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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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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9章 無聲無息的雷池

    原來,這件事真的不是空穴來風。

    可那個酒吧老闆到底是何方神聖?

    他纔剛開始著手調查,前天夜裏在冰河公園發生的事情,便在網路上像野草一樣生長,他親眼看到那個年輕男子是如何的扯高氣揚,而大名鼎鼎的慕大師及其兒子慕鼓,又是如何乖乖服從那年輕人的命令的。

    那可是冰河啊!那個年輕人讓他們跳,他們就毫不猶豫的跳下去了……

    可問題是,最終這些人都安然無恙活蹦亂跳的回來了。

    這怎麼可能呢?

    楊先愈發覺得這個年輕人很神秘,有些不同尋常。

    這個時候,他便覺得當初允了楊文武火燒酒吧,是一件多麼荒唐的事情,如今,他時刻擔心著,那個年輕人會上門尋仇。

    於是,他將楊文武叫回來,狠狠的訓斥了一番,楊文武閒閒的窩在一旁的寬闊皮椅裏,對楊先的訓斥很不以為然。

    網上瘋傳的那些影片,他自然知道,但那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比如近來那隻在網上傳瘋的吃紅燒肉的貓,再比如,那個大冬天穿裙子的冷豔女子,甚至是冰河公園的救人事件,哪一件沒有千帆盡的影子?

    那隻貓經常去千帆盡溜達,那個穿裙子的女子竟然是千帆盡老闆的妹妹,而那個臭名遠揚的慕鼓,如今也是千帆盡的常客,尤其是前天晚上發生在冰河公園的事情,更不可考究。

    這個世界上有許多神奇而又不可捉摸的事情,親眼所見未必就是真的,尤其那天在場的,還是大名鼎鼎的慕老爹,慕老爹是誰啊?手段通天啊!你曉得他是不是想透過這樣的方式,為自己的兒子和愛徒,加以宣傳一番?跳河這樣的假想,能難得住慕老爹那樣的人嗎?

    都是一些俗人,都是為名為利,又何必假裝清高?

    歐陽千里拜一個酒吧老闆為師,這怎麼可能呢?那可是大名鼎鼎的歐陽千里啊,這樣的戲碼,誰信啊?

    慕老爹可是一個唯利是圖的老傢伙,總是拿錢不辦事,他的兒子更是這樣,他們之所以如此費盡心機捧著那個年輕人,自然是因為那個年輕人有利可圖,至於想圖什麼,那他就不得而知了。

    就在這時,葉輕船來了。

    有錢的人,總擔心自己因財喪命,有權的人,總擔心自己因權遭妒,於是爲了自己的身家性命,他們費盡心機,不論是保鏢殺手,亦或是安全警報,他們都要想法設法保證萬無一失。

    然而,葉輕船就這樣無聲無息的來了。

    他當然不是來找楊先算賬的,他只是聽慕鼓說過,有一個叫張百合的女子,其陰屬性魂就在楊先手上,而楊先還抓走了張百合的兒子江河海,順便控制了張百合的老公江流。

    葉輕船便是為此而來。

    這件事本來有慕鼓和歐陽千里就夠了,但近日來歐陽千里似乎很忙,而慕鼓又著實健忘,而且,他記得張百合說過,她曾見過許多同她一樣,被有心人用許多靈物溫養著的陰魂,他覺得這件事情很有可能不是一起尋常事件,他便想要來看看,順便帶走江流父子。

    當葉輕船就這樣無視楊先設下的重重陷阱,來到別墅偌大的客廳,不慌不忙的向楊先走來時,楊先和楊文武均是一愣,接著,楊先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兒。

    楊文武不以為然,甚至都沒有起身,進了別墅又如何?以為他家的別墅就只是一個擺設嗎?不,他家的別墅,纔是真正的銅牆鐵壁!

    楊文武手裏擺弄著一個遙控,隨意道:“都出來吧,家裏來強盜了。”

    楊文武的聲音不高,但別墅裡卻突兀的涌出好幾十個黑衣人來,楊文武面不改色,淡淡道:“持棍棒者先,持槍者後。”

    於是,二三十個手拿棍棒的黑衣人,便衝向了葉輕船。

    他們手中的棍棒自然不是尋常的木棍,而是堅硬的鐵棍,這樣的一棍,若是拼盡全力狠狠砸下去,便足以要了一個人的命。

    楊先就是想要葉輕船的命,因為這個姓葉的年輕人太囂張,上一次真是便宜他了,只是斷了手臂,如今他親自送上門來,送來的,自然是他的性命。

    對於擊殺葉輕船,他沒有任何的心理負擔,因為他曾重金找過黃後來,讓黃後來在龐大的公安系統上,調查過葉輕船,結果令人驚訝的是,這個世界上竟然壓根沒有一個名喚葉輕船的人,更別提調查他的祖籍,此人就彷彿憑空冒出來一般。

    他甚至查過千帆盡的營業執照,讓他吃驚的是,那營業執照上竟然是慕鼓的名字!

    大喜過望!

    這也就意味著,哪怕今天他要了葉輕船的命,他也不會有任何麻煩。

    但當那些鐵棍紛紛砸向葉輕船的時候,他依然震驚了。

    那葉輕船明明站在那裏,卻彷彿壓根不存在一般,那些鐵棍都紛紛砸在對面的同伴身上,運氣好的,骨斷筋傷,運氣差的,頭破血流,死於非命。

    一時間,客廳的紅毯上,鮮血四濺。

    楊先以為,自己是因為過度擔心,故而出現了幻覺,但一想到這些保鏢都是自己的兒子叫來的,顯然楊文武也看到那個年輕人了,這怎麼可能會是幻覺呢?

    那些持槍的保鏢本來施施然站在一邊,但此時看到二三十個同伴幾乎都倒下了,他們的心裏頓時翻江倒海,別提有多震驚了。

    楊文武更震驚。

    保鏢活著的時候,只需要支付每個月的工資即可;但保鏢若是死了,就不一樣了,不論是僱傭的保鏢,還是他們楊家培養出來的保鏢,死了就值錢了,賤命也是命,一筆龐大的撫卹費用,又由此產生了。

    楊文武的心在滴血,但他更仇恨這個讓他付出如此代價的年輕人。

    他不認為自己產生了幻覺。

    他就在那裏,距離他不過幾米的距離,他甚至看到他眼中閃過的一絲淡漠的笑意,轉瞬之間便有歸於平靜。

    他這是在嘲笑他的手段嗎?

    楊文武坐直了身子,捏緊手中的遙控,一雙眼睛目不轉睛的盯著葉輕船,然後輕輕的摁下一個紅色的鍵。

    偌大的客廳瞬間雷光電影,竟變成了一片無聲無息的雷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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