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 章 並無不妥
但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如何可以將蓮兒從那密密麻麻的槍口之下解救出來,又如何能夠挽救王浩蕩的生命。
於是,他閉上了眼睛。
中年警察制止了那個年輕警察繼續說下去,這本來就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尤其是這裏突兀的出現了兩個人,其中一個還是那個大名鼎鼎的慕仙,他甚至懷疑這裏還埋伏了更多的人。
他自然知道連主任是冤枉的,但他這件事情做的相當隱蔽,也不知道訊息是如何洩露出去的,但他知道連主任在這個世上幾乎沒有親人,同樣沒有朋友,唯一與她親近的人,便是眼前這慕仙的父母,曾經的a大校長和主任,而市長此時依然在到處找尋慕仙的父母的下落,由此可見,慕仙的父母此時躲的一定很隱蔽,而他們又頗為小心謹慎,生怕洩露半點訊息,故而,慕仙的父母未必就能得到連主任的訊息。
市長也不是沒有想過要透過連主任即將被處決的方式來得知李朝然的行蹤,但權衡利弊之後,市長認為,連主任是他的第一步棋,倘若第一步便失敗了,哪裏還談得上第二步?若是爲了第二步棋的成功而暴露了第一步棋……中年警察知道,連主任的手裏有市長的把柄,市長豈能容許一個有自己把柄的人逍遙自在?哪怕連主任什麼都不說,市長也願意做這種沒有把握的事情。
所以,他也是剛剛接到任務,就迅速出發了,他知道,這件事情將成為他職業生涯的一個汙點,也會成為他心裏不能跨越的一道**,但他卻必須要這樣做,別人都以為他是被那個女人逼的,但實際上跟那個女人沒有任何關係,他只是迫於家族的壓力。
過了今天,他便不會再會那個地方去,他也不願再做那個手染無辜者鮮血的隊長,事實上他也一個小小的隊長,並不能左右什麼事情。這些年,靠著他自己無比倔強的性格,倒是撐起了一小片的光明,但單靠他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是有限的,如今,他同樣迫不得已委身與黑暗中,與那些他曾經恨之入骨的人同流合污。
每想到這些,他便為自己的行為感到不恥,他是一個意志極其堅定的人,這一切都是他爺爺教給他的,他從小便無父母,是爺爺將他拉扯大,教他為人處世,而如今,也是他的爺爺,以命相逼,親手毀了這無數年來,為他建立的堅定信念。
當然,他也不是毫無利用價值,他有一雙非常特別的眼睛,可以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氣息波動,就比如剛纔,他就看到慕仙的眼睛裏閃爍著兩種性質完不相同的光芒,再比如,他可以看到那環繞在慕仙身邊的奇怪的氣息,彷彿某種浩然之氣,澎湃之餘,讓他生出某種莫名的狂熱,倘若他是一個十惡不赦的狂徒,此時同樣想要放下屠刀,為慕仙不顧一切。
還好,他很快便止住了這瘋狂想法。
他觀察著慕仙,並不想對慕仙不利,他也希望慕仙能夠帶足夠的人,將連主任從這個火坑裏救出來,但他卻不能明目張膽的這樣做,他今天帶來的人,並不完是他自己的,有一大半是上面調過來監督他的,他若是不能完成任務,估計他自己也無法活著離開這裏。
然而,他更不願意看到無辜的人流血犧牲,他甚至讓人撥打的12,但讓他憤怒的是,這裏的訊號竟然被幹擾了,電話壓根打不出去,這讓他頓時明白,市長到底有多麼小心,才能防備到如此程度。他同樣明白了一個道理,不論今天連主任有沒有死,他都在劫難逃,因為他知道連主任被冤枉的真相。不僅僅是他,他這些兄弟,也要跟著殞命,不然,區區一個連主任,上面為他調來如此多的人是爲了什麼?
想明白了這一點,中年警察渾身發冷,心裏更加不舒服起來,他強行將這些不舒服的情緒壓下來,他本來還以為,過了今天,他便辭職,再也不去警察局當這個與人民無益的人民警察了,他知道,他前腳辭職,市長便一定會派人來對付他,他同樣是在劫難逃,既然進一步退一步都是同樣的結果,那他何不搏一搏?今天他也同樣帶了不少人,他有一搏的能力,他不願看著連主任枉死,同樣也不願看見自己的弟兄們為自己陪葬,他必須要給他們一個交代……
既然今天同樣是他自己的劫數,他同樣需要做些什麼,最起碼的,他不能像鴕鳥一般,坐以待斃。
他在想事情的時候,慕仙也似乎陷入了某種沉思當中,此時他再看向慕仙的時候,慕仙已經閉上了眼睛。當他還在想慕仙為什麼要閉上眼睛的時候,他的思緒被後面的一個警察打斷,那個方臉大耳的警察木訥的聲音甕聲甕氣的傳來:“請問隊長,可以執行槍決了嗎?”
他面無表情的說道:“這裏是我做主還是你做主?”
方臉大耳的警察神情冷漠,臉上微微露出了一絲不屑,沒有說話。
另外一個三角眼的警察此時介面說道:“這裏自然是您做主,但我們是來這裏執行命令的,不是來看您臉色的,這位人犯有多重要您心裏是清楚的,倘若發生任何意外,我們可承擔不起責任。”
聽著三角眼警察的威脅,他依然面無表情,不動如山,他並不是一個做大事的人,但是能做許多力所能及的小事,那也同樣不容易,但此時他的從容鎮定,在某種程度上說,卻凸顯了他的大將之風。
此時的他非常明白,不僅僅是連主任在這些人的槍口之下,他也同樣再這些人的槍口之下,甚至他的那些弟兄們,也一樣站在了別人的槍口之下,為什麼呢?這便是一個站隊的問題。說起來很簡單,連主任站在空曠之處,而他站在了連主任的前面,他自己帶來的弟兄們爲了他的安,盡皆站在了他的身邊,而那些所謂上面派來的人,都站在了連主任的後面,將連主任包圍在中間,這乍一看上去,並無任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