掂著根牙籤掏牙縫,答道:“不知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孟浮光燦燦道:“隨口問問,隨口問問!”
本想打聽打聽價格,看是哪個無良黑商在炒作,但話到這裏,顯然是無法問下去了。
不曾想,李承乾道:“念在你這個彈珍珠的遊戲好玩的份上,我讓人給你問問!”
李承乾派了個小太監去了趟御膳房,不一會兒就回來了。
聽了小太監的答話,孟浮光差點跌倒,黑商真的是太可怕了,自己五文錢一斤的豆芽菜,輾轉進了皇宮,竟然賣到了五十文一斤,足足翻了十倍,而且還是有價無市的那種。
膳罷,李承乾本想讓孟浮光再陪他玩兩把,孟浮光心裏不爽,哪有心情。
自己辛辛苦苦培養出來的豆芽菜,卻讓黑商賺了大頭,真是豈有此理。
又被李承乾拉著折騰了半天,回到官宅所在的巷子口,一眼就看到五大三粗的方牛在那裏徘徊。
一見孟浮光,方牛立刻就湊了上來,打量了一遍孟浮光,身上臉上沒有被打的痕跡,方牛才道:“大人您沒事啊?我還以為您被怎麼地了!”
怎麼?這是盼著我被打?
孟浮光沒好氣地道:“少廢話,正想找你呢,帶我去個地方!”
方牛立刻往後跳了一步,道:“大人您不會是上癮了吧,還要去喝酒?”
孟浮光頓時無語,斥道:“什麼喝酒,帶我去找昨天那位!”
孟浮光想到,這長安城中的官宦子弟,肯定清楚城中商業路子,因為古代當官的,大多都有家產,所謂的家產,無非就是各種商業鋪子。
他們發家致富光靠餉銀完全是不夠的,大部分還是來自於做生意。
正因如此,找個人問問,肯定能找到那個倒賣自己豆芽的人,至於找到之後做什麼,孟浮光心裏早有了打算。
方牛撓了撓頭,問道:“張大人,找哪位啊?”
孟浮光道:“隨便吧,不對,要生意做得大的!”
方牛想了想,道:“那就找段公子吧!”
提起段公子,孟浮光腦中閃過那個矮胖子被自己一拳打倒在地的樣子,再想想那傢伙看美女時的憨憨樣,說實在的,孟浮光真不想去跟這人扯上關係,但爲了錢,忍了。
二人買了點禮物,直奔段府。
這段府在長安西城,是一座佔地足有十幾畝的巨大豪宅,門口還有站崗的。
孟浮光自報了家門,那站崗的說三公子不在家,一句話就把孟浮光和方牛給打發了。
兩人吃了癟,灰溜溜地正要離去,這時候,院牆外的拐角處探出一個腦袋,衝着孟浮光學了一聲狗叫。
孟浮光轉身看去,是個家院打扮的小廝,那人衝着孟浮光擺了擺手,示意孟浮光過去。
來到角落裏,那人趕忙向孟浮光行禮道:“小人段二,是我家三公子的書童,那天還見過大人您呢!”
孟浮光找了找記憶,好像那天在窯子裡,是有這麼個小廝。
假裝熱情,孟浮光道:“我想起來了,你家三公子呢?”
那段二一聽這話,頓時就蔫了,原來,段珪當天回來之後,就被他老爹吊起來一堆暴打,如今還躺在床上下不來呢。
要知道,如今朝中大員,都是跟著太宗皇帝出生入死,沙場拼過命的,下手絕對輕不了。
孟浮光計上心來,道:“我就是聽說了你家公子的事,正好會點醫術,來給你家公子瞧瞧傷!”
那小廝一聽,頓時就歡喜地感謝,於是帶著孟浮光和方牛從後院小門進入,穿過後花園來到了一座獨立的小院前。
按照段二的話,自從段珪被打之後,府中上下就被段老爺下了命令,不準三公子出府一步。
段二上去摳了摳門,輕聲道:“公子,張公子來看您了!”
這時候,裏邊傳來了段珪哪旱鴨子般的聲音:“哪個張公子,不見!”
孟浮光上前去,二話不說,直接推開門就進去了,這才道:“段兄,是我!”
一見孟浮光,段珪瞬間就趴在床頭大哭了起來:“沒天理啊,為什麼我們一起去喝酒,你們都沒事,偏偏我被我爹打了,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孟浮光頓時一臉黑線,這傢伙怎麼這說辭跟個潑婦似的。
段二一看這情形,趕忙上前捂住了段珪的嘴,道:“我的公子叻,您可小聲點吧,萬一被太爺聽到了,可就麻煩了!”
段珪氣呼呼地道:“聽到了怎地,有本事打死我啊!哎喲~”
段珪一邊痛罵,一邊哀嚎著,孟浮光進內一看,段珪裸著膀子趴在床上,上半身纏滿了白布條。
也不知道傷的怎麼樣,不過,既然是段老爺親自下的手,估計輕不了。
這些人可都是跟著太宗皇帝沙場上混過的,一家法子下去,沒打死也得半殘。
段二趕忙關上了門,窗戶也關上,對孟浮光道:“張公子,您不是會醫術麼,趕緊給我家公子瞧瞧吧!”
孟浮光命段二講段珪身上的白布條解開,這一看,孟浮光臉色頓時就變了。
只見段珪背上一片血肉模糊,完全就是皮開肉綻的那種,武官下手,果然不輕。
看了一會兒,段二問道:“張公子,有方麼?”
孟浮光點了點頭,隨後鑽進書房裏,照著手機裡治療這種傷的方子開了一副藥,老辦法,做成糊狀。
段二領了藥房,樂的屁顛屁顛地去抓藥了,孟浮光這才向段珪問起京城中給皇家供菜的人,稍微想了一下,段珪報出一個人的名字:王大富!
說起這個王大富,可不是個簡單人物,此人並非達官之後,但憑著精明的頭腦,在做生意這一行是如魚得水,說是富甲天下也不為過。
這麼一來,正主找到了,孟浮光就要告辭,誰知道,被段珪拉住:“張兄,小弟帶病之身,沒想到張兄親自上門送藥,此番恩情,我記下了,從今往後,你就是我段珪的好兄弟了!”
孟浮光尷尬一笑道:“好兄弟,好兄弟!”
不得不說,古代的人對於義氣兩個字還是看的比較重的。
此時已經是傍晚了,眼看天要黑了,教段二研製藥糊之後,孟浮光託辭離開。
本想當時就去找這個王大富,但轉念一想,還是算了,明天再去。
次日一早,孟浮光沒去當值,早就叮囑過方牛代簽到,孟浮光洗漱完畢,吃了早點,便去找這個王大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