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1章鬥
老張?我特麼有那麼老麼?你叫我老方,那我不得回你一身小李,可這我敢叫嗎。
至於獎賞,有的話就趕緊拿來啊!金元寶啥的,你隨便丟,請砸死我吧。
“啥獎賞啊,最近老哥我手頭正好有點緊張,你這可幫了我大忙啊!”
孟浮光也不藏著掖著,張開就要錢,反正李承乾自己都說了,要分孟浮光一份的。
“你來看!”
炫耀般地拉著孟浮光來到桌案邊,桌上一個鑲金木盤子裡放著十個金元寶。
臥槽,這全是黃金?這麼多黃金整齊地擺在孟浮光面前,孟浮光倒有些不敢相信了。
“這麼多?”
孟浮光有些激動地伸手摸了摸那些金元寶,李承乾看到孟浮光貪婪的樣子,笑呵呵地道:“本宮說過,有你的份,老張,拿兩個吧!”
孟浮光強忍著抓起兩個就揣懷裏的衝動,道:“殿下,你真是我的好兄弟,既然你送了,我不要的話不太合適!”
頓了頓,孟浮光一把抓起四隻金元寶放進了懷裏,道:“所以,我就收下了!”
李承乾一看,立馬就急了,吼道:“好你個貪婪的傢伙,快還我兩個。”
孟浮光撒腿就跑,李承乾本就有跛足的毛病,哪裏追得上,只是氣的怪叫。
孟浮光逃到宮門口,李承乾喊道:“送你了送你了,你回來,我有事要跟你說!”
將兩隻四隻金元寶裝好,孟浮光就怕李承乾反悔,一進門被宮女太監給包圍了,便道:“你說吧,我聽著呢。”
李承乾道:“你進來我跟你說。”
“你出來!”
“我又不會吃了你,快進來!”
“我怕你把元寶搶回去,你還是出來吧。”
聽著孟浮光堅決的語氣,李承乾只好從殿內出來,鄙視地看了一眼孟浮光,道:“我說老張啊,你也太沒出息了,不就是四個金元寶嗎?你至於麼?”
孟浮光一本正經地道:“當然至於,我以後吃香喝辣,就全指著他們了。”
這話中的意思,李承乾自然是沒有體會,只當孟浮光是要做個守財奴,便不再計較。
在那個時代,要是普通人,足夠富貴一輩子了。
李承乾湊到孟浮光耳邊,喜滋滋地道:“父皇已經准許我出宮玩耍了。”
“哦!”
李承乾聽了孟浮光平淡如水的回答,道:“老張,你好像看起來並沒有什麼興趣啊。”
“嗯!”
李承乾頓時就不開心了,道:“把金元寶還我,我找別人陪我去玩!”
孟浮光一個跨步跳開,道:“殿下不可,我雖然初到京城,但我從小就精通吃喝玩樂,善於偷雞摸狗,更是喜歡娼賭博,只要殿下不棄,我包殿下玩的開心!”
李承乾一聽有這麼多樂子,頓時兩眼放光,當下回到殿內,換好便服,當即出了宮門。
宮牆之外,李承乾用力吸了一口氣,感慨道:“本......公子終於出來了,這次一定要多玩上兩天!”
想來這李承乾定是經常溜出來玩,竟然對於杜府、劉府是熟門熟路,一口氣就帶著孟浮光來到了杜府。
想是以前見過李承乾,那看門的家院一見李承乾,趕忙迎進了府門。
見到了老搭檔杜荷,幾人盤算一番,又到劉府叫上劉仁景,幾個臭味相投的傢伙,再次聚到了一起。
將近正午,劉仁景留李承乾幾人在家裏吃了飯,約好下午出門去浪。
眼見幾位有錢的大佬基本都到了,孟浮光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
“劉兄家的飯菜是真不錯,這茶也是極品吶,好喝,我要多喝!”
孟浮光突如其來的一句,頓時令在座的各位面面相覷。
劉仁景笑道:“張兄見笑了,一頓家常便飯而已,這茶也是一般,並非極品!”
孟浮光不管這些,繼續讚道:“嘖嘖,真好喝,來呀,快給我續上。”
其他幾人這才發現,孟浮光已經將一杯茶喝了個底朝天,還帶“滋滋”嘬乾的那種。
這茶?真的有這麼香?
李承乾和杜荷不約而同地將茶杯放在嘴邊抿了一小口:不就是普通的茶水麼,沒什麼特別的呀。
但此時,孟浮光已經端起第二杯茶喝了起來,要不是燙嘴,大有一口喝乾的架勢。
李承乾三人是瞠目結舌啊,心中暗道:這位張兄不會是家境貧寒,連口茶都喝不起吧。
眼看孟浮光已經將第二杯茶喝乾,又要找人續上,劉仁景道:“張兄,你要是喜歡這茶,我命下人送些茶葉到府上,以後你天天都能喝到!”
孟浮光一看有門道,便道:“幾位仁兄不知啊,小弟自幼父母雙亡,家中貧寒,連一口飽飯都吃不上啊,如今雖有一官半職在身,但依舊是勉強度日,苦啊!”
這時候,太上老君路過,立在雲頭指著孟浮光說:孟浮光啊孟浮光,全世界都欠你一個小金人,你真是個天才。
這一段話說的是字正腔圓,聲情並茂,末了,眼角還擠出兩滴淚水。
李承乾三人聽了沒什麼感覺,畢竟人家三個都是從小就在蜜罐里長大的,至於父母雙亡什麼的,也不存在。
但孟浮光的表演太過逼真,劉仁景作為東道主,忙道:“唉,張兄,你不必太過傷情,以後慢慢會好起來的,如果你現在手頭緊的話,我讓帳房先給你拿點銀子,補貼家用!”
孟浮光忙擺手道:“不可不可,如果靠白拿劉兄的金銀度日,這以後傳揚出去,小弟還怎麼在京城立足啊!”
劉仁景道:“張兄不必介懷,我們是好朋友,好兄弟,我的就是你的,自己兄弟,何來白拿一說,你就放心吧,京城內誰敢嚼舌根,我定要他好看!”
說罷,就要差人去帳房取銀子。
孟浮光看這情況,知道時機成熟,弱弱地問道:“不知劉兄打算給小弟多少錢?”
劉仁景道:“我先給張兄拿一百兩銀子,足以張兄在京城安家落戶,衣食無憂了!”
孟浮光一聽,心裏暗道:這劉仁景還算不錯,最起碼不想段珪那個死胖子,纔給一兩。
心裏這樣想著,但一百兩對於一千兩來說,無疑是杯水車薪,完全不夠看。
“不夠啊,也只能解了小弟眼下之憂,卻不能除去日後之愁啊!”
孟浮光依舊是嚎啕大哭著,那小模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不夠?”
劉仁景起身來回踱步,突然停住,對杜荷和李承乾道:“二位仁兄,要不你二位也伸伸援手,幫幫張兄吧!”
杜荷倒是點頭應了,但李承乾頓時就跳了起來,道:“不行!”
孟浮光真想堵上李承乾的嘴巴,但已經晚了,李承乾把孟浮光搶了自己四個金元寶的事說了一遍,杜荷和劉仁景頓時無語。
事到如今,狐狸尾巴也露了出來,孟浮光也不想再演下去了。
收起頹態,清了清嗓子,道:“三位仁兄,難道不想知道小弟要這麼多錢做什麼用嗎?”
劉仁景和杜荷看孟浮光的眼神中已經充滿了厭惡,在他們看來,這傢伙完全就是個騙吃騙喝的混子。
李承乾倒是還對孟浮光有點好感,問道:“老張,你家裏苦歸苦,我已經送你四十兩黃金了,再加上老劉和老杜的接濟,差不多了吧?”
掐指頭一算,一兩黃金兌成十兩銀子,也就是說李承乾一人出了四百兩,再加上這兩人一人出一百連,也才六百兩。
自己賬本上的銀子絕對不會太多,根本就指望不上。
孟浮光搖了搖頭道:“不夠,至少還差一千四百兩!”
劉仁景聞言,道:“這個數目也不多,只要張兄你能說出個所以然,說明是用來幹什麼,這銀子我出了!”
孟浮光明白,是時候亮底牌了,乾咳一聲,朗聲道:“以錢生錢,做生意!”
劉仁景和杜荷一聽,就不說話了,這兩人家裏都有產業,自然是明白這其中的路子,只要一個差池,完全就可以血本無歸。
而當今這年頭,做生意帽的風險可是太大了,十個商人九個虧,還有一個保本。
與其這樣,還不如去勾欄院逍遙快活幾回呢。
只有李承乾這個愣頭青什麼都不懂,追問道:“老張啊,你做什麼生意,帶上我啊!”
“豆芽!”
這兩個字一出口,杜荷和劉仁景都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目光盯著孟浮光。
他倆都聽說過這個豆芽,雖然最近在京城內外是十分暢銷,但一方面有人產量太少,狼多肉少。再一個就是利潤太低,兩家都沒有去做。
李承乾驚叫道:“老張,這豆芽菜可是西域傳來的東西,不是我們中原的物產,你能玩的轉嗎?”
“我敢保證,你們今日的投資,以後絕對會以百倍,甚至千倍的利潤賺回來!”
“兩千兩銀子,你們誰願意贊助一下,做個投資的就舉手!”
孟浮光半遮半掩地說了些,但又不說明白,目的就是勾起他們的好奇心,最後的王牌就是帶他們去生產基地看一眼,直接用事實征服他們。
“我願意!”
李承乾第一個高高舉起了雙手,這傢伙宮裏呆的悶了,總想找樂子,這次投資,完全就當是玩,就算虧的血本無歸,他可是有個通天的老爹,根本不慌。
眼見李承乾都舉手了,劉仁景和杜荷對視一眼,只好也舉了手,畢竟他們要表明自己的立場。
三人都同意了,孟浮光絕定,讓他們三個人平分兩千兩,這樣以後分起利潤來,也會好辦很多。
最後,三人一人拿出了六百兩,湊了一千八百兩,算是入股了,李承乾沒帶太多錢,只能由劉仁景墊付,至於以後他們怎麼還,就不管了。
收好銀子,孟浮光叫劉仁景準備了一輛馬車,眾人問去哪,孟浮光道:“昌平縣十三里屯!”
空口無憑,就是說破天人家也不相信你有什麼辦法,最直接的就是帶他們去看看豆芽製作的整個過程,再講講這其中的利益關係,相信以眼前這三個人的理解能力,聽懂應該不難。
冬日暖陽,對這個皇宮裏壓抑了太久的李承乾來說,就算是在外面吹西北風,也是一個字:舒服!
二十多裡的路程,有馬車可就快多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孟浮光等人回到了莊子上。
一看來了馬車,莊子上的人也都出來看熱鬧,在孟浮光的指引下,最後馬車停在了自己家的舊宅子門口。
下了車,進了門一看,李承乾三人對於孟浮光的話開始信了,整宅子都瀰漫着一股破敗的味道,連個像樣的傢俱都沒有。
三人不約而同地心裏暗道:看來張兄過的很是清貧哇。
將三人領進堂屋,孟浮光喚來錢大用去燒水沏茶,一看這光景,三人還哪裏有心思喝茶,直襬手說不用。
不用就不用吧,孟浮光也懶得客氣了,直接帶著三人來到了製作豆芽的茅棚下。
看著眼前一口口的大缸,劉仁景好奇道:“張兄,豆芽就是從這口缸裡出來的?”
孟浮光道:“正是!”
爲了讓劉仁景三人看得明白,孟浮光特意揭開了一口缸的蓋子,裏邊的豆芽已經露出了尾巴,估計今晚再過一夜,明天早上就能出菜了。
三人看著孟浮光手裏的半成品豆芽菜,再聽孟浮光一番解釋,頓時驚的說不出話來。
“如今,一斤豆子兩文錢,做成豆芽之後,一斤我賣五文錢,而且,一斤豆芽只需要二兩豆子的成本!”
劉仁景三人從未見過這樣“種”菜的,雖然有取巧的嫌疑,但不得不承認,豆芽已經在京城內外開闢了市場,只要吃過的人都說好。
“吃本就是民生大計,只要人活著,就得吃,所以我看這個生意可以做!”
“不錯,雖然利潤有點低,好在投入也少,基本是穩賺不賠!”
杜荷和劉仁景都是精明的人,很快就看出了其中的路子,但李承乾卻是一竅不通,只說賺的錢太少。
看罷豆芽培育茅棚,孟浮光帶著三人來到了莊子後的一座小山上。
此時諸木凋敝,視野很好,一眼看過去,整個莊子盡收眼底。
孟浮光指了指莊子外的那些空地,道:“我之所以問諸位仁兄籌款,就是爲了開春做準備!”
三人不解,孟浮光繼續道:“開春之後,我會把整個屯子的地全部租過來,用來培養豆芽菜,至於銷路,京城內外已經是不足以消化這麼多豆芽,所以,我打算開闢其他各地市場,比如江南、河東各地。”
聽了孟浮光這句話,杜荷和劉仁景頓時眼前一亮,要是這豆芽菜的生意能遍佈南北,那利潤絕對不薄。
劉仁景讚道:“張兄真乃神人啊,竟能想到此等門路!”
杜荷也是興奮地搓著手,父親一直看重大哥,對自己這個老二是一點都不上心,自己這次更是要做出一番名堂給他看。
孟浮光被這麼一誇,頓時有點不好意思了,道:“之前實在是迫於無奈,纔出下策,三位見笑了!”
彷彿看到了一個巨大的金山就在眼前,三人哪裏會計較這些。
李承乾打趣道:“老張你這可是真會演,讓你去唱戲,估計十個好戲子!”
四人哈哈大笑,回到宅子裡,剛一進門,門口衝進來一個人:老林頭。
“毅子,芳華呢她去哪兒了?”
老林頭臉色有些古怪地打量著孟浮光,急切地問道。
孟浮光故作不知,道:“林叔,我不知道啊!”
老林頭瞬間就蒙了,忙問道:“那天我去他姥姥家的時候,不是把她交給你了麼?”
交給我?你怕是沒坑死我,這強行逼人洞房的事你都能做出來,今天就得治治你。
打定主意,孟浮光道:“我真的不知道,那天晚上,我告訴她,在我宅子裡住,肯定是不行,於是,晚上芳華沒在我這裏住,踩著夜走了,我以為她是去姥姥家找你們去了,就沒在意,怎麼,她沒去嗎?”
老林頭瞬間就蒙了,半晌,這才吧嗒一聲,癱坐在了地上。
“芳華不見了,她不知去哪裏了,兩天都沒回來了!毅子,你快想辦法,她可是你未來的媳婦啊!”
不僅僅是劉仁景三人,就連孟浮光也是石化了,這老林頭竟然口不擇言,後邊那句話張口就來。
且不管三個人看自己怪異的目光,孟浮光趕忙扶起老林頭道:“林叔啊,你這裏哭有什麼用,你趕緊去找啊!”
“找過了,屯裏屯外都找過了,沒有啊!”
沒有?那就對了,人家現在正和糖糖在京城的官宅裡烤火呢。
“怎麼辦?怎麼辦啊毅子!”
老林頭依舊是帶著哭腔,孟浮光想了想道:“林叔,你回去等著吧,我拖這幾位朋友找找,如果找到了,我叫她趕緊回家!”
老林頭還要說什麼,孟浮光使勁地使了使眼色,老林頭這才仔細地端詳了身邊的幾個年輕人,光是看這幾個人的穿著,就肯定是有身份的人,當下也不敢再鬧了,叮囑了一句“毅子,你一定要幫叔好好找找啊”,便匆匆離開了。
老林頭一走,杜荷立即打趣道:“張兄,有情況啊,剛纔這位老人家,是你的......岳父?”
孟浮光下意思地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道:“還沒過門!”
頓時,三人退開了一步,站在了距離孟浮光三尺之外。
看著三人一臉鄙視的避開自己,孟浮光下意識地轉了一圈,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自身。
沒什麼啊,衣服雖然是不名貴的布料,但是林芳華新作的,沒什麼問題啊。
“幹什麼,我臉上有蒼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