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0章 謀中謀
李朝然沒有再多言,關於嫁不嫁或者嫁給誰,她只需要提點一番即可,而真相卻依然浮出水面,不論是十萬年前,還是十萬年後,所有的陰謀都來自於顧念的疑心,他的眼裏心裏,容不得任何威脅,一如當年。如今更是有了顧集的訊息,顧念愈發的高正無憂。
其實,近些年來,顧念與顧集之間,一定是用某種手段聯絡著的,然而他們卻沒有任何發現這一點,哪怕是李朝然和悟道,也沒有發覺任何不妥。
靈湖境如今的具體狀況,她們是不大瞭解的,但顧念一定要比在座的所有人都瞭解的多,因為說起來,靈湖境的大局,卻是握在顧集的手裏的。
原來,顧集不僅沒有死去,他年輕時一統天下的想法一直都在,只不過是換了一種方式罷了,他攻打神域,將神域佔爲己有,如今卻依然將靈湖境握在掌中,只差尋一個合適的時機,與聖域合而爲一!
紅柳陪在葉輕船的身邊,只是靜靜的聽著,葉輕船如今已然醒了過來,只是臉色略有蒼白,他一直握著紅柳的手,表示自己並無大礙,而李朝然說出來的事情,與他來說也算不得大驚小怪,他早已知曉,而顧念的心思,十萬年前他便早已察覺。
今日夜以深,本也無法商議出一個結果來,李朝然見葉輕船精神不濟,便徑自帶頭離去了,臨走前慕忠還不住的嘆息,埋怨聖皇大人的心胸怎麼可以如此狹隘呢?以前李朝然若是說聖皇大人的不是,他都會迴護聖皇大人幾句,如今卻不說了。
陶振南挽留大家在家裏住一晚,但慕忠夫婦都執意要走,送走了大家,卻見慕鼓正興致勃勃的在翻禮賬,陶振南也懶得理會,叮囑葉輕船好好休息,又叮嚀慕鼓別總在這兒打攪葉輕船。慕鼓卻將陶振南叫了回來,笑嘻嘻的道:“陶叔,您不看一下禮賬?”
陶振南道:“禮賬有什麼好看的?不過是禮尚往來罷了,就那麼一回事兒。”
慕鼓將禮賬塞到陶振南的手掌,陶振南翻開第一頁一瞧,手一抖,差點將禮賬掉在地上。
厚厚的一本禮賬,第一頁便是各種從未聽過的寶貝,光是聽聽名字,都會讓人浮想聯翩,琳琅滿目,彷彿置身藏寶閣中,一聽名字就知道都是珍品,藏品,稀有品,甚至還有好些夜明珠……
慕鼓嘿嘿笑道:“不錯啊陶叔,最次的也是夜明珠……發財了發財了!您可千萬別拿去賣了,不然會遭圍觀的……”
陶振南一聽,愣住了,什麼叫最次的都是夜明珠啊?正要詢問慕鼓一番,誰料慕鼓竟然臉色潮紅,酒意上涌,已經睡著了。
第二日一早,雲澤便又跑來瞧葉輕船的傷勢,按理來說,葉輕船的精神狀態該要比昨日好上一些纔是,熟料葉輕船今日彷彿愈發的精神不濟,而再看那傷口,本來今天就可以結痂的,熟料那傷口還是老樣子,看上去依然是那般的觸目驚心,雲澤作為一個醫仙,立刻便覺得情況有些不對。
紅柳見雲澤微微蹙起眉頭,心裏也有些緊張,便問雲澤怎麼了?雲澤便詢問紅柳葉輕船昨天的狀況,紅柳便感覺到葉輕船的情況似乎有些不對,她昨晚一直照顧在葉輕船的身邊,未曾離開左右,但葉輕船一直睡的很沉,直到前不久纔剛剛醒過來,說要一些水喝,只是精神似有些不大好,僅此而已。
在紅柳看來,葉輕船的傷勢已經夠重的了,任誰捱上這麼一刀,就算不死也是傷筋動骨的事情,精神不好也是正常,葉輕船就算是金剛不壞之軀,這次也要吃苦頭了,她爲了照顧他,連身上的大紅喜服都未曾換下,便這樣和衣照顧了一晚。
雲澤看著紅柳略有憔悴的容顏,滿頭白髮更添幾分悲涼,她略一斟酌,有些不大自信的道:“葉大哥他……他有可能是中毒了……”
紅柳一愣,繼而有些不敢置信,詫異道:“中毒?昨晚不是還好好的嗎?”雲澤道:“昨晚著實沒有症狀,但葉大哥的傷口卻未有癒合的徵兆,精神頭也如此不濟……這只是猜測,若當真是中毒的症狀,這毒……怕是極為難解。”
紅柳盯著雲澤道:“極為難解是什麼意思?是不是解不了?”
雲澤道:“也不能這麼說,慢性毒有多種,每種都有跡可循,我見之第一眼便可認出,但葉大哥所中之毒甚是奇詭,我到現在都無法分辨,葉大哥他……到底是不是中毒了……可他的傷口不癒合,這一定有問題。”
紅柳擔憂道:“那怎麼辦?”
雲澤沉默少頃,道:“姐姐先莫要掛心,我且再尋人問問,再做定論。”
雲澤又問葉輕船自己有什麼感覺,葉輕船搖頭,只道是有些累。
雲澤出門時,正巧撞見慕鼓慵懶的從衛生間走出來,瞧見雲澤後,眯著眼睛打了聲招呼,雲澤沒好氣的瞪了慕鼓一眼,復又覺得慕鼓看上去似也有些不大對勁,便順便扯過慕鼓的手腕,纖指搭上慕鼓的脈門,慕鼓笑嘻嘻的道:“雲宮主有好些日子不理會本少了,如今難道回心轉意了不成?”
雲澤嗔道:“少貧嘴!”
把完脈,慕鼓不以為然的問雲澤道:“怎麼着?本少的身子骨夠強壯吧?”
雲澤白了慕鼓一眼,什麼話都沒說,徑自離去了,慕鼓揉了揉頭髮,復又回房間睡覺去了。
雲澤卻是來了李朝然府上,將情況與李朝然言明,李朝然吃驚道:“鼓兒竟然與葉師弟有一樣的症狀?”
雲澤點了點頭,道:“嗯。”
“依你看,這是中毒的症狀嗎?”
“八九不離十。”
“李家的資料雖多,但我這裏有的資料,你基本都有,甚至更多……這方面,李家倒是經驗不多……”
“秦瑤瑤這幾日沒有動靜嗎?”
“前日與聖妃娘娘見過麵,便是說了婚宴上行刺一事,從昨天到今天,一直都很安分,未見有動作。”
“夫人且讓秦瑤瑤送杯茶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