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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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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4 章 老人與湖

    聶老大卻是葉輕船預料的那樣回了魔域,他的心裏對自己的弟弟無雙已經有了不小的怨氣,在他看來,如果不是聶無雙讓些僱來的那幾百人提前走了,葉輕船受的傷要比現在重的多,甚至有可能,葉輕船會死去。

    可是這樣好的一個機會,他千方百計才找到的葉輕船的破綻,好不容易布成的局,居然敗在了聶無雙的手上。

    這讓他很不甘心。

    不過,這也從側面反映出葉輕船的強大,不是他一個人可以抗衡的。

    但是,有時候實力不代表一切,也許自己的實力跟葉輕船差得遠,但是螞蟻也是可以撼動大象的,不是嗎?

    他相信自己的鎖魂絲無人可破,就是葉輕船也不行,但是他魔族的聖物也不是沒有破綻的,那唯一的破綻,就是顧空。

    這件寶物本來就是出自顧空之手,顧空失蹤後,這件寶物輾轉之下才流落到魔域,這個時間已經太久太久了,久到已經無法考證其真實性。

    但是顧空早就失蹤了,他失蹤的時間要比十幾萬年前的那場大戰早的多,顧空是一個天才沒錯,但是往往天妒英才,英年早逝的人太多了,他們魔族的人都懷疑顧空失蹤的這件事情跟顧念有關係。

    雖然明面上說是失蹤了,但是幾乎人人都心照不宣,顧空應該是凶多吉少了,不然已經過了這麼多年,顧空怎麼一點點音訊也沒有啊?

    葉輕船怎麼可能找到一個死去的人呢?所以鎖魂絲唯一的破綻如今也不足為慮,聶老大並不著急,他越不著急,葉輕船就越著急,但是,那個女學生的魂魄似乎有某種冰蠶特別喜愛的特殊氣息,這種氣息讓他非常感興趣,如果可以得到這種氣息,他的冰蠶成長速度將加快太多。

    別看冰蠶在葉輕船的面前如同虛設,但是並不是每一個仙人都有葉輕船那樣的實力,將來大量的用在戰場上,可以悄無聲息的鑽到敵人的身體裡面,吸食敵人的氣血,消弱敵軍力量的同時,增強自己冰蠶的實力。

    這將來絕對是他的一大殺手鐗。

    所以,聶老大確實如葉輕船預料的那樣,幾乎一到魔域就十分迫切的想要召喚鎖魂絲,好早點拿到紅柳的魂,一窺究竟。

    果然,葉輕船在意的任意一個女人,都是特別的。

    不過這件事情碰巧被聶青湖的妻子撞見了,當時她就在魔域最高的雪山上眺望遠方,這並不是偶然,自從那場大戰之後,聶古今閉關,聶青湖也日漸頹廢,她那十三個兒子也沒有一個省心的,各自找各自的勢力,各打各的江山,也很少來這座雪上上看看她,如今聶青湖也不知去向多年,她更是習慣了這種眺望。

    沒有人知道她在看什麼,只有她自己知道,天河水如今出現了問題,可以用來飲用的資源也是有限,魔域還有雪峰,算是天然的資源,但是,她知道她的兒子們並不滿足這樣。

    她已經很多年沒有見到自己的大兒子了,今天,她的兒子竟然回來了,哪怕只是回來了一個,她作為母親也十分高興。哪怕她的兒子並不是回來看望她的,但是她可以去看望他呀……

    於是,她來到了聶老大的一行宮,沒有人敢阻攔她,她直接來到了聶老大的閉關的地方,一般閉關自然是不允許打擾的,她猶豫了好久,才敲響了兒子的門,但是裡面卻沒有任何迴應。

    她知道,聶老大這是不願意見她。

    作為母親,她瞭解自己的每一個兒子,大兒子經常忙的不見蹤影,但是卻最讓她擔憂,小兒子最不務正業,心地卻最是純良。

    她不願意看到聶老大這個樣子,可是,如今孩子都已經長大,他們都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他們又何嘗不知道玩火是危險的,可他們依然要玩。

    她又能做些什麼呢?

    她輕輕的嘆了口氣,彷彿滿山的冰雪都跟著這聲嘆息融化了一部分……

    ……

    隨著晨練的人越來越多,萬夫山頂上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這場早到的大雪本來就讓人驚異,更驚異的是,山頂上竟然還坐著一個人,周圍的議論聲也越來越多,有的人認為這就是一個雪人,但是也有的人不認同,他們覺得這個雪人也有可能真的是一個人,但是這種說法似乎沒有什麼說服力,如果是真的是一個人,他在這裏起碼坐了一整夜,那是不是已經凍死了?

    沒有人探討慕鼓疑似垂釣的事兒,彷彿大家都看不到那根古舊的魚竿一般。

    慕鼓依然端坐在大石之上,外面的寒冷他感覺不到,那些議論聲他也聽不到,他似乎沉浸在一種奇妙的狀態裡。

    他已經記不起自己在什麼地方,他來這裏到底是爲了些什麼。

    他覺得自己彷彿流於雲端,彷彿遊于山溪,彷彿奔騰在大海,又彷彿翱翔於天地之間。

    最後,他卻發現自己不過是坐在湖邊的一塊凸起的石塊上面,陪著一位老人垂釣。

    但是他並不覺得這很突兀,彷彿本來就應該如此。

    這位老人他自然認識,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是給他留下的印象卻極為深刻,彷彿師尊一般。

    這就是那位多年前在濤家村湖邊,對自己有過一次解惑之恩的老人。

    慕鼓並沒有注意到自己所想的“多年前”這三個字,在他看來,這一切順理成章,彷彿無數年的時間縮短成為一個瞬間,他與老人並不曾一別數年,而是那場交談,彷彿就在昨天。

    因為沒有別離,自然也沒有久別重逢的喜悅,老人依然慈祥,慕鼓依舊求知慾強。

    “大爺,您說的話我似乎明悟了一些,”慕鼓興奮的跟老人吹噓:“但是又似乎明悟並不徹底……”

    老人露出慈祥的微笑,說道:“那是自然,垂釣也是一門技術。”

    慕鼓明明是一個青年,可是慕鼓自己似乎並不知道這件事情,他臉上有著毫不掩飾的天真爛漫,彷彿自己依然是那個不愛讀書的小學生。

    “我從小到大還沒有師父呢,不然我就喚您一聲師父,怎麼樣?”

    老人似乎沒想到慕鼓會說這個,微微一頓後,老人似灑脫的笑了起來:“這個建議好,我覺得可行。”

    慕鼓也露出好看的微笑,說道:“師父,我覺得我現在力大無窮,完全可以像您一樣,釣起一片樹葉,就是那顆白楊,我想也沒問題。”

    老人拍了拍慕鼓的肩膀,微笑道:“垂釣講究的不是力氣大小,是信念,你明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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