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4章 扔了過來
果然,那雷弧所在大刀上,那舉刀之人並未受到任何影響,反倒是其大刀上所凝聚的氣勢,卻是愈發的令人震撼。歐陽千里只是遠遠的用眼睛看著,都有些膽戰心驚,也不曉得窗外的結界是否能夠扛得住。
風起雲涌,雷電駭人,那閃著雷弧的大刀被高高舉起,此時彷彿攜裹這風雲雷電,無聲無息的一刀斬下!
而在慕鼓和歐陽千里看來,撲面而來的不是大刀,而是由大刀攜裹而來的那條霹靂雷河!那條雷河由遠及近,瞬息而至,撲在了小居然樓外的光幕之上,彷彿要將整個小居然樓都淹沒吞噬掉!
緊隨雷河而來的,便是大刀的刀意,一斬而下,一往無前,一刀兩斷!
無聲無息的,小閣樓外的光幕被這一往無前的刀意斬開了一道細細的縫兒,鋒利的刀道氣息穿過那道縫兒,直接砸向了慕鼓的面門!
慕鼓腦海裏迸出的第一個念頭,便是用自己的無敵神通,帶著歐陽千里暫避其鋒,但緊接著,便想起他的身後便是葉老闆,而葉老闆面對這些攻擊,始終無動於衷,慕鼓突然覺得這樣的葉老闆有些反常……
來不及思考更多,慕鼓終究沒有選擇避開,而是首當其衝的迎了上去,為依然震撼著的歐陽千里爭取躲避的時間。
慕鼓沒有武器,自從梅溪村一戰後,慕鼓覺得自己的拳頭十分好用,於是便將那些曾經常用的所謂武器,都給了慕老爹,事實上那些武器如今拿出來,也未必就能夠配得上用場,以卵擊石,付出代價的終究只有自己一方。
於是,慕鼓便用自己的拳頭,迎上了那道無可匹敵的刀意,倘若結果能夠稍微好一些,他也就是廢掉一條手臂,再不濟,大不了就是一條命……既然與葉輕船是同一條戰線,他總不能就這樣毫不還擊的被嚇退吧?
“砰!”
彷彿大石砸進水裏的聲音,不高不低,不甚劇烈,被大雨沖刷的只剩餘音。
慕鼓的身影被砸飛了出去,而令人意外的是,那道鋒利無比的刀意,彷彿受到了不小的衝擊,後勁不足,竟然也跟著消散了。
緊隨刀意而來的,是大刀本身。
那是一把真正的大刀,從山的那頭直接延伸到山的這頭,寬約數米,長約數千米,彷彿一座便壓扁了的山峰,就這樣驀地砸了過來!
歐陽千里站在這座山峰之下,看上去是那樣的渺小,他手裏緊握降魔劍,此時毫不猶豫的一劍揮了上去!
金屬交接發出刺耳的摩擦聲,一溜火光迸射而出。
下一秒,歐陽千里也被砸飛了出去,而那如山峰一般的大刀也被削去了一大截,被那幾乎瞬間就癒合的光幕擋在了外面。
餘威已盡,刀勢已散,那大刀已失去繼續攻擊的力量,此時也被山頭上的主人收了回去。
慕鼓和歐陽千里分兩個方向,一先一後的砸在了小居然樓的牆上,也不知道那小居然樓是用材質的木頭做成了,這樣居然都砸不壞,不愧是居然樓……
慕鼓和歐陽千里對望一眼,眼裏隱隱的有些興奮,他們兩人除了看上去摔的不夠體面外,似乎並無任何傷勢,內傷外傷兼無,就連一絲擦傷都沒有,著實令人感到意外。
慕鼓和歐陽千里從地上一躍而起,比起剛纔的憂心忡忡,此時看上卻更加精神,不說精神百倍,也是神采奕奕,信心滿滿。
再看向對面那些藏頭露尾的神秘人時,慕鼓也不知為何,竟突然的有些想笑,於是他便無所謂的笑了起來,歐陽千里心裏也是高興,便跟著笑了起來。
因為對方的攻擊,讓慕鼓和歐陽千里對自己的實力,又有了新的認知。對方的實力強橫,但他和歐陽千里也未必不敵。剛纔那一擊,哪怕不是對方的最強一擊,但想來也差不了多少,也就是說,他和歐陽千里,如今已經不知不覺的達到了某種高度,如今之所以高興,是因為這種高度是他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若是擱在以前,在對方如此的驚天一擊之下,他們哪有還手的餘地?最終便是骨斷筋傷一命嗚呼的結果,然而如今,他們也只是被砸出去了而已。
看上去悽慘,但實際上卻沒什麼大不了的。
對方的刀斷了一截,但彷彿沒有什麼過於強烈的反應,慕鼓也不在意,趁手的武器被斬去一截,對方的心神一定有所損傷,他看著對方笑了笑,然後衝對方豎起了中指。
歐陽千里看著慕鼓的動作,也學著慕鼓的樣子,給對方豎了一根中指。以往歐陽千里是不會這樣做的,這與他的性情不符,但今天也不知為何,他覺得慕鼓做這個動作的時候,很酷,很爽。
於是乎,他也跟著學了學。
慕鼓又回頭看了葉輕船一眼,葉輕船依然站在原地,姿勢沒有什麼變化,表情更沒有變化,彷彿外界發生的所有事情,他都漠不關心。
“不對勁兒啊……”
“的確不對勁兒。”
歐陽千里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都是心思細膩之人,慕鼓和歐陽千里很快便發現了問題所在。
葉輕船很不對勁,他就像一座山峰般,靜靜的站在那裏,他不知何時已經閉上了眼睛,這邊的動靜雖大,但自始至終都沒能讓他多看一眼。
慕鼓和歐陽千里對視一眼,同時想到了某種可能。
那邊的山頭,又有人出手了。
看纖細窈窕的身姿,對方應該是一個女子,女子一直靜靜的站在那頭,慕鼓和歐陽千里一直都沒有注意到對方,因為該女子穿一套緊身的黑色衣衫,看上去彷彿與夜色融為一體。沒有動作時,她似乎就是夜色的一部分,如今一旦動起來,就像一片夜色突然活了過來一般,十分突兀,讓慕鼓和歐陽千里都感到措手不及。
當慕鼓和歐陽千里看向女子的時候,女子將一隻纖細的手臂微微伸向空中,一片夜色便彷彿被她摘了下來,她纖臂向着慕鼓這邊一揮,好似扔東西一般,那片夜色便就這樣被她隨手扔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