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6 章 笑什麼
許諾突如其來的沉怒,愣是將慕鼓嚇了一跳,待明白了許諾的意思,慕鼓解釋道:“許總這樣說,就有些片面了,本少雖然不知道平安的具體住址,那並不代表本少不能幫你,你也該知道,本少跟葉老闆——也就是平安的哥哥,可是兄弟之交,本少就是吹吹耳邊風,也能為你製造許多泡妞良機,懂嗎?”
許諾冷靜下來,覺得慕鼓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慕鼓與葉老闆的關係,可當得上親密無間,那日在冰河邊就能夠看出來,可是葉小姐的聯繫方式,也是葉老闆親自告知自己的呀,既然過了家屬這一關,按理說,自己已經成功了一半纔是。
但到如今,自己竟然連葉小姐的麵都見不到,就像慕鼓說的那般,倘若他能夠得到慕鼓的幫助……
想到剛纔的無明業火,許諾就覺得自己方纔太不冷靜了,就算慕鼓是個忽悠狂,自己哪裏需要和他一般見識?而問題是,慕鼓不僅僅是一個忽悠狂,還是一個擁有特技的忽悠狂……
那可是一個常年與妖魔鬼怪打交道的傢伙,簡直太可怕了……
想到這裏,許諾收起自己的激動情緒,收回怒視慕鼓的目光,然後緩緩的坐回寬闊舒適的椅子當中,心裏不由有些忐忑,擔心慕鼓年少輕狂,受不得一點委屈,事後會偷偷摸摸的“報復”他……不,慕鼓哪裏需要偷偷摸摸,他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抓個小鬼送到自己面前……
許諾一個人沉默的想著這件事情,以及事發時的應對方案,然思來想去,卻終不得其法,久久沒有頭緒。
慕鼓瞧見許諾那模樣,心裏就不由有些犯嘀咕,心道這傢伙看上去挺穩重的,沒想到脾氣也是說來就來,跟暴風雨似的,劈頭蓋臉鋪天蓋地毫不留情,果然人不可貌相。但人家的火氣來得快,去的更快,一通快意恩仇之後,人家便斂了情緒,淡淡的坐回闊椅裏,就彷彿剛纔吼他慕鼓的不是許諾,而是另有其人。
但看著看著,慕鼓便有些詫異,他清晰的感覺到,許諾身上的氣息波動強烈,那便說明,這傢伙心神不寧,他的冷靜,原來全是裝的。
裝什麼裝啊?有必要嗎?心理素質若是不夠強大,怎麼追姑娘?這也就罷了,大家都是吃肉的,得相互理解,可他還偏偏要啃那根最難啃的骨頭!
想到芙殤,慕鼓搖了搖頭,又縮了縮脖子,心道自己這想法若是被那個女人知道,想來半條命就要沒了,太可怕了……
其實,慕鼓覺得許諾和芙殤兩人,壓根不合適,芙殤性子既冷且暴,本以為許諾是一個冷靜內斂兼沉穩大氣的主,卻不想這傢伙竟是一個愣頭青……
依慕鼓說,芙殤就是那種恨嫁女,沒有哪個男人能入得了芙殤的法眼。芙殤的性格偏強,身份高貴,眼光自然挑剔,況且,這個女人心裏還惦記著葉老闆……
在魔鬼城堡的時候,芙殤曾對紅柳講過十萬年前的往事,歐陽千里和方媛曾躲在一邊,聽到了一些。就在前不久,他找歐陽千里喝酒的那個夜晚,他才得知,芙殤和葉輕船之間,竟還有這樣的一段陳芝麻爛穀子的俗事。
確實是很俗的橋段,但也足以說明,芙殤的眼光著實挑剔的緊,但天上地下也只有一個葉輕船。如今好男兒雖然遍地都是,但能夠與葉輕船比肩的,怕是連一個都找不出來。
那可是大名鼎鼎的葉輕船啊!
想到這裏,慕鼓的嘴角就彎了起來,葉輕船是獨一無二的,慕三公子何嘗不是?像慕三公子那般賴皮的二世祖,玩世不恭肆無忌憚不可一世,本該令整個世界都感到深惡痛絕,但結果卻恰恰相反。
慕鼓喜滋滋的琢磨著,能將二世祖的閒名玩轉到這種高度的,怕是也只有慕三公子一個了。
但許諾和葉輕船之間,卻幾乎沒有可比性,在慕鼓看來,許諾雖然年少有為,但與葉輕船相比,那就差遠了,哪怕許諾上窮碧落下黃泉,也是追不上葉輕船的。
芙殤喜歡葉輕船,葉輕船的心裏卻只有蓮霜。這樣的關係,顯然在很早以前,就存在了。哪怕後來芙殤放下了執念,欲和一直喜歡自己的子夜相守一生,但人家子夜也不是一個普通的人物,人家可是跟隨顧念多年的心腹大將。
說來說去,芙殤有明確的擇偶標準,她的心裏有自己憧憬的白馬王子的樣子,雖然王子的輪廓還不夠清晰,但她心裏早已勾勒多年,想來和葉輕船的氣質神韻,該有七八分神似纔是。
但許諾的氣質神韻,哪裏能夠和葉輕船相提並論?
性子柔一些的,壓不住芙殤;能壓得住芙殤的,芙殤自然受不了。這是一道無法攻克的難題。
問世間情為何物,不過一物降一物。
倘若芙殤和許諾在一起了,慕鼓都可以想象出來,他們那雞飛狗跳的將來。
看究竟,是道高一尺,亦或者,魔高一丈。
再看許諾時,慕鼓的目光裡便多了幾分探究,一邊看,一邊將許諾與自己腦海裏的畫面逐一重疊,經過一番琢磨印證後,慕鼓看著許諾,哈哈大笑起來。
許諾吼完慕鼓,心裏就後悔了,正思量著要不要先跟慕鼓道個歉,爲了自己的美好未來,偶爾低頭未嘗不可,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嘛。
當他將目光落在慕鼓的臉上,他就覺得慕鼓的表情似有些不對,一會兒喜,一會兒憂,一會兒神采奕奕,一會兒唉聲嘆氣,不一會兒功夫,慕鼓便將目光定定的落在許諾的臉上,這一看,便是許久。
許諾略感疑惑,復又覺得慕鼓的目光忒不對勁了些,也不曉得慕鼓正在打什麼鬼主意,尤其是那個“鬼”字,一經迸出腦海,那不自在的感覺愈發的強烈起來,並一發而不可收拾。
鬼啊……
許諾平生最見不得這個字眼,冰河公園平日裏陰森幽怖,遠遠的都能感受到一股鬼氣,他從來都不去那裏,那日若不是因為葉平安,他怕是這輩子都不會去那個地方,並且還在那裏吹了大半個晚上的冷風,直到看到葉平安平安上岸。
此時慕鼓的目光,幽冷幽冷的,便像極了電視劇裡的鬼魅,讓他的心裏沒來由的瘮的慌,卻不料就在此時,慕鼓竟哈哈大笑起來。
許諾瞪了慕鼓一眼,惱道:“笑、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