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5章 三少擺手啦
李朝然沒有說話,慕忠說道:“沁兒,不要著急,我覺得這冰蓮來的詭異,它們似乎對老三沒有惡意,你想呀,老三現在就是一個凡人,他怎麼可能出現在極冰潭?”
聽到慕忠的話,李朝然也如夢初醒般,疑惑道:“你說的是,鼓兒怎麼會出現在極冰潭?又怎麼會惹惱冰蓮呢?”
葉輕船說道:“且不說三少能不能出現在極冰潭,古籍裡曾有記載,冰蓮唯有緣者方可降之,而三少是有大氣運之人,這也許是三少的機緣所在。”
李朝然抹了一把眼淚,淡聲說道:“別談什麼機緣,剛纔有機緣落在鼓兒的身上,結果你一個眼神,就讓這份機緣泡湯了,此時鼓兒命在旦夕,你反而說這是鼓兒的機緣所在,你……”
李朝然氣的說不出話來,實際上她與葉輕船並不是很熟悉,曾經見過幾次麵,但也僅限於吩咐下人們備一桌豐盛的酒菜,好讓他們師兄弟二人能夠好好的敘敘舊,她與葉輕船本人卻並無多少實質性的接觸。她也知道自己的三兒子與葉輕船很交好,她也查過葉輕船的底,除了那顯赫的戰績,她也查不到更多更具體的資訊,其中的大多數,書籍裡都有記載,剩下的也是衆所周知,並非秘密,而那些所謂的秘密,也都是慕忠講給她聽的,都是一些在卜桂山修行的趣事罷了。
一句話,她並不瞭解葉輕船,當年慕鼓被芙殤公主故意刁難,最終顧念幾乎不問青紅皁白便將慕鼓打落凡塵,慕忠的質疑被顧念當做以下犯上,慕府被封府三月不予出門,而那個時候,葉輕船卻不曾為慕鼓說過一句公道話,不僅如此,事後葉輕船本人竟也失去了蹤影,再無人覓得他的蹤跡。這讓李朝然對葉輕船這個人重新做出了判斷,比起慕鼓對葉輕船的深信不疑,她有時候甚至再想,慕鼓落得如此下場,背後的真相里是不是也能找到葉輕船的影子?
事實上,她也曾揹着慕忠將這件事查了個底朝天,但她也並不曾查到更多的事情,如同外界傳的那般,葉輕船失去了心愛的女子,避世隱修去了,指望有一日可以為心愛之人報仇雪恨。
可就是因為什麼都查不到,她心裏的懷疑才愈積愈深,到如今也愈演愈烈,她的不信任也明明白白的寫在了臉上。
慕忠不解的看著李朝然:“沁兒,你怎麼可以這樣說葉師弟?他是我兄弟,他曾經救了我多少次性命你知道嗎?你這樣質疑他對他公平嗎?”
李朝然毫不示弱道:“他那樣對鼓兒就公平嗎?他平白否定了鼓兒的機緣,他是真心為鼓兒好嗎?你知道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嗎?”
換句話說,葉輕船就是居心叵測。
葉輕船自然知道李朝然的意思,但相比於李朝然對他的不理解,他卻很體諒李朝然此時的心情,李朝然查他的那些小伎倆,當年也沒能瞞過他的眼睛,李朝然之所以得不到她想要的資訊,並不是因為他做了什麼手腳,而是他什麼都不曾做過,卜桂山本就是一個神秘的地方,他自己都查不到卜桂山的底,李朝然怎麼可能查得到前因後果呢?
關於慕鼓拜師的事情,他也是爲了大家著想,慕鼓已經有了師父,而且還是一個說出來就會讓人驚到的師父,如果讓慕忠知曉慕鼓有如此機緣有幸遇到如此一個師父,他一定會驚掉下巴,沒錯,那曾是一方霸主,是一個風起雲涌的人物,哪怕這個人如今銷聲匿跡無數歲月,依然沒有敢將其忘記,哪怕偶爾想起這個名字,依然能恍惚看到無數歲月前獨屬於這個名字的驚豔絕倫。
慕鼓有了這樣一個師父,在鳳頂仙山,不論是那個派系,師從兩處都以大逆不道論處,雖然這樣的條例對慕鼓來說也不過就是一個擺設,但那是以前。
以前慕鼓從不喜歡將時間花在毫無意義的所謂的修行上,更不會去拜師學藝,自己為難自己。可如今不一樣了,慕鼓已經有了一個非常了不起的師父,哪怕想要再拜以為師父,也最起碼的,也要經過顧空前輩的首肯纔好。先不說顧空前輩是否會計較慕鼓另擇良師的事情,作為弟子,這是對師父最起碼的尊重。
如今慕鼓不過是一介凡人,他可以活的更加灑脫不羈,但在這件事情上,葉輕船不願意慕鼓將來某一天後悔自責,想要拜到卜桂山的門下,不過是他葉輕船的一句話,過去他也曾明示暗示慕鼓許多次,但慕鼓都不以為然,如今倘若他慕鼓願意,卜桂山豈有不收留的道理?殊不知那幾個老頭子多想收慕鼓這樣一個既聰慧又天賦極佳的徒弟,當年慕鼓經常逗留在卜桂山的時候,那幾個老頭子就偷偷的跟葉輕船暗示過他們的意思,但慕鼓不願意,他也沒辦法。如今反倒因為這件事情,讓慕夫人心裏不舒服起來。
葉輕船看慕忠欲言又止,他很理解他的心情,他知道慕忠是想要維護他的,但看李朝然那悽悽切切的模樣,又不忍心說她。於是,葉輕船說道:“關於三少拜師的事情,我就不多做解釋了,卜桂山的大門永遠為他敞開,他想要哪位師父都由得他,但是這個決定,我希望是三少慎重考慮的結果,而不是現在這般稀裏糊塗的衝動。”
李朝然睜大眼睛,將自己的不解和不滿都慼慼然的問了出來:“為什麼?!”
雖然不是竭斯底裏的口氣,但葉輕船和慕忠都能清晰的感受到她竭斯底裏的情緒。
葉輕船說道:“因為三少如今已經有了一位師父。”
慕忠和李朝然露出不可思議,這種不可思議就彷彿驚雷滾滾,在他們的心頭炸響,與李朝然的驚慌憂心不同,慕忠的喜悅顯然溢於言表:“他、他拜師了?”
葉輕船點了點頭,輕聲說道:“這件事情本來應該由三少親自告訴你們二人,不過既然現在說起來,我說了也是一樣,沒錯,三少拜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