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言京墨小朋友坐在玩具房裏玩，言玦媽媽和顧凱歌媽媽遲遲不進來，他探著小腦袋看了很久，也不見她們兩個來。

    “奶奶！外婆！”

    “哎！來了！”

    言京墨小朋友一聽，聲音是在門口，看來奶奶和外婆很快就會來了，他就笑了一下繼續擺弄手上的積木去了。

    不一會兒，玩具房的門開了，進來的不是他奶奶和外婆，而是他爸爸媽媽。

    言京墨小朋友剛想出聲問呢，言玦就彎下大長腿在他對面坐了下來，“言京墨小朋友，你在幹什麼呀？”

    顧凱歌緊隨其後坐在言玦身邊，看著言京墨小朋友手中的積木，“你是在搭房子嗎？”

    “對！我在給我爸爸媽媽做房子！”

    顧凱歌還想說什麼，手就被言玦輕輕握住，言玦傾身靠近那堆積木假裝很感興趣的樣子，“哇塞，那你爸爸媽媽肯定很幸福吧？你爸爸媽媽是誰啊？”

    “我爸爸系線條，藍色的線條。我媽媽系大腦斧，腦斧女皇。”

    顧凱歌嘴角一抽，還是勉強擺出一個笑容，“那你是什麼呢？”

    “我係……我係……我係……”

    言京墨小朋友憋半天也沒憋出個所以然來，這點倒是像極了顧凱歌。

    言玦忍住笑，繼續問：“你是人，對不對？”

    言京墨小朋友把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一個用力過猛就把自己栽下去，言玦伸出手拖住他腦袋把他扶了起來，順手在他頭上揉了一把。

    “那你是人，你爸爸媽媽為什麼是線條和腦斧……老虎呢？”

    言京墨小朋友再次陷入沉思，那思考的方式跟言玦一模一樣，許久，他才抬起頭來，眨巴幾下大眼睛，對著他們兩個問道：“對啊？為什麼呢？”

    “你仔細想想，外婆和奶奶真的跟你說了，你爸爸媽媽是老虎和線條嗎？”

    言京墨小朋友沉思，接著像撥浪鼓般的搖了搖頭。

    “對吧！你爸爸媽媽也是人！不是線條和腦……老虎！”

    這是顧凱歌第二次嘴瓢，言玦都要開始懷疑她工作的時候會不會跑偏。

    言京墨小朋友沉思許久，顧凱歌放了一面鏡子到他面前，讓他好好看著鏡子裡面的自己，然後再看看她和言玦。

    言京墨小朋友盯著鏡子裡面的自己看，眨巴幾下大眼睛，大眼睛就亮了起來，一雙桃花眼的眼角向上翹，像極了對面言玦的眼睛。他又看看自己的嘴巴，一張一合地動了下，像極了對面顧凱歌的眼睛。

    “哇啊！”

    言京墨小朋友跳起來，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對，沒錯，我是你爸。”言玦點頭。

    “對，沒錯，我是你媽。”顧凱歌也點頭。

    於是，這個烏龍就這樣過去了。後果就是，言京墨小朋友在把藍色的毛線繞了自己一身之後吵著要去看真正的老虎。

    顧凱歌和言玦黑著臉語重心長地把自己爸爸教育了一頓，讓他們兩個別閒著沒事就跑到一起去下棋，帶著他們兒子去晃晃。

    於是，言玦父親和顧凱歌父親下棋的時候，帶上了言京墨小朋友。

    “京墨！坐好了，別動。”

    言京墨小朋友乖巧地坐著，“好！”

    一分鐘後，言京墨小朋友跑到言玦爸爸那裏，“爺爺！”

    “哎！”沒有了後文。

    於是言京墨小朋友又跑到顧凱歌爸爸那裏，“外公！”

    “哎！京墨，怎麼了？”又沒有了後文。

    言京墨小朋友很不開心，撅著嘴巴看了他外公和他爺爺三十秒，然後……一巴掌掀翻了棋盤。

    時間在一瞬間靜止了，黑白子在空中定格飛舞，顧凱歌父親和言玦父親臉上驚訝錯愕的表情和言京墨小朋友臉上如花般燦爛的笑容形成了鮮明對比。

    “言玦！快把你兒子帶去看老虎！”

    正在辦公室坐著處理檔案的言玦突然接到他爸的電話，他“喂”還沒說出來，電話那頭就傳來一聲吼，嚇得他旁邊的秘書跳了起來。

    言玦：“……”

    他拿起手機默默給顧凱歌發了條微信：【我們還是找個時間帶京墨去看老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